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被滅滿門的小可憐 你不是我真正的姐夫……(1 / 2)

薑溏睜開眼, 渾身像是從水裡被打撈出來一樣,將不知何時窩在自己腿上的小黑貓抱下去, 腿腳發軟的朝著浴室走去。

他剛剛結束了一次陰氣入體, 此時正是渾身酸痛滿頭大汗的時候,但比起第一次陰氣入體時做完疲憊到倒頭就睡的情景,現在的他已經能在做完以後保持清醒了。

所以強度也隨之而加強, 每天他都會進行兩次引入陰氣的打坐。

距離遇到鬼鬼這隻小黑貓也過去了一段時間,薑溏一隻其他的鬼都沒有遇到, 身為馭鬼術,手底下的鬼寥寥無幾,甚至可以說, 除開教導他, 對他來說亦師亦姐夫的簡元白,他就隻契約了鬼鬼這一隻勉強能稱作鬼的貓。

而他本人的實力,卻在反複的陰氣入體下變強了起來。

洗完澡的薑溏隨手抹去浴室鏡子上的水霧,看著鏡子裡因為陰氣而越發瓷白的臉, 恍然間感覺自己像是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你學習了魔法,本以為可以遠程操縱魔法戰鬥,結果這項魔法是加強|肉|體強度的,你還是得像個戰士一樣親自下場戰鬥。

雖然也變強了,但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突然薑溏注意到鏡子裡自己肩膀鎖骨的位置有幾個小紅痕,他困惑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鎖骨, 伸手摸了摸, 不疼也不癢,沒有什麼感覺。

都已經深秋了,結果還有蚊子啊...

薑溏思考著要不要去買個電蚊香插上, 還是說去問問酒店能不能提供,這樣想著,他打開了浴室的房門,和蹲守在浴室門口仰頭看他的小黑貓來了個對視。

小黑貓不等薑溏作出反應,便直接靈巧的跳上了薑溏的肩膀,親昵的用腦袋蹭了蹭薑溏微微濕潤的頸側,還伸出舌尖舔了舔白淨光滑的頸側皮膚。

薑溏微微眯起眼,將它從自己身上拎下來,端詳著睜大了貓瞳一臉無辜圓頭圓腦的看著他的小黑貓,“我身上的紅點,該不會是你這個家夥咬的吧?”

小黑貓被拎在半空中,四個爪子無處安放,隻能徒勞的蹬蹬空氣,剛想裝作無辜的叫兩聲,又像是想起來什麼,尾巴猛地抵在了自己嘴邊。

叼著尾巴的小黑貓被薑溏拎在手裡,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看著他,還不忘用爪子刨刨空氣,暗示自己這個姿勢不太舒服。

薑溏無奈的歎口氣,將小黑貓放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圓乎乎的小貓屁股,“自己老老實實的呆一會。”

說完,他就轉身去拿吹風機吹頭發,隻留下呆呆蹲在床上的小黑貓。

也是因為毛毛夠厚,而且是黑色,才沒有暴露發熱的小貓臉,它費力的扭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彆扭的盯著自己的貓貓屁股發了兩秒呆後,趁著薑溏不注意,跳到了床底下。

原本閉著眼睛睡覺的小黑貓驚醒,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家夥後沒有驚訝,而是默默的從床下鑽了出去。

這段時間下來,它已經很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出去,什麼時候自己玩。

也幸好因為變成鬼魂了,不會沾上灰塵,毛光油亮的小黑貓噌噌噌的跑到薑溏腳邊,用尾巴蹭了蹭後軟乎乎的叫了一聲:“喵~”

薑溏摸了摸趴在了自己腳邊的小黑貓,“不是讓你自己老老實實待一會嗎,粘人。”

“喵~”小黑貓又叫了一層,充滿了委屈,歪著腦袋蹭了蹭薑溏的手,安安靜靜的趴在地上。

而此時的床底下已經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了。

簡元白抱著手坐在玉佩空間裡,僵著一張臉,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他臉上隱隱的窘迫。

突然,他幽幽開口道:“他喜歡我。”

係統被他冷不丁的這句話一驚,滿臉費解的說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簡元白半是彆扭半是窘迫道:“他拍我屁股。”

係統要被氣笑了,“薑溏拍的是貓屁股。”

“我不就是貓?”簡元白理直氣壯地說著毫不講理的話:“我們兩情相悅,你不能再反對了。”

係統懶得理他,扔下一句話後就沉默了下去:“馬上薑溏就要回學校了,到時候他就會認識他未來的女朋友劉竹青。”

......

薑溏確實如係統所說,馬上就要回學校了,他接到了警局打來的讓他領回家屬屍體的電話。

在準備出門時,一道聲音叫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吧。”

薑溏看向穿著黑色西裝顯得高大沉穩的簡元白,沒有多想,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直到警局裡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問了一句:“這位是?”

薑溏才反應過來,簡元白口中的一起,不是說以鬼魂的狀態和他一起,而是徹徹底底的出現在人前。

簡元白伸出手和警察握手,“我是他姐,”夫字還沒說出來,就聽見了另一道清越的聲音。

“哥哥,”薑溏對著警察介紹道:“這是我姐以前的朋友,算是我哥哥。”

警察看了一眼簡元白,邊握手邊道:“你好。”

薑溏被帶領著,看到了三具蓋著白布的屍體,無論幾次,看見這一幕還是會讓他感覺到一陣窒息的愴痛。

“需要幫你聯係殯儀館嗎?”站在他們身後的女警儘量溫和著聲音說道。

簡元白衝著女警搖了搖頭,“我都聯係好了,謝謝。”

說著,他走向女警,“不好意思,可以讓他在這裡單獨待一會嗎?”

