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被退婚的小可憐 莫欺少年窮(2 / 2)

這條巨龍並非真實存在,而是以望雲宗宗主龐大的靈氣彙聚而成,能支撐這樣的巨龍的,整個阿斯裡迦帝國,隻有那一個人,望雲宗:簡元白。

石生苦笑著,“不知是望雲宗宗主前來,石生失禮了。”

簡元白又看向慎芷嵐,“方才聽你說,和你退婚就能被你引薦進問仙宗修行?”

“不如讓我也去問仙宗修行?”

慎芷嵐臉色慘白,在望雲宗麵前,問仙宗又算得了什麼,方才高高在上猶如施舍說出的話,此時就像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臉上。

不是問仙宗不好,像泰石山城這種小地方,能進問仙宗是多少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所以她才能借著問仙宗的勢力上門強硬要求牧家退婚,因為以牧家的力量,對上問仙宗,就算是十個牧家百個牧家都不夠看的。

所以,不是問仙宗不好,而是望雲宗太好了。

它以超然的地位,淩駕於整個阿斯裡迦帝國的宗門門派之上。

場麵情況一時間急轉,原本那些隱約有些嘲弄的視線再也不敢落在牧景酌父子兩的身上,幾位家族長老也不敢再露出看好戲的神色,一些小輩眼中都露出豔羨。

為什麼,為什麼牧景酌就能這麼好運,在家裡什麼都沒做,就有天大的機緣主動送上門來遞到牧景酌手裡。

慎芷嵐知道,今天這個婚,恐怕是退不成了,可她不甘心,她長相天資皆是絕佳,一個廢物一樣的未婚夫就像她完美人生上麵的汙點。

那塊汙點很小,可一想起來就讓慎芷嵐渾身難受。

什麼宗主的意思是在修煉有成前不許和男子多有瓜葛都是借口,什麼宗主要求退掉這門婚事也是借口,退婚,是慎芷嵐主動求來的。

一切隻是因為慎芷嵐不願意有一個三年來毫無寸進,估計要在練氣初期打轉一輩子的廢物未婚夫。

慎芷嵐勉強笑了笑,一張原本嬌俏的臉此刻看上去煞白一片,“簡宗主說笑了,您是一宗之主,怎麼能在我們問仙宗修行。”

“若是您來了,隻有我們向您討教的份。”

一旁的年輕男子狼狽的趴地上,卻還是開口道:“就算你是望雲宗的宗主又如何,嵐兒不喜歡牧景酌,這婚難道就退不得?”

“就算你收了牧景酌為徒弟,也改變不了他是廢物的事實!”

“穀祭秋!”石生發出一聲暴嗬,連忙對簡元白說道:“門內弟子無知,還望簡宗主不要怪罪。”

簡元白笑了一聲,眼神卻很冷,“本座的徒弟,天才地寶什麼得不到?”

“由本座教導他,不出一年,殺你,有餘。”

石生看了眼簡元白,隻看到麵具之下的一雙冰冷的眸子,他知道這一趟是白來了,但他更擔心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走掉。

咬咬牙還是說道:“簡宗主,今天的事情是我們唐突了,婚約的事情畢竟是一輩子長久的大事,是應該慎重考慮,下次,我們再登門拜訪。”

氣氛緊張之下,先前咄咄逼人的慎思言早已縮在後麵不敢開口。

簡元白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的牧川,微微放鬆下來的牧景酌,以及牧家在場的人,突然笑了,“不必再慎重考慮了,這個婚約,是必須得退,不過不是你們退婚,是本座的弟子牧景酌休了慎芷嵐。”

慎芷嵐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簡元貝和牧景酌,她不敢相信以她的美貌,她的天資,她的身份背景,竟然會淪落到被一個廢物休掉的份上。

簡元白對著牧景酌說道:“今天,就由我做主,休了慎芷嵐,你可願意?”

慎芷嵐此刻竟然希望牧景酌說不願意,否則她的臉麵將往哪裡擱?一個貌美漂亮的天才,被一個練氣初級的廢物未婚夫廢掉婚約?

