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緩緩眨了眨眼,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忍不住蜷縮了一瞬,搖搖頭,“沒事。”
回到座位上時,薑酒打開自己的水杯含著吸管慢慢喝了一口水,才感覺停留在舌尖那道冷冽的氣息消散了些。
身旁修長的手又朝他靠近,薑酒驟然往回縮了下,季青臨一頓,緩緩收回手,眼底的笑意不減。
雖外人看來季青臨此時麵色依舊冷峻,但薑酒莫名能感覺到季青臨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溫和起來,眼底閃著不易察覺的愉悅。
“好了,時間也不早,我們玩完最後一輪就撤。”何俊然手指輕點桌麵,將瓶子遞給許文棟,“最後一個你來吧。”
許文棟接收到何俊然的目光,爽快地接過酒瓶,手指一轉,瓶子緩緩停止轉動。
“咦,還是你啊?”許文棟眼帶訝異地看向薑酒,“今晚你真的是中獎,幾次都轉到你。”
薑酒嘴角的笑容一滯,隻覺得今晚真是不宜出門,認命地繼續抽了一張紙條,念道:“說說目前對在場的哪個人最有好感?”
話音剛落,圓桌上所有人都朝著薑酒看過來,尤其是身旁兩道目光,隱隱帶著不容忽視的熱意。
莫名感受到巨大的壓力,薑酒不自覺地抿了抿唇,手握著紙條沉默不語。
“真心話哦。”何俊然笑著提醒道,“沒事,你先好好想想。”
“秦烈吧。”薑酒微垂下眼,漫不經心地說道。
話音一落,秦烈黑沉沉的眼眸泛起亮光,而季青臨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沉了下去,唇角緊繃,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
目光緊盯著薑酒的側臉,目光怔然透露出脆弱的茫然,季青臨感覺耳鳴得厲害,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聽不清也無法理解薑酒的話。
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維持搖搖欲墜的理智,放輕聲音,語調極輕,“你說什麼?”
薑酒微垂著頭沒有抬眸,補充解釋道:“因為我與秦烈的相處時間最長,其他人還沒有過多的了解到。”
說完之後,眾人怔愣片刻後緩緩笑開,紛紛說道:“理解理解,畢竟是一直住一起的室友。”
氣氛開始熱鬨起來,人群的談笑聲起起伏伏,季青臨沉默不語地靜坐在原地,仿若人群的熱鬨與他無關。
耳邊是秦烈掩飾不住愉悅的說話聲,秦烈凝視著薑酒的眼睛,正溫柔低聲地同薑酒在說話。
季青臨隻覺得耳鳴越發厲害,幾乎完全聽不清薑酒和秦烈兩人的對話。
指尖還殘留著薑酒的溫度,季青臨微抬起發麻的手,指尖按住眉心揉了揉,想要緩解痛得發脹的頭。
那股尖銳的痛意並未消失,反而越演越烈,他下意識地看向薑酒,想握住薑酒的手緩解痛意。
視線模糊之中,他看見薑酒和秦烈站起身,嘴角銜著一抹笑同其他人告彆,漂亮的眉眼舒展著。
眾人紛紛離場後,薑酒垂眸看向季青臨,輕聲道:“季上校,時間不早,他們都回去了,我們也走吧。”
季青臨靜靜凝視著薑酒,手撐著桌子站起身,低聲道:“對,我也該回宿舍了。”
說完轉身緩步往前走,步伐並不快,走到一半時甚至停下腳步,像是在等著什麼人,但身後一直沒有腳步聲跟上來。
季青臨愣了愣,挪動腳步往前走,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回到宿舍,薑酒洗漱完躺到床上,正想閉眼入睡,腦海裡響起一道冰冷無機製的電子音。
“宿主方才為何不選擇季青臨,按照劇情,你這時候有好感的人應該是季青臨。”係統道。
薑酒困倦地眨了眨眼,漫不經心地回應道:“誰讓他昨晚嚇我......”
昨晚在那間黑黢黢的空屋子,季青臨突然出現嚇他,還抱著他做了那些舉動,仗著黑暗欺負他。
“好吧。”係統回想起昨晚季青臨突如其來的舉動,也覺得有些過分,頓了頓,說道,“宿主你這段時間已經摸魚很久,該做任務了。”
“哦...”薑酒無聲無息地笑了笑,原以為還可以再拖一段時間,最近沒有係統打擾的日子過得倒是挺輕鬆的。
係統看了眼要發布的任務,猶豫片刻後說道。
[發布任務三:請現在穿上吊帶裙到季青臨宿舍待上一晚,中途不可離開。]
“......”薑酒驟然一愣,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聽錯了,茫然問道,“穿吊帶裙?深夜到季青臨宿舍待上一晚?”
