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鴻澤雙眼泛起濃重的紅血絲,猛地抽出身上隨身攜帶的防身折刀,朝龍榻走去。
明黃色的龍榻上,有兩道身影親密地靠在一起沉沉地睡著。
蒼鴻澤顫抖著手緊攥著刀柄,死盯著床塌上相擁而睡的薑酒和肖琛。
薑酒淩亂的墨發披散在身後,被男人摟著肩膀趴在男人胸膛上沉睡著。
從被子裡露出的白皙手臂上麵紅痕斑駁,昭示著昨夜激烈的事。
薑酒麵上的紅意未退,一張唇又紅又腫,臉上還有淡淡的淚痕未消。
屋子裡已經燃完的香還殘留些氣味在屋子裡未散,蒼鴻澤感覺渾身莫名燥熱了些,隱隱察覺出此異香的怪異。
眼底聚集起暴戾,將折刀抵著肖琛的脖子。
在冰冷的刀尖碰到他脖子的那一瞬,肖琛就警惕地睜開了眼,對上蒼鴻澤滿是殺意的目光。
待看清來人後唇邊輕輕勾起一抹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此時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語氣愉悅低聲說:“皇上剛睡著,小聲些彆吵醒皇上。”
蒼鴻澤眼底的血氣更重,猩紅著眼拽著肖琛起身,將肖琛扔倒在地。
“畜生!”
“你敢對他用這種肮臟的東西!”
蒼鴻澤一腳重重踩在肖琛的胸口,肖琛悶哼了聲,眼裡卻還滿是笑意。
“我是皇上的枕邊人,將軍有何權利來質問我和皇上之間門的事?”
蒼鴻澤胸口的暴戾翻湧,壓製不住想要殺人的戾氣,猛朝肖琛胸口踢去。
肖琛麵色微白,悶咳了聲吐出一口血,臉上的神色也陰沉下來,冰冷地盯著蒼鴻澤。
蒼鴻澤見瘸腿的肖琛吐血倒地爬不起來,便轉身走到床塌前想抱起薑酒離開。
沒有看見倒在他身後的肖琛忽地冷冷笑了聲,強撐著胸口的劇痛站起身,看著蒼鴻澤鬆下手上的力道要將折刀放回去。
走上前一把奪過蒼鴻澤的折刀。
猛地一刀插進蒼鴻澤的胸口中。
白刀子入紅刀子出,猩紅的血染透了折刀,蒼鴻澤胸口的衣物被血染的一片狼籍。
徹底倒下去之前,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看到肖琛雙腿好生生地站在站在他麵前。
肖琛低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薑酒,伸出手輕輕抹去薑酒臉上被沾染到的一點血跡,將被子拉高到脖子上牢牢蓋住薑酒的身體。
他盯著手上的折刀,忽地低低笑了聲,用折刀往自己手臂上用力一劃。
猩紅的血從肖琛的手臂中湧出,肖琛捂著手臂走到屋門前,躺倒在地上。
一邊用手大力地砸著門,一邊朝屋外大聲呼救。
“來人!蒼將軍要刺殺皇上!”
昨夜被太後身邊的霜華姑姑喊走,替太後煎藥的小莘子在火爐旁看了幾個時辰,最終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直到現在才回。
小莘子還未走到皇上寢殿便聽見寢殿裡傳出的動靜聲
(),趕忙跑了過去。
隻見狀元郎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倒在地上?()_[((),麵色蒼白急聲道。
“快!快叫護衛!蒼將軍謀反要刺殺皇上!”
小莘子心下大驚,抬眼望前看,果然看到蒼鴻澤也倒在屋裡,地上還有一把帶血的刀。
“皇上沒事吧?”小莘子心裡一慌,抬眼尋著薑酒的身影,看見躺在床塌上的身影便想快步走進去查看。
肖琛伸出手攔了下小莘子,“皇上無大礙,隻是受了驚昏倒過去,你快去喊人。”
“好...”小莘子聞言也著急起來,轉身跑出去,大聲喊著正在外麵巡邏的護衛。
一眾官兵護衛聞言衝進皇上的寢殿裡,護衛將倒在地上的狀元郎扶起。
肖琛麵色蒼白地坐回到輪椅上,唇角猶帶著血。
“蒼將軍醉酒私闖皇上寢殿,企圖謀反刺殺皇上,我趁他一時不備奪了他的刀,才與皇上逃過一劫。”
肖琛彎腰撿起地上帶血的折刀,“此物便是蒼將軍用來刺殺皇上的刀具。”
護衛心中大詫,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蒼將軍,又看向手臂上滿是血的肖琛,神色驚疑。
“先將蒼將軍帶到大理寺關押起來。”肖琛將刀遞給護衛,“此物證也交由大理寺。”
“是...”護衛猶豫片刻後將昏迷的蒼鴻澤拖了下去。
待護衛走後,肖琛微蹙著眉看著床塌上遲遲不醒的薑酒,厲聲道:“太醫來了沒?”
“來了,林太醫過來了...”這時小莘子帶著林太醫急匆匆進屋,林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驚慌地對上肖琛的目光。
林太醫放下醫箱,走上前想要掀開薑酒的被子拿出手看脈相,被肖琛一把攔住。
“管好你的手,彆亂碰。”肖琛將手伸進被窩握住薑酒的手拉出,聲音微冷。
見到薑酒手指指骨上的紅痕,林太醫瞳孔微縮,慌忙把頭低下來。
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搭在薑酒的脈門上,又看了看薑酒的麵色,神色猶豫。
“皇上身子如何?”肖琛問林太醫。
“皇上並無大礙。”林太醫低著頭,“隻是...”
“隻是什麼?”肖琛臉色微變,“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