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2 / 2)

赫舍裡氏看見珍珍這貌似和善的表情,摸不透她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局促不安地笑笑說:“讓弟妹見笑了,嫂嫂這是清理門戶呢。”

“門戶?”珍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揉了揉腦袋說,“我這不常往前麵去,倒不知道國公府前院的正門是壞了呢還是不夠寬,竟然讓嫂嫂清理到後門來了?”

珍珍這是明著嫌棄赫舍裡氏手長多事,到後院裡來折騰了。

可偏偏赫舍裡氏心裡有鬼,說話也就容易氣短。她往日要聽珍珍這樣的嫌棄,早就能擺起架子訓斥珍珍長幼有彆,白話一通國公府都是她的地盤的道理。但今日這個時候根本不敢看珍珍的眼睛,隻會訕訕一笑說:“弟妹就是愛說笑。”

珍珍笑著點點地上說:“我看三嫂就是好性子,要清理門戶那就綁起來,請三爺和三爺額娘出麵就好了,累得自己臟了手氣壞了身子做什麼?”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女子突然用儘全力咬了捂嘴的嬤嬤的手,然後掙開了飛速爬到珍珍腳邊,抱著她的腿哭訴:“七福晉,七福晉救我們,這惡婆娘是搶了我們的陪嫁要趕儘殺絕把我們賣到窯子裡去啊!”

珍珍低頭一瞧,這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她裙角的正是剛剛那個硬著脖子和赫舍裡氏頂嘴的女子。

按說她甚為同情這樣的女子,做妾也好賣身也罷都是隨波逐流,她們自己無法選擇。可剛剛口吐那些臟話的也是她,就憑剛才那些話,她早就是同流合汙的那種,自己饒她並不值得。

珍珍低頭看著她搖著自己的裙角,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哭到人都快抽過去了才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子點頭急說:“剛才通報了,您是七福晉。”

珍珍喃喃了一句:“是啊,可你不知道七福晉是誰嗎?”

接著她朝文叔一使眼色,文叔立即讓身後的小廝將這女子拖開。

珍珍對赫舍裡氏說:“三嫂,我剛才宮裡回來也沒力氣聽您這出好戲了,您且慢慢處置吧,我回院子歇著去了。”

那女子並非蠢鈍之人,一聽那宮裡回來便麵色慘白滑到在地上。

珍珍跨過二門,身後女子的撕扯聲依舊在斷斷續續地傳來,她無心再聽,手卻越攥越緊,生生忍著才沒有轉身去撕了那群人的嘴。

她一回院子,徐鶯徐鸞迎了上來,徐鶯問:“小姐,您這臉色是怎麼了?”

珍珍冷笑了一聲說:“被狗咬了。”

她並不解釋,而對兩人說:“你們去給我備水,我累了,想要泡一泡。”

半個時辰後,珍珍躺在了浴室的木桶裡,感歎著大清朝的種種不便。比如洗個澡要等燒水一個小時,比如明明成了小家還要聽這些妯娌無儘的煩事。

她拿了一塊絲絹沾了水敷在額頭上,過一會兒有一雙手替她在太陽穴緩緩地用力按摩。

她問:“文叔都告訴你了?”

這麼粗糙又用力的手,毫無疑問是阿靈阿的。他替珍珍按著又親親她覆著絲絹的額頭說:“夫人受氣了。”

“氣也就氣一陣。”珍珍甩了一把水在阿靈阿的臉上身上,噘著嘴說,“怪來怪去,都怪你投的好胎。”

阿靈阿撫著她的臉頰說:“福晉彆氣了,晚上加個菜,毛蟹炒年糕好不好?”

珍珍上輩子最喜歡吃螃蟹,現在是六月是吃六月黃最好的時候。

六月黃就是江南的童子蟹,薄殼黃多的公蟹剝開用生粉裹上油煸,配上料酒醬油年糕炒一炒是江浙的一道家常菜。可京城沒有六月黃,珍珍這個原南方人穿來後再也沒有吃過正宗的毛蟹炒年糕。

“你弄來了六月黃炒的?”

阿靈阿嘿嘿一笑。

“哪能啊,我讓人弄的永定河的螃蟹。個頭小點不過味道也不錯。”

珍珍臉上露出一點遺憾,阿靈阿不動聲色都瞧在了眼底。

“哼,這哪是毛蟹炒年糕能消氣的。”

“當然不能。”

阿靈阿替她拿過絨毯和寢衣,替她擦乾更衣,抱了她出浴室。又用一條新的絨布替她細細擦乾頭發,最後拿了桂花頭油和梳子替她一點點梳通。

珍珍靠在他肩上問:“不能,怎麼不能?這麼難聽的話你還能告禦狀?”

阿靈阿聳肩說:“有什麼不能的?”

珍珍說:“康熙在宮裡說不準都通過耳目聽說了,你瞧他怎麼樣了嗎?”

阿靈阿將全幅精神都放在了珍珍柔順的頭發上,用牛角梳子一根根替她梳開。

珍珍喟歎說:“趕緊搬走吧,一點不想看見他們了。”

阿靈阿“哢噠”放下梳子說:“搬?我覺得國公府挺好的。”

珍珍倏地坐了起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說什麼呢?”

“皇上拖了咱們的府邸拖了半年,我一直覺得是他摳門,現在卻不覺得了。”

珍珍一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因為國公府很好,適合我們繼續住著。”

阿靈阿傾身上前吻了吻珍珍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QAQ

我是一個有二更的勤奮的鴿子,咕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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