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被退婚的小可憐 莫欺少年窮(1 / 2)

泰石山城, 牧家。

拜入問仙宗門下一年的牧家小少爺的未婚妻回來了,但整個牧家的氣氛卻很凝重,來到牧家的, 除了那名未婚妻以及她的父母之外,還有著問仙宗的兩名長老。

早在半個月前從牧家小少爺未婚妻遞回消息說要回來時就一直積極準備著的牧家上下都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

家裡上上下下的打掃了一番, 未婚妻住的院子更是打掃得一塵不染, 還換上了最新鮮嬌嫩的花,可此時牧家的大廳內,氣氛好似不再流動了。

牧家族長坐在首位上, 麵色陰沉得厲害, 他身旁的幾位長老低垂著眼, 遮住眼神中的嘲弄。

坐在大廳裡的牧家小輩被他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頭低得低低的,一個個安靜如同鵪鶉。

就連牧家的下人也不敢從大廳附近走過,紛紛躲得遠遠的。

一切都是因為,牧家小少爺牧景酌的未婚妻慎芷嵐不是來拜訪的,而是來退婚的。

因為傳回來的消息裡說了問仙宗長老也要到來,所以牧家上上下下才會聚集在大廳,若隻是慎芷嵐, 長老和年輕小輩不會聚得這麼齊。

可現在,一趟被牧家以最高的歡迎規格舉行的接待,變成了讓牧家族長在所有人麵前丟臉的公開處刑。

無論其他人心裡怎麼想,麵上都努力的將頭低下去。

牧川深深的看了慎芷嵐的父親慎思言一眼, “當初可是你主動要和我兒牧景酌定親的,如今帶著人前來,怎麼,是我們今日不退婚, 你就要動手是嗎?”

慎思言麵露難色道:“牧族長,你也知道你兒子的情況,這樣拖著,對大家都不好。”

一旁的元嬰老者說道:“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牧景酌和芷嵐比一場,今天這件事,就當我們沒有提過。”

牧川猛地一拍桌子,木製的長桌頃刻間變成一攤廢料,“好一個不是不講理,我兒牧景酌三年前境界大退,這件事誰不知道?”

“你們要如何讓他跟慎芷嵐比?”

坐在一旁的慎芷嵐開口道:“牧景酌如今練氣初級,我便把實力壓在練氣初級,如此也算公平。”

慎思言道:“牧族長,還是讓你的兒子出來吧,這樣躲著也不是一回事。”

牧川不是讓牧景酌躲起來逃避退婚,而是他也不知道牧景酌跑到哪裡去了。

此時的泰石山城城東的一處深山當中,牧家上上下下急死了都沒有找到的人就在這裡。

牧景酌躲在一處焦黑的樹叢後麵,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前麵。

轟隆的聲音作響,地麵一陣搖晃,無數飛鳥驚起,又煽動著翅膀落在樹枝上。

一隻渾身是傷,流著血的大鳥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它每抽動一次,地麵就震顫一次。

牧景酌本來是出來散心的,誰知大白天的憑空一道驚雷落下,隨著雷砸在地麵的,還有這隻詭異的大鳥。

大鳥的翅膀垂落著,僅是一雙翅膀就長約丈許,它眼睛半睜著,裡麵流露著人性化的痛苦。

牧景酌不敢靠近,隻能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他猜這隻鳥應該是某種妖獸,就是不知道等階如何。

哪怕它收了重傷,周身的威壓都讓牧景酌喘不過氣來。

他之所以躲在這裡,是想等這隻妖獸咽氣,這種等級帶給他如此強大的威壓的妖獸很有可能是有妖核的。

妖獸的一枚妖核,能賣出上千枚靈石的高價,哪怕牧景酌是牧家的小少爺,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更彆提妖獸的身體也渾身是寶,處處可以利用。

滿心隻有妖獸的牧景酌將今天未婚妻會回來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躲在焦黑的樹叢裡一趴就是一個時辰。

