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被退婚的小可憐 海域異變(2 / 2)

啪的一聲,說書人一拍扇子道:“你們可知道那留碧門的內門弟子留風,他便也是上一次進入那落水海域的修士之一,在進入之前,他不過是築基初期,短短一日,從海域中出來時,你們猜他修為如何?”

“多少?”

“什麼修為?”

“快說啊。”

在吊足了胃口以後,說書人才道:“他踏入了金丹之境!”

他講得情緒激昂,充滿著拿到天才地寶的激動心情,讓酒樓裡一眾修士聽得眼熱不已,好像下一個在落水海域裡帶出上品功法的人,一步就從築基初期到金丹之境的人,就是自己。

牧景酌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皺眉,“這件事傳得越來越厲害了,整個阿斯裡迦帝國應該無人不知,而且我總感覺很奇怪。”

一件事在短時間內傳得沸沸揚揚的,就好像...

“許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簡元白開口,道出了他內心所想。

牧景酌和簡元白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猜測。

而簡元白想得則更多一些,這件事如果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那麼阿斯裡迦皇庭的人知不知道,或者說,那個推手會不會就是阿斯裡迦皇庭的人。

簡元白對牧景酌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去落水海邊看看情況。”

牧景酌:“好。”

夜幕降臨之時,簡元白帶著人來到了落水海域,眼前汪洋一片看不到邊界的海,在銀白色的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抬眼望去,隻感覺海沒有儘頭,又有誰能想到,海的那邊還有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簡元白想到了凡人口中的那個說法,他們將這片修士無法踏足的海域稱之為“遺留的凡間。”

可若是論起來,整個阿斯裡迦帝國才應該是那個被遺留之地,他們這裡的人,都是被海的那邊拋下的。

海成為了囚籠,將所有人終其一生困在這裡,生活在上麵的人,就像是被流放到這裡一般。

落水海域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平靜得感覺不到任何靈氣的波動,這讓牧景酌有些疑惑:“真的有什麼散發著銀色光芒的圓日從這片海域升起過嗎?”

簡元白道:“應當是真的,就算背後有人推波助瀾,也得三分真七分假,才能讓這件事聽起來真實。”

“修士都不傻,這種事,必然也要有確實的證據,才能吸引他們前來,今天我在街上就看到了,好幾個宗門的人都來了,最能讓他們信服的,應該就是那名一步金丹的宗門子弟留風。”

“況且上一次圓日升起時,時間都被算出來了 ,一次圓日升起到徹底落下的時間是三天,三天內肯定有離得近的修士前來嘗試過。”

“據說的圓日升起的第二天才有修士大著膽子找來了一個水性好的凡人一起入海,這才發現了落水海域能夠進入一事,待他出來,就是傳出他找出了上品功法的時候。”

牧景酌也是聽了坊間傳聞的,點點頭:“而和那名修士前後腳下去的幾個修士,也從下麵找到了不少寶貝。”

簡元白輕笑一聲,環視一圈這片無人的海域,道:“你可知道此時這裡有多少人?”

牧景酌眨了眨眼,這個岸邊他隻看到了他和眼前這一個人,但既然男人這樣說了,那必然不止他們兩個人。

“多少?”

簡元白:“不下百人,在這周圍躲著看,觀察情況。”

牧景酌一驚:“那我們就這麼直接來看?”

簡元白看向前方望不見邊際的海,輕描淡寫道:“來看一眼,何必躲。”

“走吧,不在這裡傻守著。”

在夜色和無邊海岸上,簡元白牽著人慢慢的往他們暫住的酒樓裡走去,柔軟的沙礫上留下了長長一串兩人的腳印。

回到了客房裡,牧景酌沒有睡覺,而是閉眼修煉,落水海域這件事讓他心裡有些預感,可能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所以除了趕路,其他的時間他都很珍惜的拿來修煉。

簡元白則守在他身邊,一守便是一夜過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陣刺眼的光突然將整片灰蒙蒙的天幕照亮,這不似平日裡天亮那樣慢慢的一點點亮起來的,而是忽地就徹底亮起,就像是什麼人猛然扯開了灰色的幕布,驟然亮起白茫茫的一片。

整個漁城,因此而躁動起來了。

簡元白還未喊,牧景酌就睜開了眼睛,“是不是圓日升起了?”

“應該是,”簡元白點了點頭,“過去看看。”

兩個人往落水海域趕去的時候,也有一個人正在快速的逼近,那人正是在拜師大典上和牧景酌交過手的趙子繼。

鳳凰內心焦急,語氣卻很沉著:“等到了海邊,你不要第一時間衝進去,先看看情況。”

趙子繼:“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這落水海域下麵真有天才地寶?”