如果牧景酌被望雲宗宗主收為弟子的消息傳出去,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真真正正被一個廢物退婚的。

直到此時,慎芷嵐才隱約體會到剛剛牧景酌父子的屈辱,但很快,她便能徹底的感同身受。

牧景酌沒有任何猶豫的同意了,“我不過練氣初級,確實是高攀了築基初級的問仙宗宗主的關門弟子。”

簡元白又看向牧川,“牧族長,你意下如何?”

牧川深深看了一眼麵色難堪的石生和慎芷嵐,沉聲道:“一切以宗主的意思來辦。”

“好!”簡元白站起來,“那本座就帶著你們去問仙宗,上門退婚。”

“既然問仙宗宗主的愛徒高調上門退婚,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那我們怎麼能不拿出同等的誠意來?”

霎時間,慎思言、慎芷嵐等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石生奉了問仙宗宗主的口令來的,自然要在此時站出來,他勉力笑了笑,“簡宗主,此事隻是兩個小輩之間的婚約,要退在這裡退便可以,沒有必要到問仙宗去吧?”

簡元白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揮手,強大的靈氣讓石生狼狽的連連後退,“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和本座這麼說話?”

“既然牧景酌是我的徒弟,那我就要問仙宗的宗主和慎芷嵐一起,看著這份休書送到她們眼前。”

短短半天的時間,兩撥人的情況徹底顛倒。

簡元白說到做到,帶著牧景酌和牧川還有慘白著臉說不出話來的慎芷嵐等人就上了他用靈氣彙聚成的巨龍。

隻是剩下大廳裡其他牧家長老和小輩看著巨龍離去的身影,幾位長老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們知道,從今天起,牧家就將會成為牧川的一言堂,牧家,再也不會有他們多餘的話語權。

巨龍騰雲而起,一息千裡,站在巨龍之上,簡元白握住了牧景酌的手,溫聲道:“彆怕。”

站在後麵的心裡滿是惴惴不安的石生幾人臉色微變,在怎麼看,整個巨龍上最不可能害怕的就是牧景酌了吧。

真正該害怕的,是他們才對啊。

石生和另一個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說話的金丹長老對視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有些焦急,他們上門踩著牧景酌父子的臉麵退婚的時候不會覺得如何,可事情調轉過來,他們卻又難以接受。

說到底,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此舉對牧景酌父子帶來怎樣的影響和羞辱,隻是不在乎而已。

一個小小的牧家,在方寸之地的泰石山城都無法做到獨霸一方,又怎麼會被龐大的問仙宗看在眼裡。

可同樣的,簡元白也不會把問仙宗看在眼裡。

牧景酌被簡元白牽著,沒有來的感覺到安心和溫暖,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師尊,弟子不怕。”

簡元白捏了捏他緊繃著明明還尚且稚嫩卻又做出嚴肅表情的小臉,隻覺得可愛,“牧景酌,酌,以後本座就叫你小勺兒吧。”

看上去其樂融融的師徒場景之下,誰都料想不到身為師尊的簡元白此刻在腦海裡正在被另一個“老師”訓斥。

係統急死了:“你就按照劇情來就好了啊,怎麼還要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這一次你要扮演兩個人物本身就很奇怪,再瞎搞萬一出問題怎麼辦?”

簡元白言之鑿鑿,“你的劇情都隻有幾句話,你怎麼知道接下來不是這麼發展的?”

“你也不清楚劇情啊。”

係統很想滄桑點煙,它不懂劇情接下來是怎麼發展的,它還能不懂龍傲天劇本嗎?

無論怎麼發展,都不可能是剛被未婚妻上門退婚,下一秒就強勢上門送休書啊!

這是升級龍傲天流,不是什麼扮豬吃老虎的隱藏boss劇情啊。

它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我感覺你這個身份好像出現早了,你想象你是阿斯裡迦帝國最大宗門的宗主,實力強勁,背景雄厚。”

“你一出現牧景酌資源不就拉滿了嗎,哪裡來的升級?”

簡元白想了想道:“但我不出現牧景酌該如何開始修煉?”

他說的係統反駁不了,劇情少得可憐的係統不知道,在退婚開始之前牧景酌遇到的妖獸蛋,而牧景酌此時早就被一係列的事情弄得將蛋的事情拋在腦後了,當然也不會提及。

但是係統還記得另一件事“劇情裡說了你扮演的另一個身份會在牧景酌曆練的過程中和他成為知己好友,你這就直接帶著牧景酌上門了,接下來就是去望雲宗了吧,還怎麼曆練認識?”