雖然不過十六歲,但牧景酌卻沒有一般同齡人的浮躁,耐心極好,為了防止被妖獸發現,他趴在這裡一動不動。

尚且稚嫩的臉上滿是專注,麵上平靜,心裡卻極為驚歎。

許是妖獸落下時他原本就在這裡,又一動沒動,所以妖獸沒有發現他,而妖獸落下時的動靜,卻引來了深山裡的許多野獸。

泰石山城不算大,這裡的深山也沒有什麼妖獸,有的都是靈智未開的野獸,否則牧景酌也不敢到這裡來。

若是在平日裡,這些野獸很會趨利避害,絕對不敢招惹妖獸,但現在,像是被濃鬱的血腥味吸引,又本能知道這隻大鳥快要死了,自己吃了它有大好處,不斷有野獸撲上前。

泰石山內數量最多的黑熊死了一隻又一隻,每次那隻大鳥看著就要閉眼了,卻又能次次都精準的將翅膀抬起劃破黑熊的脖子。

牧景酌不過練氣初級,若是一隻黑熊,他尚且能應對,數量如此之多,就隻有逃命的份了,可這隻大鳥瀕死之際也能讓如此多的黑熊即刻斃命。

血腥味越發濃鬱,這裡濃厚的死亡氣息讓其他野獸不敢再來,就連飛鳥小蟲也齊齊奔逃。

牧景酌還是沒走,耐心的等待著,終於,他看見那隻大鳥耷拉下了它的頭。

為了保險起見,牧景酌又等了片刻,這一等,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隻體型龐大的鳥寸寸縮小,最後變成了一顆...蛋?

牧景酌這才湊上前去,伸手想摸一摸那顆蛋,手指剛一放在蛋上,一股劇烈的疼痛就從手指冒出。

他甚至聽到了滋滋作響的烤肉的聲音,牧景酌倒吸了一口涼氣,甩著手想要緩解這股疼痛。

將手拿到眼前一看,隻在接觸的那麼瞬間的功夫,他的手指皮都被燙爛了。

“好痛。”牧景酌一直以來都是少爺,哪怕是境界大跌,折磨的也是內心,也沒受過什麼皮肉之苦,淚泡頓時就在眼睛裡打轉。

反正這裡也沒有人,他也沒有忍耐,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像是要連著過去的委屈一起發泄出來,一邊哭一邊盯著這顆花紋漂亮的蛋犯了難,他該怎麼把這顆蛋帶回去?

嘗試用各種工具拿起蛋,那些工具都在碰到蛋殼的瞬間燃燒起來的牧景酌傻眼了,這裡血腥味濃鬱,待得他幾欲作嘔,思前想後,牧景酌將帶著血的土塊蓋在這枚蛋的身上,把蛋藏起來,準備回家和父親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弄回來。

手上沾上了血,牧景酌還去河邊洗了洗,這才馬不停蹄的回到家。

“小少爺!”還沒走到門口,一個下人就衝了過來,“可找到你了,你快去大廳一趟吧,找你都要找瘋了。”

牧景酌一頭霧水的跟著他走,快到大廳了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回來的日子。

他快步走到大廳,連忙請罪道:“父親,長老,慎叔叔,我來晚了。”

牧景酌還記掛著他的蛋,隻想快點說完沒有意義的廢話和寒暄單獨和他父親商量,便道:“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然...”

話還未說完,牧景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父親牧川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大廳裡的氣氛濃重得有些可怕。

他父親牧川作為族長坐在首位,右手邊坐著的五個人當中,有三個陌生人,牧景酌掃了一眼,目光在其中兩名老者的身上停頓了下,雖然隻是練氣初級,但是他也能感受到兩位老者身上隱隱威壓。

牧景酌心裡猛然一凜,其中那一名老者給牧景酌的感覺,竟然跟他的父親相差無幾,要知道他父親是一名元嬰強者,而身為元嬰的牧川已經能做到族長的位置,顯然這個老者的實力已經足夠在任何一方勢力裡成為座上賓,引得無數勢力趨之若鶩

而另一位老者雖不如他,但也頗有威嚴,牧景酌猜測他恐怕是元嬰以下,金丹之境。

和兩個老者相比,牧景酌看另外兩個人時視線停留的時間便沒那麼長了,那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約莫十八九歲,身穿墨綠長袍,相貌英俊。

牧景酌是練氣初級,境界隻要不超過兩個境界,便能看出對方的修為,自然也就看出年輕男子是築基後期,而兩名老者的情況他隻是根據對方給他的感覺估算。

年輕男子牧景酌不認識,他身旁的少女牧景酌卻知道。

少女看上去比年輕男子要小一些,容貌豔美,雖然年紀尚小但也能看出假以時日定能出落成驚動一方的絕美佳人,約莫和牧景酌差不多大,微微蹙著眉,無端帶著幾分不耐,卻不會惹人心煩,反而想讓人把珍寶都捧到她眼前,撫平她的眉心的煩悶。

