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2 / 2)

李氏不像塞和裡氏那樣一驚一乍,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指了指徐大柱家的,“拿兩吊錢賞他,往後再有什麼消息,速速來報。”

珍珍這會兒心思轉得飛快,她在想到底能是為了什麼事,王佳氏和秀雅竟然不惜同薩穆哈撕破臉?

薩穆哈是一家之主也是她兩的靠山,人願意放棄現在的靠山,那必定是謀求到了新的山頭。

她轉頭問李氏:“阿奶,小奶奶沒有親生的兒子,這輩子就指望秀芳秀雅姑姑給她爭氣,她最在意的就是兩位姑姑的婚事。這回不但她離開了家,連秀雅姑姑也跑了,我看這事八成同秀雅姑姑的婚事有關。”

塞和裡氏歎道:“秀雅這牌子都沒撂呢,你小奶奶她這是發哪門子的瘋啊。難怪你小爺爺要把她綁起來送回娘家。”

珍珍說:“牌子是沒撂,但人家可以慢慢先挑起來嘛。我聽阿靈阿說,他們家的姑娘都是這樣,他大姐和三姐進宮後,鈕祜祿氏就知道家裡再不會有女兒進宮。反正也知道十有**是要撂牌子的,家裡就先偷偷地看起來,等一撂牌子就正式定親。”

塞和裡氏問:“那她這是瞧上哪家了,惹得你小爺爺這麼生氣?”

她突然嘴角一抽,說:“她該不會腦子一抽看上太子或是大阿哥了吧?”

珍珍差點沒笑出來,她額娘腦洞真大,嗯,說來若王佳氏看上的真是太子,那薩穆哈確實會大發雷霆。

“額娘,太子比秀雅姑姑可是小得多,不會是他的。”珍珍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我估摸著,不是鐵帽子家就是哪個皇親國戚吧。阿奶,你說是不是?誒,會不會是肅王家?不是說小奶奶家是肅王家的人嗎?”

李氏蹙起一對秀眉,沒應珍珍的話。她似乎在深思一樁事,就這一會兒功夫塞和裡氏早就把隔壁不相乾人家的事給丟到了腦後,她把那碗餛飩端起來往珍珍手裡一塞,催促她快點吃。

珍珍才吃了一口,就聽李氏說:“這事估計有得鬨,咱們再等等,沒準過幾天,後門的小廝還會有新消息傳回來。”

珍珍心想:也是,就王佳氏哪個折騰勁,不弄個天翻地覆是絕不會罷手的。

晚間阿靈阿回家,珍珍還特意把這事說於他聽,順便問問他薩穆哈的情況。

阿靈阿一聽恍然大悟:“我道他怎麼今天突然從衙門提前告退,原來是後宅起火了,我還以為他是要卷鋪蓋跑路呢。”

珍珍躺在阿靈阿的腿上,悠閒地摸著已經微微半圓的小腹,一邊嚼著阿靈阿送到嘴邊的西瓜問:“跑路?薩小爺爺一個尚書跑路乾嘛?”

阿靈阿道:“你小爺爺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三年官員要考評一回,萬歲爺今年特地要求從工部開始,頭一個就是要翻查三年內河工所有的情況。你小爺爺在工部這麼多年,估計有不少的底會被翻出來。他雖然現在不在工部,但若是翻查出來的案子有問題,還是要追究他的責任。”

珍珍說:“那小爺爺這會兒是巴不得誰都注意不到他,難怪他要把家裡惹事的婆娘給送走。”

夏日有些蟬鳴在院子裡若隱若現,珍珍聽了一會兒突然笑說:“其實我那小奶奶就挺像這蟬鳴的,吵吵嚷嚷沒完沒了,我小爺爺其實挺正經老實一人,也不知道怎麼當年會和她苟且上了。”

阿靈阿知道薩穆哈當年老婆病重看上小姨子的故事,他不屑說:“還能咋樣,老實人經受不住誘惑唄。”

珍珍一揮手道:“算了算了,不提她這個煩心的人。對了,你的三年秀才五年舉人如何了?”

一說起這阿靈阿渾身來勁,“快好了,唉,當年要不是為了揆敘順利高中,我把所有材料都給他先用,這錢我其實三年前就能開始掙了!我找了兩批夫子仔細校對了書稿,又抽了幾題讓揆敘去請教王熙等幾位漢人大學士,王熙可拉著揆敘好一通說呢,還說他挑的問題好,有深度、有見解,給揆敘解完題就去康熙麵前誇揆敘了。”

珍珍捂嘴笑著,點點阿靈阿下巴上的胡茬說:“看把你得意的,王熙要是知道這些題都拿去賣銀子,老夫子大概要覺得自己一身清高都被你毀了!”

