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長老:.......神一樣的千年好合。
牧景酌也尷尬,連忙擺手,“不不不,還是說說這裡的事情吧。”
做出那種行為的是牧景酌,一點也不尷尬的卻是晏長老,場麵尷尬中透著幾分滑稽。
晏長老:“下麵靈氣非常充裕,充裕到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好幾個人實力提升了一個大境界。”
“下來的人根本顧不得打架,坐下來就開始修煉。”
熊長老一歎:“天坑之中的靈氣濃鬱程度,就是用上品靈石擺上聚靈陣也遠遠不如,可想而知下麵是什麼情況。”
正說著,幾個人就看見了下麵的修士有好幾個周身靈氣瘋狂內湧,境界直接提升了。
簡元白眉頭一皺:“築基踏入金丹,卻沒有雷劫落下,有意思。”
牧景酌聞言驚愕:“他們築基踏金丹了?!”
“就這麼點時間之內?”
簡元白:“不止。”
他伸手指了指一個穿著天魔宗黑色衣袍的修士:“這個,金丹進入元嬰了。”
又指了指另外一個萬佛宗的修士,“同樣是金丹進元嬰。”
牧景酌麵露疑惑:“可築基以上,每一次大的境界提升都是有雷劫降下的啊?”
“彆說是在海底,就算是躲到阿斯裡迦帝國最深處,該落下的雷劫還是會落下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牧景酌盯著下麵天坑之中的一群閉眼修煉得專心的修士們百思不得其解。
晏長老和熊長老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知道有一個地方,築基以上境界提升不會有雷劫落下。
可那裡,他們必定不能貿然的說給牧景酌。
有些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
若是阿斯裡迦帝國的人有一天驟然被告知,自己窮儘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彆人的起點,這種巨大的打擊是難以承受的。
他們必須要找到機會回宗門,把這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宗主才是。
宗主就在他們身邊卻毫不知情的兩人就聽到牧景酌的道侶突然開口:“阿斯裡迦皇庭的國師去哪了?”
這話讓兩個長老心中猛然一驚,連忙看向下麵,可任憑他們視線在天坑之中來回多少次,都找不到阿斯裡迦皇庭國師的身影。
被國師帶來的那幾個弟子都在,甚至包括大皇子也在這裡,唯獨不見國師的身影。
熊長老慌道:“不可能啊,我們兩個一直在這裡看著,沒有發現他離開啊。”
晏長老皺了皺眉也道:“我們是一起下來的,在他們發現這裡極其利於修煉,坐下來修煉以後我們就悄悄上來了。”
“從始至終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離開,除了你們兩個,也沒有再看到任何人進來。”
簡元白看了一眼牧景酌,就對上了牧景酌同樣投來的視線,若是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那趙子繼是去了何處?
“除了阿斯裡迦皇庭的國師,問仙宗宗主詩韻和慎芷嵐也不在這裡。”
簡元白又開口,這句話讓晏長老和熊長老兩個人眉頭緊皺。
若隻是一個人沒有看住尚且能夠解釋,可現在三個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如果不是旁人指出,他們還毫無察覺。
簡元白注意到兩個人有些緊繃的神色,“這也不全怪你們,國師實力深不可測,問仙宗宗主也是大乘期修為,你們兩個身上有傷,被他們避開也正常。”
方才晏長老和熊長老還隻是有些緊繃,現在則是齊齊變了臉色。
驚疑揣測,猜忌懷疑的目光同時出現在他們眼中。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怎麼能一眼看出他們二人身上有傷?
不等他們開口試探,下麵的情況突然急轉直下。
閉著眼沉浸在修煉當中的一群人不再吸收靈氣,相反,生命力正以極快的速度從他們的體內快速流失。
他們還想毫無察覺一般,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沉浸在一步飛升的美夢之中。
突然,整個天坑劇烈的震動起來,晃動的程度讓實力僅築基的牧景酌站不穩。
就連晏長老和熊長老都有些身體上的搖晃,可簡元白卻站得極穩,好如磐石。
除了他以外,天坑之中的那些修士們也一動不動,他們不像是在修煉,這種情況之下更像是盤腿而坐和地麵連為一體的雕像。
熊長老:“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的生命力都在急速的流失,這都沒有反應不說,現在這裡都搖成這樣了,還不睜眼嗎?”
“修煉不是最要安靜穩定的環境了?!”