她的下巴微微揚起,坐在那,便帶著幾分矜嬌貴,更彆提她築基初級的修為。

任誰看了不稱讚一番天資卓絕。

這個少女,就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慎芷嵐。

牧景酌的視線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雖是他的未婚妻,但牧景酌心裡對她沒什麼觸動。

慎芷嵐長得是不錯,可牧景酌就是沒什麼感覺,本身應該暫住在牧家和他培養感情,同時也是借牧家的資源修煉的慎芷嵐,隻在牧家待了不到半年便離開了。

倒不是因為他的態度,而是因為慎芷嵐作為水係天靈根,在測出資質之後沒多久,就被恰好路過的問仙宗的長老看上,詢問了慎芷嵐的意見後,就將其帶進問仙宗,成為問仙宗的弟子。

牧景酌問過好以後,卻發現沒一個人回他,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謹慎的又開口道:“父親?”

最後還是慎思言開口了:“景酌啊,許久未見,你修為可有進展?”

“我的兒子,慎家主就彆叫得那麼親近了。”牧川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既是來退婚的,又何必裝模做樣?”

退婚?

牧景酌眼神頓時就變了。

一旁漂亮如小白花的慎芷嵐開口道:“牧景酌,你和我今時不同往日,注定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糾葛,所以我們此番前來,是來退婚的。”

元嬰老者也開口說道:“芷嵐進入問仙宗以後備受宗主喜愛,如今已經宗主的嫡傳弟子,不過十五就已經邁入了築基,假以時日必定成就不凡,宗主很看好她,所以,宗主的意思是,芷嵐最好不與男子有任何糾葛和聯係,自當專心修煉。”

他刻意的強調宗主,在場誰不明白他的意思?

在滿是人的大廳之中,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看那個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少年,或同情,或譏諷,或憐憫。

牧景酌隻覺得可笑,他猛地抬起頭,漆黑的眼眸帶著盛怒的火焰,“慎芷嵐,你以為你是誰?”

婚約,牧景酌不稀罕,慎芷嵐是漂亮,可他對這張臉毫無感覺,結不成秦晉之好,牧景酌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兩人本就沒有感情,慎芷嵐有了更好的選擇,想要退婚,牧景酌甚至也能理解。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帶著元嬰強者,大張旗鼓的上門拜訪,讓所有具有一定話語權的牧家長輩長老齊聚一堂,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問仙宗的勢力來逼迫退婚。

她慎芷嵐將牧家當成了什麼地方,又把他牧景酌父子二人當成了什麼?

是以為自己獨自開口他牧景酌會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嗎?

如果慎芷嵐私下找到牧川和牧景酌想要退婚,牧景酌絕不會如此憤怒,退婚的方法有很多種,她獨獨選擇了最讓牧景酌父子顏麵儘失的一種。

盛怒之下,牧景酌早就忘了那顆奇怪的蛋,滿心都是尊嚴被踐踏的恥辱之感。

慎思言像是帶著幾分無奈的開口說道:“賢侄,你也知道你的情況,三年了你的修為還在原地踏步,這如何能配得上我們家芷嵐。”

牧川沉聲嗬道:“你彆忘了,當初我兒景酌接觸修煉不過一年就半步築基,那時候是你們求著我定下婚約的!”

“嗬嗬,”慎思言笑道:“牧族長,你也知道是當初,現在擁有著天靈根卻吸收不了靈氣的,也是牧景酌。”

“你總不能讓我家芷嵐在一個廢物身上浪費一輩子吧。”

他的話說得毫不客氣,卻讓牧川死死捏緊了拳頭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牧家曾經天資絕豔的那個小少爺牧景酌,如今就是一個吸收不了靈氣的廢材。

身處九重大陸,還是世家子弟,卻感受不到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氣,是何其可笑的一件事。

這個世界是修真者的世界,每個人出生成長到十二歲以後,便會測靈根,靈根的好壞,決定了修煉的長遠,若是沒有靈根,那便如同廢人。

擁有靈根且學習了功法的人便能從天地間吸收靈氣淬煉自身,修煉分境界,從最低級的練氣開始,一共有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七個境界階段。

其中這七個境界,有分初中高三階。

除了修真者自身的實力,他們學習的功法也分好壞,按照品級的劃分,功法被分為下品、中品、上品以及天品。

天品功法已經是失傳的狀態了,幾百年沒有出現,所以在這片九重大陸,最頂級的功法便是上品。

功法的好壞決定了在同等階的情況下,誰更容易勝一籌,尤其是好的功法有時候能讓修真者越級殺敵。

修煉,在九重大陸的重要性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人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但不能不修煉。