女警理解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而簡元白也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安靜而體貼的給薑溏留出了最後一點和家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他以為會等很久,卻在十分鐘後看見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薑溏,眼眶有些紅,一看就是哭過。

簡元白很想替他擦淚,伸出的手最後卻落在了薑溏的肩上,輕輕拍了拍:“走吧。”

焚化爐熊熊的大火下,三具屍體最終成了躺在冰冷的墓碑下的骨灰,從早上起就一直陰沉的天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雨水冰涼而刺骨,毫不留情的打在雨中沉默的麵對三座黑色墓碑的青年身上,他的背打得很直,人卻好像快要被這場大雨壓垮。

滿是水滴的臉上,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天是陰沉的灰,墓碑是黑的,身穿著黑色的衣服,一切都是灰黑的,唯有薑溏的眼眶越來越紅。

殯儀館和墓園的人遠遠的看著,唏噓這個長相過分好看的青年卻遇到了三名親人同一天被害的慘痛遭遇。

“聽說啊,三個人都是被掏了心臟死的呢。”一個工作人員滿是驚疑的說道:“你們說,究竟是什麼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好像警察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那個屋子裡啊,除了三個人的指紋,其他人的痕跡一點都沒有。”

“我看,想要抓到人應該很懸了。”

那人嘖嘖兩聲,頗為鄙夷的說道:“這家人好像很有錢呢,說不定啊,掙了虧心錢遭報應了,還有啊,這個人的姐姐,穿得哦,花枝招展的,情殺也不一定啊。”

看上去年紀大點的女人道:“你從哪裡聽到的這些消息,警察的事情被你知道完了?”

她不悅的說道:“還是給嘴上積點德吧,都散了,這裡不需要我們了。”

處理完殯儀館和墓園事情的簡元白撐著黑傘從他們身旁走過,一縷黑氣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嘴裡不乾不淨的中年男人腳上。

簡元白走進雨幕裡,中年男人也在此時踏上台階,雨水淋過,台階濕滑,他一個沒踩穩腳下一滑,麵朝著台階狠狠的撞了下去。

一陣痛苦的哀嚎從簡元白身後響起,中年男人捂著自己滿口鮮血的嘴倒在地上,驚懼而又憤怒的看著身邊被台階磕落的幾顆牙齒。

簡元白沒有回頭,聽著哀嚎聲漸漸離遠,他沉默的站在了薑溏身邊,將傘傾斜角度,護住了被雨淋得濕透的薑溏。

龍傲天開局全家慘死,這對他來說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文字,對薑溏卻是血淋淋經曆,將會伴隨他一生,像挖肉刮骨的傷,是那種在偶爾想起時,還會流膿的傷。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猶豫了過後,還是選擇伸手攬住了薑溏的肩膀,將他帶進了懷裡。

薑溏低垂著頭,聲音脆弱得好像能消散在風裡:“我沒事。”

簡元白沒有反駁,而是道:“嗯,隻是我想抱抱你。”

薑溏在簡元白懷裡眼一眨又流出淚來,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抬起來攥住了簡元白的衣角,他抓得很緊,借著簡元白的懷抱遮擋,在大雨中號啕大哭。

他哭得狼狽,泣不成聲,身體慢慢下滑,但沒有跌進一片狼藉的雨地裡,有人撐住了他,替他隔絕了泥水的臟汙,傘跌落在兩人身邊,簡元白乾淨的西裝褲被泥水弄臟,懷裡抱著哭紅了雙眼的薑溏。

“我會找到他。”

“他的目的如果是為了重新為人,那我就要他魂飛魄散。”

薑溏在簡元白懷裡抬起頭,露出了被雨水和眼淚一起打濕的漂亮而又脆弱的臉,眼神帶著依賴和對仇人的恨:“你會幫我的對嗎,姐夫。”

簡元白終於伸出手,捂住了薑溏的眼睛,聲音堅定而沉穩:“我會。”

被遮住眼的薑溏看不見,一隻龐大的黑色尾巴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的身邊,將他整個人包圍著,不漏一絲縫隙,充滿了強烈的危險和占有欲。

簡元白鬆開手,帶走了薑溏眼尾滾燙的淚,而薑溏睫毛扇動著睜開眼,隻看見了他沉穩可靠的姐夫。

......

從墓園回去以後,薑溏大病了一場,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發著燒,簡元白乾脆就一直出現在人前,這樣方便他去醫院照顧薑溏。

他提著食盒走進醫院的時候,就聽見護士對一個男人說道:“喏,他來了,你就跟他一起過去吧,我就不用帶你去了。”

“他是?”男人遠遠的順著護士手指的方向看過來,略有些困惑的問道:“是糖糖認識的人嗎?”

糖糖?

叫得這麼親密?

簡元白微微眯起眼,朝著男人走過去,這時候,護士也開口回答道:“好像是病人的姐夫吧。”

護士這話一出,男人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對護士道了謝,也朝著簡元白走來。

兩個男人同時朝對方走去,雙方都在笑,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笑意,兩個人視線對上的瞬間,都從中看到了濃烈的火藥味。

男人開口道:“糖糖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了,等我到病房了一定讓糖糖好好謝謝你。”

這副以主人自居的口吻說出的話讓簡元白不爽的微微眯了眯眼,笑得客套又虛偽:“照顧糖糖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謝謝你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