牧景酌雖然看不到他們身上外流的生命力,但卻能眼尖的留意到有幾個實力稍微低一些的修士臉上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冒出了皺紋。
並且還在不斷加重這種衰老程度。
“走!”沒有參與他們討論的簡元白突然急聲道。
簡元白拉著牧景酌急速後退,晏長老、熊長老也猛然跟著後退。
熊長老暴嗬一聲: “靈氣不能用了!!!”
“小心!!”
無數銀白巨石帶著不詳的氣息陡然從高處落下,簡元白幾個人提前躲避,險之又險的退回到通道口避開了這些巨石。
卻看見身處天坑之中的修士們毫不避諱,偏偏,又在巨石徹底落下之前睜開了眼。
眼中的欣喜還未徹底消退就變成了驚懼,想逃的修士自己的身體好像和身下的地麵粘在了一起,隻能眼睜睜看著巨石越拉越近。
刺啦一聲,腿上和地麵接觸的衣服和皮肉一起撕落,血淋淋的人皮垮下貼著大腿。
站起來的人還沒來得及奔逃,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被落下來的巨石砸成了一灘肉泥。
種種都像是刻意要他們在清醒的時候眼睜睜卻無力而絕望的看著自己死亡的既定結局,甚至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在骨頭斷裂血肉炸開的動靜中變成一灘肉糜。
這一切來得快,停下來也快,就如同那場血色漩渦。
周遭安靜下來,隻剩下巨石之下,爛肉一點點的往外浸著猩紅的鮮血。
天坑裡的所有人,無論修為高低,全都死了。
說出去恐怕可笑,這裡有好些化神期,合體期的強者,竟然是死在石頭之下。
被石頭壓死的這種窩囊到極致的死法。
銀色巨石發出一聲聲嘎吱嘎吱的響聲,在簡元白幾人麵前,那些石頭猛然裂開,裡麵的東西流了一地。
巨石裡麵不是石頭,而是水,或者是,是落水海域的水。
這些水衝淡了那些爛肉碎骨的鮮血,卻讓紅色的血跡布滿了地麵。
啪嗒,啪嗒,有人踩著水走出來,將一隻手上昏迷不醒的人隨意扔在血水裡,又將捆著的另一個人扔過去和她並排。
這三個人,分彆是國師,詩韻,慎芷嵐。
國師笑了笑,看著掙紮不住的詩韻道:“彆費勁了,這是極品法器捆仙鎖,你掙不開的。”
詩韻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殺了這麼多人,你不得好死。”
國師一笑,毫不在意:“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麵。”
“無人能評價我的功與過,你一個小小的問仙宗宗主懂什麼?”
“不過你放心,你死得並不可惜,你的血肉將會成為新天地開啟的鑰匙,不過在殺死你之前,還是先處理幾隻小老鼠吧?”
國師抬起頭,看向上方的通道:“幾位?是要我請你們出來嗎?”
“就算不想出來,可千萬彆去大門口啊。”
他古怪一笑,帶著幾分惡意:“畢竟,那裡的門已經關上了。”
簡元白帶著人走了出去,看到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人,國師有些驚訝。
目光落在身為築基的牧景酌身上,“怎麼?”
“一個築基修士,也想來湊熱鬨阻撓我嗎?”
突然,叮咚一聲響聲響起。
這聲音隻有簡元白能夠聽見,卻讓他心頭一緊。
“任務時間:一柱香之內。”
聽到係統的話以後,他扭頭看向了牧景酌。
“小勺兒。”
簡元白傳音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
“答應我一個條件,隻要不違反道義,你都要答應我,並且做到。”
他的話來得突然,聽得牧景酌有些疑惑,卻還是乖乖點頭道:“記得。”
簡元白手落在了他肩膀上,“我現在需要你去跟下麵的那個看不起你的渣碎說一句話。”
“就算我如今不過元嬰,實力不如你,但今天,你必死在我的刀下。”
“我說你會死,你就一定會死,仙人也留不住你。”
劇情在蝴蝶效應的作用下,導致了國師開啟這一係列計劃的時間遠遠早於劇情之中,說這句台詞時本該已是元嬰的牧景酌如今不過築基。
這話說出去,會有什麼效果,簡元白都不敢想,正是因為知道若是直接開口,小勺子恐怕必定不會答應,所以他才直接提了曾經的那個條件。
牧景酌猛然瞪大了眼睛,猶疑的看著他。
是師尊嗎!?!
為什麼,男人會突然開口提出和師尊兩次類似的要求?!
巨大的震驚懷疑之下,他甚至顧不得要他一個築基說自己不過元嬰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