簡元白頓時有些啞然,腦子一轉道:“你不用管了,我有辦法。”

“你的那點劇情,也不能代表事情的全部發展,你放心,我設計的情節一定是合適的,沒有人比我更懂龍傲天。”

係統:......

想到簡元白那些bking現場,它居然詭異的覺得簡元白說的是對的,沒有人會比他更懂龍傲天,因為他就是最大的龍傲天。

係統發出一聲歎息,“算了,不管你了。”

“你自己注意一下兩個身份不要掉馬了就好了。”

係統憂愁的踩了踩自己的尾巴,總感覺兩個身份的出場順序可能是反了。

簡元白一個人突然要扮演兩個人,代表著任務越來越難了,但同樣,也是背後的人越來越急了。

感受了一下自己存儲的能量,係統的眼裡閃過堅定,他們會出去的,一定。

巨龍在雲間穿行,速度極快,千裡以外的問仙宗很快就出現在他們腳下。

簡元白毫不客氣的,讓巨龍對著下麵的問仙宗咆哮了一聲,發出極具威壓的龍吟。

巨龍跟隨他的心念而動,身體半隱半現的隱匿在雲裡,龐大的龍頭卻緩緩低下,讓簡元白踩著從巨龍身上下來。

牧景酌不過練氣初級,哪怕一個龍頭的高度,對他來說也是無法安全從巨龍上麵下來的。

其他人為了以示尊敬,不敢從巨龍頭頂下去,隻能從側邊跳下,在牧川想要帶著牧景酌下去的時候,就見身穿月牙白長袍,身形頎長看上去光風霽月的望雲宗宗主對著牧景酌張開了手。

“小勺兒,跳下來。”

簡元白臉上帶著麵具,目光卻溫柔,“本座會接住你,彆怕。”

牧景酌沒有任何猶豫的跳了下去,穩穩的被簡元白接住,撲進了他懷裡。

看到這一幕的牧川有些欣慰,雖然不知道為何望雲宗的宗主會突然上門來並且願意收牧景酌為徒,但這對牧景酌無疑是天大的機緣。

更何況現在看來,望雲宗宗主還很寵愛牧景酌。

同樣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還有石生等人,心裡也是一驚。

在修真界,收徒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身為一宗之主的大乘期強者,還願意這樣將徒弟抱在懷裡,這基本上是在任何一個宗門當中看不到的。

哪怕是地位遠不如望雲宗的宗門,對待自己的徒弟會教導,會給資源,但也會帶著身為師父的威嚴,絕不會如此親近寵愛自己的弟子。

石生苦笑一聲,可不就是寵愛嗎,為了牧景酌,用巨龍載著他們,直接到問仙宗來要說法。

慎芷嵐低垂著眼,心裡的想法百轉千回,她的師父也很寵她,對她悉心教導,傾囊相授,將她當作少宗主培養,可她的師父不會這樣親近的抱著她。

她看向一旁她沉默不語的父親,心裡劃過一絲苦悶,她父親就是如此,膽小怕事。

牧景酌的父親卻可以在問仙宗長老麵前維護自己的兒子。

師父比不過,父親也比不過,慎芷嵐說不清心裡是何想法,但她知道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她後悔了。

因為盤踞在問仙宗宗門前的巨龍和剛剛那一聲震懾的龍吟,問仙宗的大門打開,走在前方的赫然是問仙宗的宗主詩緲。

那條巨龍在整個阿斯裡迦帝國幾乎無人不知,它在,就代表著望雲宗的宗主在這附近。

所以前來迎接的,便是問仙宗的宗主以及宗門內各個有威望的長老。

詩緲對著簡元白行了個修真界之間的禮,“不知望雲宗宗主前來,問仙宗上下有失遠迎,還望簡宗主莫怪。”