係統電子音滋滋啦啦地閃了一瞬,才回應道:“你沒聽錯。”
薑酒拉高被子蓋過頭,低聲拒絕,“我哪有什麼小裙子啊,再說現在起來多打擾室友休息,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
係統:“吊帶裙就在你的行李箱中,你找找便能看見。”
薑酒蹙了蹙眉,滿臉不信任,“胡說,秦烈怎麼會收拾裙子到我行李箱中。”
“是我剛才弄進去的,你現在找出來穿上,至於你室友我可以讓他們陷入昏睡,不會被人發現。”係統沉穩地回應道。
薑酒茫然地怔愣一瞬,無奈地歎了口氣,慢吞吞掀開被子半坐起身,微微探出頭看了下其他床鋪。
秦烈他們都安安靜靜閉著眼,發出均勻清淺的呼吸聲。
“真的都睡著了?”薑酒不放心再確認一遍。
“嗯。”
聽到係統堅定的回答,薑酒還是輕手輕腳下了床,悄聲打開衣櫃拿出行李箱,打開一看,最上層就放著一件黑色的吊帶裙。
長度並不長,下擺大約隻到薑酒大腿中間的位置。
麵上漫上一層薄薄的紅意,薑酒咬了咬牙,忍著躁意將身上的睡衣脫下,換上吊帶裙。
絲質的麵料,觸感很絲滑親膚,薑酒光裸著細白的小腿,低頭看了一眼堪堪蓋過腿根的黑色吊帶裙。
“好像有點短......”薑酒扯了下裙子的下擺,小聲道。
係統沒有如往常般立即回應,詭異地陷入沉默,隻敢拿眼瞧了下薑酒。
“好...性感。”
沒敢說出口,薑酒身形修長,穿上吊帶裙後顯得格外高挑,腿又長又直,實在是很出挑。
露出的一大片鎖骨白得膩人,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薑酒見係統久久沒說話,便放棄跟他的溝通,俯身從行李箱扒拉出一件長款外套穿上。
低頭打量了眼,還算比較滿意,外套長度到他膝蓋的位置,完美地遮住了裡麵的吊帶裙。
反正係統隻是說穿吊帶裙,但又沒說不讓在外麵穿彆的衣物。
薑酒將外套上的衣扣係好,悄聲推開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熟睡的室友,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摸索著樓梯下樓。
夜裡靜悄悄的,隻有他極輕腳步聲在樓道裡回響,季青臨的單人公寓宿舍離他不算遠。
隻是夜裡的冷風一吹,薑酒有些怕冷地攏了攏外套,加快腳步往季青臨宿舍方向走去。
到那的時候,薑酒看著門縫中透出的淡光,心下微訝,本以為季青臨這時早已入寢,這時候敲門會不會太打擾人,沒想到房間裡還亮著燈。
猶豫片刻,薑酒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朝他走來。
啪嗒一聲,房門緩緩打開,因受到打擾季青臨原本微蹙的眉在看到來人時登時一怔,未等自己回過神,下意識地伸手將薑酒拉進屋內。
房門自動啪地一聲關上,薑酒背抵著房門,微仰起頭看向季青臨,眼神有些局促不安。
畢竟是大半夜過來打擾人家,他不大好意思。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季青臨垂眸凝視著薑酒,低聲道:“你先說。”
“哥哥能收留我一晚嗎?”薑酒眼角微微耷拉,看上去顯得可憐兮兮,很招人心軟,“我聽說我下鋪那個位置有鬼,不太敢一個人睡。”
季青臨麵色逐漸變得古怪,說的話也陰陽怪氣,“不是說對秦烈最有好感嗎?怎麼不去找他反而來找我?”
薑酒絲毫不慌,輕聲道:“不知道,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哥哥,可能我潛意識裡信任的人還是哥哥。”
話音剛落,季青臨麵色瞬時緩和許多,微俯下身抱起薑酒坐到床上,伸手摸了下薑酒的手,觸手一片冰涼。
季青臨皺眉,握住薑酒的手細細摩挲,目光細細端詳了下薑酒全身,看著薑酒露出來的小腿,“夜裡這麼涼,怎麼不穿長褲?”