“我毀什麼了?”阿靈阿忿忿不平地說,“我這是提早為天下學子造福,將正確的學習方法傳播出去!”

想著想著他又掰著手指說:“唉,我在讓人加班加點在校對,先出精裝本賣給京畿富裕的舉子,再出平裝本等各地考生來了都能買上一本,到時候一定風靡京城!”

阿靈阿的算盤打得很精,行動力也足夠。十日後,第一批《三年秀才五年舉人》正式印出,當然這個名字是不能用在書皮上,阿靈阿想了想決定取名為:《華山論劍》。

珍珍覺得,這名字聽上去不是去會試,是去打群架的。

果然這中二的名字讓這書擺出去第一天無人問津……

在京備考的學子有幾種,一是往年未中進士留在京城的;二是本來就是順天府的考生;三是家中富裕提早來京城準備和結交友人的。

大夥忙忙碌碌,每天不是跟著有名的夫子溫習,就是關在房裡念書,要麼就是和值得結交的友人吟詩作賦,誰也不會去翻一本像一樣的書。

阿靈阿知道後喪氣地說:“都沒眼光!”

他作為一個奸商,還是坦然接受了失敗,準備召回所有書給它們換一個“正經”但他眼裡無趣的名。

就在他命人收掉所有書的那個午後,南城客棧賣書的夥計突然來報,說有人高價買下了《華山論劍》,而且說有多少要買多少。

阿靈阿剛剛下值回園子,聽到這個消息卻一點都不高興,“搞什麼?這不是要買斷嗎!告訴他啊,不行不行,我可是要等著大賣的。”

夥計於是去回了那客人,結果到了晚膳時候,那夥計氣喘籲籲地又跑來了:“老爺……”

對,阿靈阿自從得了國公的爵位,也開始彆人稱為老爺了。(他內心表示十分拒絕,認為把他這個年輕帥小夥活活叫老了。)

“怎麼了?”阿靈阿正在書桌前苦思冥想新書名,聽見夥計的大喘氣心裡更煩躁,“有事兒說事兒。”

“老爺,那客人說可以出萬兩黃金買下這書稿,過了今科您可以接著再賣。”

正在一邊給阿靈阿研磨當消食的珍珍驚道:“這人是今科考生?家裡如此闊綽?”

阿靈阿擱下筆說:“這人倒挺有眼光,不過也太蠻橫了。”

“老爺,那人說了價錢好商量,隻要您賣,他還能加錢。”

夥計沒見過這麼豪氣的客人,他的客棧位於南城各省會館最密集的那條主街上,接待的大多是未高中的學子,平日裡少有富裕之人。

他又添了一句:“老爺,我看那人是誠心實意的,懷裡都揣著金子呢,他說明日想請您一起喝杯茶,請教下這書裡的內容。”

大概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天涯難得慧眼人。阿靈阿這下有了興趣,便應了下來。

“行,明兒就讓他在你那客棧等著,我下了值過去會會這人。”

等夥計走了,珍珍問他:“你真要賣?”

“看看唄,那人不是說出萬金嗎?這書換了書皮書名再賣也賣不了萬金,來年還能再版,我反正不吃虧。”

說著阿靈阿連新書名都懶得想了,他擱下筆拉著珍珍去園子中散步。

珍珍走著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不對啊,你說舉子裡怎麼會有人出得起這麼多?會不會是個套?”

“也說不準……”阿靈阿想想說,“每年舉子裡有不少是官宦出身或者是商賈出身,他們有錢也正常。”

“商賈?商賈還要考科舉?”

阿靈阿點頭,“當然要,商賈富裕後就想要求個社會地位,明清都不禁商人考科舉,許多富商都是一代經商、二代讀書、三代進士。”

他這一解釋,珍珍便懂了,隻等著第二天阿靈阿去看看是哪方神仙。

她午後坐在屋內,吃著李念原那幾個廚子新做的荷花宴,剛掐了一點粉嫩的米糕要放進嘴裡,就聽見阿靈阿大聲嚷著進來。

“珍珍,快瞧瞧,誰來了!”

珍珍手裡還拿著那米糕,看了一眼後竟然沒認出來是誰。

再仔細看了看才發現,誒,這不是她舅爺爺嗎?

珍珍趕緊把手裡的米糕塞進嘴裡,一邊淚眼朦朧地問:“舅爺爺,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誰說我沒有二更的!!我都是二更合一一起發的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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