她是見過望雲宗宗主的,看到簡元白帶著麵具也不奇怪,聽聞望雲宗宗主喜歡隱姓埋名的雲遊四方,隻在雲遊時露出真麵目,平日裡身為望雲宗宗主時反而帶上麵具。

對於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來說,一塊麵具而已,隻要他們想,便能“看”到麵具之下的真實麵目,但是對上望雲宗宗主,無人敢如此行事。

詩緲看著跟在簡元白身後,臉色頹然的石生和她的弟子慎芷嵐,心裡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

這一趟退婚,可能是出差錯了。

簡元白:“是本座來得唐突,這倒不怪你,不過嘛,有件事倒是和你有關。”

“望雲宗宗主前來,自然不是唐突之事,”詩緲朝著身後的問仙宗伸出手,“有什麼事,不妨進了宗門再說,也給問仙宗一個好好招待簡宗主的機會。”

守在宗門前的低級弟子哪曾見過這種場景,明白這種時候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插上話的,早就忍著驚訝退到一邊。

一行人進到問仙宗的大殿,因為簡元白的到來,問仙宗裡麵有些地位的長老全都到了,簡元白才開口道:“為了公平,還請詩宗主把你們問仙宗裡優異的年輕小輩叫來殿上,一起參與進來才好。”

石生他們顧及著簡元白,方才在巨龍上沒敢給問仙宗傳話,所以對於簡元白的到來,詩緲是不知道為何的,因而她有些疑惑,這時候慎芷嵐湊近附耳在詩緲身邊說了些什麼。

頓時詩緲的臉色就有些難看,她看向簡元白,沉聲道:“簡宗主的來意我已經知曉,若是退婚,有我這個師父以及問仙宗上上下下的長老已然足夠,再叫上小輩,就沒有必要了吧。”

簡元白抬眸看她一眼:“我說,在牧家是什麼樣,在這裡就得是什麼樣。”

詩緲猛然一拍桌子,“簡宗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以問仙宗的勢力上門逼迫退婚的,可是你的徒弟 ,”簡元白冷笑,“現在反倒來說我欺人太甚?”

站在詩緲身後的慎芷嵐頓時白了臉色。

詩緲盯著簡元白,背後竟有藍色的巨鯨隱隱浮現,“簡宗主,我知道你是大乘期,可我身為問仙宗的宗主,同樣也是大乘期。”

“這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若牧景酌要給休書,我們認了,但若是讓問仙宗上上下下的弟子前來,讓問仙宗所有人看著慎芷嵐被當眾休掉,她以後還怎麼在問仙宗立足。”

簡元白表情未變,眼神之中儘是冷凜,輕諷道:“意思是你詩緲的弟子的臉麵丟不得,我簡某人的弟子就可以任人踏踐?”

“你是大乘又如何?”

“我是大乘,是因為我不想飛升,你是大乘,是因為你隻能到大乘。”

大殿之中氣氛極度凝固之下,簡元白雲淡風輕的向前走了一步,“懂了嗎,詩宗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無數隻巨龍的眼睛在大殿裡猛然睜開,森冷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就在這時,問仙宗幾位長老厲聲嗬道:“詩緲!還不收了你的巨鯨!”

“你不要忘了,你除了是慎芷嵐的師父,你還是問仙宗的宗主!”

這兩聲嗬斥如同驚雷般在詩緲的耳邊炸開,她臉色難看的坐回椅子上,對著那名跟著一起去牧家的年輕男子說道:“去吧,把那些弟子都叫進來。”

問仙宗不愧是宗門前三,效率極高,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在問仙宗的內門弟子就齊聚在大殿之內。

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卻見宗主和長老們麵色都很難看,隻能如鵪鶉般站在大殿一邊,看著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就見帶著麵具身穿月牙白長袍的男子對著一位少年說道:“小勺兒,來,寫休書。”

簡元白從戒子空間取出筆墨紙硯,將它交到牧景酌麵前。

牧景酌拿著紙筆,走到桌前快速提筆寫下休書,筆走龍蛇,墨落紙張。

在牧景酌要交給慎芷嵐之前,簡元白攔住了他,在牧景酌身邊附耳說了幾句什麼,他說話的時候開了隔絕的屏障,在場的人沒有人能聽見他說了什麼,除了牧景酌。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就見猶帶稚氣的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顫動著,緩慢的搖了搖頭,“師尊...”

