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含入v公告)(2 / 2)

劉嬤嬤走後,阿弗手裡暗暗握著沈嬋給她的天暈散。

她決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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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過後,阿弗用清水勻了麵,梳了個樸素又乾淨的發髻。

剩下的兩天多的時光裡,她坐在東宮後院的小佛堂裡,用金線、寒山月香,仔仔細細地把那個荷包給繡完了。

荷包跟前世一樣,秀氣又彆致,加了許多小女孩的心思。

有瀲瀲的水紋,比翼而飛的鳥兒,還有象征著眷侶的連理枝葉……

她叫人點了一支檀香,凝神靜氣。

她想著,她要把這隻香包親自送與趙槃。

快天黑的時候,陳溟便帶人過了來,說是太子要接她出去。

今夜,城裡又燈會,燈會上有很好的煙花。

阿弗有點驚訝,“殿下,不是不叫我再出門了嗎?”

陳溟道:“殿下那是氣話。這場煙花會,是殿下半個月之前就定下的,隻是一直沒告訴姑娘。”

阿弗哦了聲,“稍等。”她匆匆將縫好的荷包放在了袖子裡,才道,“走吧。”

陳溟忍不住勸了句,“姑娘,彆再跟殿下置氣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阿弗低聲打斷,“我知道。”

馬車把她送到了一處酒樓下。

趙槃就在那裡等她。他披了身煙色的長披風,峻拔的身影被燈籠熠熠的微光照著,疏朗的眉目下是濃重化不開的夜色。

阿弗沒說話,主動走了過去。

他轉過身,凝注著她,雙手不輕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弗任趙槃拉著,垂簾道,“殿下。”

他沉沉說了句,“我以為你不願來。”

阿弗淡而勉強地笑了下,“殿下,您還生阿弗的氣嗎?”

趙槃直言道,“生。”

阿弗伏在他的肩頭,眉眼皎潔得如夜空的弦月。她輕輕把袖子裡的荷包拿出來,放在他手心。

“這是阿弗賠罪的。”

趙槃垂眸看了看手裡的軟塌塌的荷包,一時所有的情緒都被淹沒。

阿弗一雙黑眸中含著瑩澤的小渦,懇然說,“殿下,我想清楚了。我之前三番兩次地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都是因為聽說您要娶旁人的緣故……我想搏一把。可是,我現在想清楚了……您伴在我身邊才是最重要的。名分,地位,我都不再爭了。”

趙槃望著懷中溫聲言語的女子,冷硬的內心終究還是再次泛起了漣漪。

他撫撫她微顫的肩頭,隱隱約約地冒出一個念頭。這念頭或許從前就有,此刻夜色如霧燈火輝映下變得更加強烈罷了。

他無意識地想著,他退了沈將軍女兒的婚,娶她。

彆人怎麼樣都要,他隻要她。

“阿弗。”他輕輕喚了一聲,“這一段時間,你都是為了這個?”

“您總會有太子妃。沒有沈大小姐,還會有其他人。”阿弗沉默半晌,“是阿弗以前沒想明白。”

趙槃眼色深奧,撫著她眉心那道經年的傷。

兩人一陣靜默。

一道炫目燦爛的煙花砰地一聲在他們頭頂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劇烈的虹鳴聲一時叫人聽不見世間其他的聲音。

趙槃聲音縹縹緲緲的,半晌才緩緩說,“如果,你來當呢?”

……

回皇宮的路上,趙槃坐在馬車裡,看著她給他縫的那個荷包。

有一股極細極淡的幽香,是寒山月的氣味。

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卻不能留在東宮陪著她。看過煙花之後,他還要進宮去出席宮裡的宴會。

從宮裡回來,已是深夜。

月色迷蒙而又模糊,馬車軲轆的聲音千篇一律地轉著,聽在耳朵裡甚是單調。

他思緒緩緩有些遊離,眼皮略微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

“殿下……殿下?”

陳溟叫了兩聲,“殿下,您可醒了嗎?您怎麼在馬車上睡下了?”

趙槃微恍,“我方才睡了?”

陳溟笑著說,“多少貴女給您送過荷包,您都視若罔聞。怎麼阿弗姑娘一送,您就跟吃了迷神藥似的,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趙槃無甚神色。他略略起身,忽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

“殿下?”陳溟大驚。

趙槃動作一凝,抬手示意他先彆過來。

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趙槃冷色問,“我剛才睡了多久?”

陳溟支支吾吾,“您平日勞累,放在皇後娘娘多勸了您一杯酒,一時眯瞪也是尋常。也就是一個時辰……?”

正當此時,晉世子騎著馬匆匆奔了來,上來就喊道,“太子殿下!小王從東宮找了一圈都沒找見您的人影,沒想到您在這兒!”

“晉世子!”陳溟招呼道,“您可有什麼事了?”

宋機神色甚是慌張,從身上掏出個小瓷瓶。

“看這個。”

趙槃接過那小瓷瓶,裡麵是酷似寒山月氣味的幽香。

“這是小王見沈嬋姑娘身上掉落的,”宋機滿懷憂心地說,“沈嬋時常和阿弗姑娘混在一起,小王擔心……”

接下來的話不必多說了。

趙槃緩緩地從衣袖中掏出那隻荷包,唇邊的冷笑再也止不住。

真是好大的心機啊。

荷包在夜色照耀下,顯得精致無比,也渲染著細細淡淡的寒山月幽香。

——那根本就不是寒山月,而是天暈散。

……

與此同時。

沁月叫馬夫將車停在東宮側門,準備叫裡麵的阿弗下車。

然而掀開簾幕,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沁月險些叫出聲來。

阿弗姑娘……她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她逃他追的狗血戲碼終於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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