第6章 第 6 章(2 / 2)

小通房 法采 11707 字 4個月前

計英出來時,身嬌體貴的二爺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個小廝看送她回宋家。

計英終於不用壓抑著,放下了僵硬的笑臉,哆嗦地蹲在地上。

船娘讓她彆蹲著,跑起來,“越是冷越要跑著,發發汗就好了。”

計英腳都僵了,哪還有力氣跑。

但船娘說的對。

反正那位二爺已經坐馬車走了,她也隻有跑回去這麼一條路。

他還是有點良心,沒讓她抱著石頭跑回去。

計英忍不住哼笑。

計英攥了手跺了腳,往回城路上跑。

跑到城門口的時候,太陽快落山了。

正巧遇上了葉世星。

“英英,你怎麼在這?宋二爺來了,說要買下園子,怎麼這麼突然?”

計英沒想到,宋遠洲倒是說話算數的很。

她笑著說不突然,“他要的那塊石頭,我替他找到了。”

“找到了?”葉世星不可思議,轉眼卻看見計英尚未乾透的頭發。

“你頭發怎麼濕了?”他又看到了計英的衣裳,“你怎麼穿著船娘的衣裳?你、你不會下水去撈石了吧?!”

葉世星見計英沒有否認,震驚不已。

“宋遠洲他瘋了,他怎麼能... ...?!”

計英打斷了他,“師兄彆說了,這兒還有他的人呢。”

但葉世星還是不能相信,“你不是說他對你還念著舊情嗎?”

計英笑起來,“是念著舊情,但約莫這舊情是什麼仇吧。”

葉世星愕然。

計英卻說無所謂,“他不就是想折磨我欺辱我嗎?我順他的意就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說著,壓低了聲音,壓低的聲音如同拚命紮根在山間石縫裡的樹木。

“他再如何欺辱我,我都會好好活著,早晚有遠走高飛的那一天!”

她眼神堅毅,周身上下越是狼狽,那決心越是堅定。

葉世星見她這般,心疼的發酸。

“英英,會有這一天的,我會拚儘全力幫你的!”

“謝謝師兄!”

葉師兄請計英和宋家小廝吃了羊湯暖身子,計英發了一回汗,身上舒坦了一些。

“好些日沒吃這麼美味的飯食了!”

葉世星鼻頭酸的厲害,囑咐她,“你彆同他對著來,讓自己好受些要緊。”

計英又笑了。

“師兄,我曉得,我在他眼裡就是個賤婢而已,我會努力做他滿意的賤婢的。”

*

計英回到宋家又錯過了飯點,好在有葉世星的羊肉湯墊底,茯苓給她送了些點心過來。

計英吃了些點心把濕衣裳洗了,茯苓問清楚事情,嚇了一大跳。

“怎麼就下水了?多冷啊?”茯苓其實更驚訝的在於,“二爺對仆從不說寬和,卻也從未為難過的。”

她不明白怎麼到了計英這,全變了。

計英一邊泡著井水洗著衣裳,一邊安慰受驚的茯苓,“許是我與二爺有舊仇吧?總得讓二爺發泄一番。這一回,約莫令二爺快活了許多吧。”

茯苓憐惜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但下晌二爺好像不太好,咳嗽了好一陣子,還請了大夫過來看了。二爺許久沒咳嗽得這麼厲害了。”

計英一概不知。

但她不明白高高在上的家主有什麼不舒坦的,難道因為不得不買下計家宅子的緣故?

茯苓卻道,“可能二爺也不想為難你吧?”

計英差點笑出了聲,她看著茯苓,“姐姐真是太心善。”

計英匆忙洗了衣裳,換了衣裳,又被這位“不想為難”的家主叫了過去。

男人半躺在床上看書,懷裡抱著湯婆子,手邊放著果盤,金尊玉貴,絲毫沒有不快。

所以說,怎麼可能是茯苓說的那樣呢?

計英暗自冷笑,走上前來。

“二爺有什麼吩咐?”

宋遠洲看了她一眼,“你一個通房,晚上得你夫主召喚,你說有什麼吩咐?”

幽香在房中盤旋。

計英解了衣帶。

宋遠洲看著她沉默地解衣,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手裡的書便看不下去了。

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可真是好。

他將人拽上了床來,她沒有任何掙紮,平靜的等待著他。

宋遠洲心下又煩躁起來,扯下她最後的衣裳,徑直送了進去。

她似乎有些疼,眼睛微眯了一下。

宋遠洲總算在這張臉上看到了其他表情。

但也隻有一瞬,又恢複了。

他用力起來,她忍著不發出什麼聲音任他擺布,宋遠洲看不到她的表情,越發用力。

計英一直在忍受,她咬著牙忍著。

可宋遠洲就像不將她折磨到崩潰不滿意,不停地淩遲她!

計英今日下了水又跑了回來,早已疲累不堪,忍了一刻鐘便忍不下去了。

宋遠洲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以為當年定親他不滿意,見計家落難袖手旁觀,兩家已經扯平了,沒了關係。

可他還要欺辱她。

在她來的當天就要了她,讓她記住她是卑賤的通房。

宋家的奴仆光鮮亮麗,她在宋家卻穿舊衣裳,吃冷飯。

她還要下水給他撈石頭,動不動就將她拋下,讓她被人指指點點地跑回來。

害她被孔氏叫過去罰跪,回到歌風山房還要跪到天黑... ...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他。

以至於如此,都不能讓他解氣,還要變本加厲。

宋遠洲還在不停地對她淩遲,計英後悔死了,後悔的不行。

她當年為何會對魔鬼動了心?

心酸的要命,不知不覺眼角落下了淚來。

宋遠洲突然停下了動作,手指摩挲到了她眼角。

“哭什麼?”

他問。

女子的眸中充滿了水汽,那滴眼淚晶瑩地懸掛在他指尖。

“不舒服嗎?”

宋遠洲聲音放柔了下來。

計英不想回答,也不想在他麵前失態,彆過了臉去。

宋遠洲心下一軟。

抽身出來,剛要伸手抱了她到錦被裡。

她忽的坐了起來。

“二爺結束了嗎?奴婢服侍二爺清洗。”

那聲音還有些哽咽,宋遠洲說不用,攬了她的腰,示意她躺下來。

“清洗的事,一會再說。”

誰想,女子竟還是錯開他的手,起身下了床。

“做什麼?”他問。

女子轉頭朝他一笑,紅豔豔的唇勾著,眉眼之間哪裡還有方才的無措。

她平靜道。

“奴婢卑賤,隻配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