他像是哀哀的求著想要身形高大的男人收回剛剛的話,但現在男人心硬如鐵,隻沉聲說道:“快去。”

牧景酌一步步朝著慎芷嵐走去,表情沉重得比慎芷嵐好不了多少。

慎芷嵐看到這一幕,心裡的猜想各種各樣,最深的那個猜想便是,牧景酌舍不得失去她這樣一個未婚妻。

哪怕慎芷嵐不自傲,也知道她自己的條件,她是一等一的漂亮,又有天賦,又是問仙宗宗主唯一的徒弟,這樣的條件,整個阿斯裡迦都很難再找出一個來。

她想,若是牧景酌願意當眾駁了簡元白的麵子,那她也不是不可以給一個機會。

當然,這個機會得是望雲宗宗主還會認牧景酌為徒弟的情況下才行,直到簡元白來到問仙宗,以極強的勢力當眾讓她師父屈服,慎芷嵐才明白望雲宗宗主代表何種實力。

也知道,在這樣的大能的培養下,牧景酌絕不可能再是之前那個廢物。

這世上,就連洗經伐髓的天才地寶都有,以望雲宗宗主的實力想要給牧景酌找來,簡直易如反掌。

牧景酌走到慎芷嵐麵前,卻遲遲遞不出休書,手都在微微顫動著,這樣的反應,更是讓慎芷嵐心中的猜想更加確信。

大殿安靜,幾十雙眼睛盯著牧景酌的動作,他的猶豫讓牧川忍不住的有些著急,害怕極力給兒子撐腰的簡元白生氣,“景酌,你還在猶豫什麼?”

牧景酌想到那些話,實在是不能不猶豫,若是在半天之前的情景,他可以不假思索的說出那些話,可現在,誰都看得出來誰是強勢的那一方。

誰都明白,在這一場退婚當中被羞辱的是誰,那些話放在現在這個情況下,真的會很奇怪啊!

牧景酌不過十五歲,臉皮也薄,急得耳根都紅了,轉過頭濕漉漉的眼睛求饒似的看向簡元白。

簡元白:“快說。”

牧景酌將休書往慎芷嵐麵前一拍,“這份是我把你逐出牧家的休書,代表著你慎芷嵐和我牧景酌,和牧家再無瓜葛。”

他看一眼慎芷嵐,又看向石生等三個去往牧家的人,“我現在是不過練氣初期,但是我還年輕,我有的是時間,我十二歲時就已經是半步築基,在我之前可曾有過如此天賦之人?”

“現在的我確實是廢物,但是我既然能夠創下一年半步築基的無人能夠打破的記錄,那麼日後,你又憑什麼認為我不能翻身,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一直是那個廢物?”

最重要的話要來了,牧景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簡元白,看到的就是眼神堅定,心硬如鐵的師尊。

“今日你們借問仙宗之勢,羞辱於我,踐踏於我,但是你們彆忘了,”牧景酌閉了閉眼:

尚且稚嫩的臉繃著,耳根紅透:“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莫欺少年窮。”

問仙宗上上下下從宗主到弟子屈辱的看著他們的少宗主被一紙休書砸在臉上,此時卻還要聽著牧景酌在這裡講莫欺少年窮。

詩緲和其他長老以及慎芷嵐的臉色都扭曲了,涵養極好的詩緲都忍不住想要罵人。

年僅十五,就被第一宗門,阿斯裡迦帝國最強的望雲宗宗主收作唯一的愛徒,未來前途無量,你在這裡講什麼狗屁莫欺少年窮?

你窮嗎?!

望雲宗宗主是什麼人,這幾個字代表什麼意思?

不會修煉沒有靈根的蠢豬都能被天才地寶砸下去塑造成天才,你窮嗎!!!

窮嗎!!!

顯然,牧景酌也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你拿著吃下去能一步成為元嬰強者的丹藥卻對著築基期的人說你彆欺負我。

所以他說完轉身,背對著慎芷嵐捂了捂臉,雖然很感激師尊,但是...

好羞恥,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羞恥。

那些目瞪口呆的視線,嫉妒又錯愕到有幾分扭曲的臉,都讓他的羞恥超級加倍,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好像在講: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