鳳凰:“我知道的不多,隻是知道落水海域下麵確實有東西,至於是不是天才地寶,那就另說了。”

它的話帶著七分真三分假,便不算是撒謊,說得問心無愧毫不心虛,更能讓趙子繼相信。

鳳凰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這樣做,若是能抓住這次的機會...

它心頭一熱,或許它用不著霸占這個廢物的身體,就能修為人形。

趕到海岸邊上的修士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隻見汪洋無邊的海上,一輪銀色的圓日正在逐漸升起,它像是從水裡出現,刺眼的銀光將水下幾十米都照得清清楚楚。

東邊,金色的太陽也在攀登,海上,銀色的圓日慢慢升空。

一金一銀,兩輪太陽逐漸升得越來越高,金光和銀芒交相輝映,將整個漁城照得透亮。

牧景酌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道:“竟然真的有銀色圓日,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眼看著銀色圓日越生越高,終於有修士按捺不住,從一個方向衝出,猛地紮進了水中。

刺眼的銀色光芒之下,水下幾十米的情況都能被眾人看得清楚,他們自然能夠發現,那名修士沒有一點掙紮的痕跡,目標堅定的逐漸下潛。

果然如那些傳言所說,銀色圓日升起之時,落水海域就能夠進去。

有了帶頭的第一個,很快無數修士從各處衝進了深不見底的落水海域,危險大家都知道會有危險,但身為修士本就處處需要和危機相抗,有了那幾個從水下帶出上品功法的修士在前,無數修士前仆後繼的進入落水海域之中。

誰都想成為帶上來天才地寶的那一個,誰都想成為一日便跨過築基,直上金丹的留風。

他們都記得,銀色圓日從升起到落下,一共隻有三日時間,三日之內,他們必須出來。

牧景酌看著下餃子一般進入水裡的修士,問向簡元白道:“我們要進去嗎?”

簡元白搖了搖頭:“再等等。”

他抬頭看向高掛於天的銀色圓日,眯了眯眼,“這輪銀色圓日,不是真實的。”

牧景酌則留意著進入海域裡的人,“我看到了好多那日在拜師大典上看到的宗門,感覺所有人都來了一樣。”

“看來一日就從築基到金丹的那個留碧門的留雲弟子的事情應當是真的。”

他一轉頭,看到了正在向他們這個地方走來的問仙宗,“問仙宗也來了。”

簡元白一驚,用餘光看到了一個倩麗身影,他拉著牧景酌就直接跳進了海裡,“走!”

曾經的落水海域,修士進入其中無法自如的使用靈氣,無法呼吸,但現在,進入以後已經能感覺到周身靈氣湧動。

牧景酌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驚,但很快平靜下來,看向簡元白,朝著下麵指了指。

兩個人一路往下潛,周圍越來越黑,卻在快靠近海底時又陡然亮了起來,一座古樸雄偉的玄黑大門出現在他們眼前,門前還站在無數剛剛潛下來的修士。

那扇門高約幾丈,通體漆黑,卻又在海裡泛著幽幽的光,門上紋路眾多,密密麻麻的溝溝壑壑般的紋路,布滿了整扇門,門連接著海裡的山體,看不清楚門口的情況。

簡元白一看到那扇門突然變了臉色,拉著牧景酌就要向上。

牧景酌下來得突然,被拉著上去也突然,他才築基,在水下無法說話也不會傳音,雖然好奇為什麼,但也沒有辦法問。

很快,他便不好奇了。

整個海下的海水急速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海底漩渦,他感覺到身體裡的靈氣突然變得遲滯,難以調度,但顯然,有同樣情況的不止他一個人。

靠近那扇門的修士最先被漩渦卷進去,那明明是水急速旋轉而形成的海底漩渦卻在此時像一個快速轉動的刀片,被卷進去的修士慘叫聲都不能發出,就被攪成了一片片碎肉。

深藍色的漩渦被染上血色,上千名修士想要奔逃上去,卻像巨石入海,周身沉得無法移動,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漩渦在幾個呼吸間就收割了無數修士的性命。

無論修為如何,此時他們就像待宰的羔羊,在水下,甚至無法發出慘叫聲,這就像一場無聲的屠|殺,血色的漩渦高舉著它鋒利的鐮刀,攪動著無數修士的碎肉白骨,並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逼近海麵。

跳下來的修士看到這一幕驚恐得想逃,卻隻能絕望的看著奪命的漩渦越來越近。

簡元白帶著人猛然衝出水麵之時,血色噴湧而出,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海。

“那門,需要獻祭才能打開。”看著懷裡濕漉漉的牧景酌落在那片猩紅的海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簡元白沉聲解釋道。

牧景酌脫口而出道:“所以那些飛快傳遍的天才地寶的說法,就是為了引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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