牧景酌也是千千萬萬的修真者當中的一員,這麼說也許有些不準確,因為他如今不過練氣初級,隻有踏進築基,才算進入修煉的大門,才能真正的被稱為修真者。

可是他也許再也沒有成為修真者的機會了,自從突然境界下跌後,他雖能感受到天地之間靈氣的存在,可任憑他如何努力的修煉,也感受不到本應該進入體內丹田的靈氣。

分明在測靈根時大放異彩,成為家族裡唯一一個天靈根的天才,修煉時,靈氣竟然不能隨著吐息進入丹田裡。

在牧家的大廳之內,身處在牧家上下無數人眼前,被未婚妻的父親毫不客氣的羞辱,牧景酌幾乎要咬碎了牙。

他十二歲測出天靈根,開始踏入修煉,第一次引氣入體,吸收到的靈氣便是旁人的數十倍,不出一年時間他便練氣高級,半步築基,那時候,慎思言可不是這般嘴臉。

一切都因為他現在是個廢物,慎思言、慎芷嵐父女兩個才敢如此踐踏於他。

慎芷嵐輕歎一聲道:“牧景酌,這婚你不退也得退,就算你躲在外麵現在才回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牧景酌連連冷笑:“慎芷嵐,你搞搞清楚,那半年是誰一直追在我屁股後麵像條狗一樣?”

“你在牧家半年,我可曾主動去你院裡找過你一次?”

“我為了逃避退婚躲在外麵?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以為你是誰?”

慎芷嵐麵帶怒意:“我追在你身後,牧家勢大,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你以為我願意?”

牧景酌幾乎想要作嘔,“當初你們家巴巴著趕著來,如今倒成了我牧家逼迫於你。”

“想退婚,還要倒打一耙說我會糾纏於你,”牧景酌冷笑,眼神在慎芷嵐身上掃視,嫌惡道:“說實話,你,我還真看不上。”

慎芷嵐被他咄咄逼人的樣子弄得煩躁不耐,也因為他那些話惱怒,她是誰?她漂亮又有天賦又有背景,牧景酌那張嫌惡的眼神讓她想挖了那雙眼睛。

借住在牧家半年不得不小心翼翼討好所有人的經曆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了,尤其是每次對上牧景酌,看到他冷淡的眼神,都深深刺痛了慎芷嵐的心。

她更加厭惡眼前的牧景酌,強忍著怒氣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止雲泥。”

慎芷嵐也知道她在牧家住過半年,現在退婚可能會有些關於她的不好的話,但她更知道,有問仙宗在,這些隻會是一小部分的聲音,無傷大雅。

等他這麼久,也讓慎芷嵐沒了耐心裝模做樣的說些比試的話,隻道:

“如果你願意退婚,除了靈石補償以外,我還可以上稟宗主,讓你進入問仙宗成為問仙宗的弟子。”

“就算你現在不過練氣初期,我也能讓你成為內門弟子,問仙宗的內門弟子,希望你能明白它的含義。”

她說這話時下巴微抬,像極了高高在上的施舍。

牧景酌猛然向前,一張尚且稚嫩的臉憤怒到有幾分猙獰,他的雙拳緊握,眼眸中殺意淩然,一字一句,憤怒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間擠出來:“慎—芷—嵐!”

慎芷嵐看向他,居高臨下道:“我自認為條件出得足夠優越,以你的條件想要進入問仙宗這就是唯一的機會,”

她話未說儘,就被外麵傳來的聲音陡然打斷,“本座的徒弟牧景酌可在?”

“什麼人?”大廳裡,幾位長老猛地站起,石生也轉頭看向門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身穿月牙長袍,臉上帶著半邊麵具的高大男子緩緩踏入大廳,他身上察覺不到任何修為,偏生氣質卓絕,讓人莫名生出幾分敬畏。

見現場所有人都被自己唬住,簡元白直接拎起一把椅子,往大廳中間一放,長腿交疊著坐下,而後不動聲色的裝作深沉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確定帶好後鬆了一口氣。

他急匆匆趕來找龍傲天,卻在進門前突然被係統告知這個世界他需要扮演兩個人,什麼記憶都沒有一頭霧水的簡元白在走進前,係統還在一聲聲的催著他戴上麵具,免得露餡了。

係統對劇情的了解程度也少得可憐,隻知道簡元白一個身份是這個世界龍傲天的師尊,另一個身份是...