他以為薑酒睡覺貪涼不愛穿長褲,還像夏天那樣穿著短褲入睡,不由得語氣嚴厲了些。
薑酒笑了笑,手拉住外套的下擺往下拽,隻想趕緊跳過這個話題,便伸出手圈住季青臨的脖頸,“時候不早,我們早點休息吧。”
果不其然,季青臨的注意力立馬被薑酒環著他脖頸的手吸引過去,聲音喑啞下來,“嗯。”
說著季青臨修長的手指放到薑酒外套衣扣上,作勢要解開。薑酒心下猛地一跳,慌忙抓住季青臨的手,“彆脫,我覺得穿著睡挺好的。”
“這樣睡著會不舒服,怕冷的話我多加床被子。”季青臨目露不解。
“真的不用。”薑酒躲開季青臨的手,鬆開摟著季青臨的手,轉身率先鑽進被窩裡,隻露出腦袋,乖巧道,“哥哥晚安。”
床頭燈被按滅,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薑酒感覺到有冷冽的氣息靠近,隨後被子被掀起,有溫熱的胸膛從背後擁上來。
薑酒聞著季青臨乾淨冷冽的氣息,微微急促的呼吸打在他後頸上,隨即他感覺後頸襲來一陣微濕的觸感。
不由得往前躲了下,反而被人圈住腰按著掙紮不動,薑酒低低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與季青臨麵對麵。
“哥哥,我們能不能就隻蓋被子純睡覺啊?”
季青臨從薑酒肩窩中抬起頭,原本清朗的聲音變得沙啞,著迷地在薑酒嘴角落下一吻,“薑薑,我最近才發現我自製力其實很差。”
“你能彆這麼考驗我嗎?”季青臨的眼底暗色濃重,手臂收緊力道讓薑酒與他緊貼,“我真的忍的很辛苦。”
感受到抵在他腿側的異樣,薑酒渾身驟然一僵,茫然無措地愣了愣,一動也不敢動,小聲小氣地哄道。
“哥哥!”薑酒慌了神,伸手握住季青臨手心,“我還不想,你先冷靜下,我們聊聊天分散下注意力,待會說不定就好了。”
季青臨見薑酒神色慌張無措,低低歎了聲,鬆開禁錮著薑酒的手,仰躺到床麵上,“嗯。”
“你想聊什麼?”季青臨失神地看著天花板,勉力壓製急促的呼吸。
“都可以,哥哥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薑酒悄悄往旁邊挪了下。
黑暗中一片寂靜,季青臨沉默許久,才出聲說道:“我不知道對於你來說感情有沒有中間值?”
“對於我而言,感情沒有中間值,要麼百分百投入,要麼就是什麼都沒有,不存在左右搖擺這種情況。”
“我希望我是那個被堅定選擇的人。”季青臨側過臉,眼神專注地看著薑酒,語調極輕,卻能讓人莫名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你呢?是怎麼想的?”季青臨一瞬不瞬地看著薑酒。
聽著季青臨意有所指,暗示意味十足的話,薑酒默了默,良久才含糊回應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劇情中的原身炮灰雖轉移目標到季青臨身上,但其實也一直對秦烈不死心,隻是礙於秦烈的武力值沒敢再下手。
海王人設最怕的就是要做出選擇,季青臨這問題他不好正麵回答,隻能含糊不清帶過,薑酒回應完這句話後就沉默下來。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薑酒垂落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在被窩內摸索到季青臨的手腕,隨後指尖微勾住季青臨的尾指。
軟聲道:“哥哥晚安。”
季青臨久久未動,靜默良久後握住薑酒的手,十指相扣。
屋內重歸一片寧靜,隻有樓下的樹葉被風吹動發出沙沙聲,季青臨聽著薑酒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心神登時鬆緩許多。
正想逼迫自己忽略腹下的熱意閉眼休息時,身旁的薑酒忽然翻了個身,外套上的衣領被弄亂。
似是覺得這衣領有些難受紮脖子,薑酒蹙了蹙眉,不安地掙了掙,反而越弄越亂。
季青臨半坐起身,掀開薑酒被子,開始解著薑酒外套上的衣扣。
剛解到第三顆的時候,季青臨呼吸一滯,目光落在薑酒鎖骨上細細的黑色肩帶,眼神怔然。
不自覺地用指尖輕勾起那細細的肩帶,輕輕一勾,那肩帶順勢從薑酒肩上滑落下來,露出大半邊肩膀。
季青臨借著窗外照進來的皎潔月光,指尖發麻輕觸薑酒的漂亮的鎖骨,指尖滑過鎖骨凹陷處的那顆紅痣。
在皎潔的月光下漂亮得近乎妖冶。
季青臨虔誠地俯下身輕輕觸碰那顆紅痣,手指慢慢往下繼續解著。
待整件外套敞開後,露出了裡麵的黑色吊帶裙,季青臨渾身一僵,本就隱忍的那處越發難受。
季青臨難以克製地埋首到薑酒的脖子中,抓著薑酒的手往下......
睡夢中的薑酒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長睫不安地眨了眨,隨後迷迷瞪瞪睜開眼。
待看清眼前的人時,薑酒來不及訝異,便感覺到自己手心一陣發燙,輕微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響起。
薑酒茫然無措地睜大眼睛,下意識掙紮將手往回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