“我靠!”

接受完僅有的劇情的係統難得爆了一聲粗口,“你還有個身份是退婚未婚妻的表哥。”

“這個世界怎麼會缺兩個重要角色。”

簡元白五指半托著臉,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姿態輕慢,但實際上,是又一次確定自己臉上的麵具帶牢靠沒有。

大廳裡的幾個人都沒他坐得住,互相看了看,謹慎的選擇讓身為族長的牧川開口。

牧川摸不清他的底細,開口也不是質問,而是客氣的說道:“這位道友,你方才說小兒牧景酌是你徒弟,這是?”

簡元白看向一旁也是一臉懵的牧景酌,“你可是十二歲接觸修煉以來便在不到一年內練氣高級,然後又一夜之間境界大退,此後再無寸進?”

牧景酌和牧川對視一眼,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前輩所說的確是景酌的情況。”

“好,”簡元白朗聲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此等天資,不可埋沒。”

周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搞不清楚情況,天資?什麼天資,三年沒有一點長進的天資?

簡元白環視一圈慎思言、慎芷嵐幾人,意味深長道:“至於婚約,你想要這個婚約嗎?”

慎思言心下微沉,道:“我女兒的婚事與你何乾?”

石生也就是元嬰老者麵露怒意開口道: “你是何人,不是隨便帶著麵具就能來這裡撒野的,這是我們問仙宗的事情。”

簡元白冷笑一聲:“問仙宗,真是好大的威風。”

慎芷嵐猛地站起來,表情有些不耐,“威風又如何?這婚約他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你們可以看成交易,也可以看成脅迫,事實就是如此,我和牧景酌之間的差距現在已經不止雲泥。”

她的話讓一旁的牧景酌雙拳緊握,尚且稚嫩的臉上滿是被羞辱的不堪,簡元白看了,心裡莫名一動。

“本座的徒弟,十二歲接觸修煉便是練氣高級,至於你,”簡元白輕慢的笑一聲:“築基初級啊,那你十二的時候,練氣初級了嗎?”

慎芷嵐不耐煩到了極點,“這是我和牧景酌的婚事,你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

係統急得在簡元白腦海裡說道:“彆說了你彆說了,龍傲天的台詞你彆自己一個勁的說完了啊!”

“被退婚的又不是你,你讓龍傲天說兩句行不行。”

石生手上隱隱有藍色的靈氣彙聚,看向簡元白,“我們問仙宗的事情,還望閣下不要多管閒事。”

“帶著麵具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

簡元白輕笑,手掌翻轉,天空傳來一聲巨響,龍吟九天,狂風巨震,忽地一下,一條巨龍從天上猛地俯衝下來,一雙血色的龍眼,將大廳的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巨眼左右轉動著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嚇得齊齊後退,驚恐的擠在一起,巨龍的威壓讓眾人喘不過氣來,實力尚弱的小輩們都顫抖著被壓得倒在地上,就連在場的幾個元嬰,也隻能勉強站住,石生早已變了臉色,用儘了全力去護住慎芷嵐讓她不至於跪在地上,而那個年輕男子,他根本無暇顧及。

至於慎芝嵐的父親,慎思言,他不過金丹,仗著問仙宗才敢有恃無恐的和牧家叫板,現在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

大廳當中的人或跪或趴,或勉強維持站立卻雙腿發軟,唯有牧景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穩穩的站在簡元白身側

“簡單介紹一下,我是無望峰上望雲宗的宗主,”簡元白看向一旁的牧景酌,“你可願拜我為師?”

他表現出來的實力讓牧景酌毫不猶豫的端起茶杯,雙膝跪下,“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簡元白輕笑著扶著他的手讓他起來,轉頭看向石生,“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無望峰上望雲宗,遙望雲海俯瞰前程。

如果說問仙宗是阿斯裡迦帝國前三的宗門,那麼望雲宗,便是前三當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它名叫望雲宗,卻像是身處雲端,讓下麵的宗門抬頭仰望。

進入了望雲宗,就代表前程無憂,所以才會有無望峰望雲宗,遙望雲海俯瞰前程這句話,雲海遙遙,前程卻就在腳下。

而現在,石生再也不懷疑他的身份,能夠召喚出這條巨龍的,在整個阿斯裡迦帝國也僅有望雲宗宗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