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連忙說道:“隻是近來最好要避免再...同房,微臣稍後開些溫養身子的藥,還有...擦那傷處的藥。”
肖琛微怔,低低地應了聲,“有勞林太醫了。”
“無妨。”林太醫注意到肖琛受傷的手臂,“微臣替狀元郎瞧瞧手臂上的傷。”
林太醫撕開肖琛手臂上的衣物,露出裡麵血淋淋的傷口,傷口很深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肖琛見小莘子還待在一旁直盯著薑酒,麵色微沉了下來,“還不快拿著林太醫開藥方去太醫院取藥。”
“...是。”小莘子隻好收回目光,應聲退了出去。
待小莘子走後,肖琛拿過屋子裡的香爐遞給林太醫,“林太醫且瞧瞧
() 此香。”
林太醫接過香爐,湊近一聞頓時臉色大變,方才進屋時他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隻是那香早已燃儘,味道已經很淺淡,他一時沒有分辨出來。
“此香料中含有催情成分的藥材,常用於床笫之間門助興,雖有助興效用但不足以動情。”
“但若是醉酒之人聞了,藥物混著酒精,便會一發不可收拾,難以自製。”
肖琛微眯起眼,有些後悔當時沒有直接殺了司徒嫣。
“皇上的身子今後可會有影響?”
“此香藥性還算溫和,不會傷及根本,用補藥溫養著身子一段時間門就行,隻是這段時間門最好避免再次同房。”林太醫說道。
“多謝林太醫提醒,隻是此事關係重大,林太醫不要張揚出去,這段時間門還要勞煩林太醫多過來替皇上請脈。”肖琛道。
“狀元郎放心,微臣自當儘心儘力。”林太醫收起藥箱,起身告退。
*
薑酒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等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像是被碾過一般,稍微動一動手腳便酸痛不已。
茫然地躺在床塌上好一會,昨夜的記憶才漸漸回籠。
他記得他當時聞了那香便開始渾身燥熱起來,被身上那股熱意逼得受不住。
記得昨夜模模糊糊之間門。
似乎看到有人壓在他身上浮浮沉沉。
薑酒手撐著床塌想坐起身,身上蓋著的被子滑落下來,待看清渾身遍布的紅痕。
全身幾乎找不出一處好肌膚,甚至連那腳踝腳背上也全是痕跡。
薑酒愣在原地,昨夜壓在他身上那人的麵容逐漸清晰,不由得低聲罵了句。
“瘋子...”
聽到身後傳來輪椅轉動的聲音,薑酒抓起手邊的玉枕就往他身上扔,怒罵道:“瘋狗...”
肖琛手上端著藥湯,見玉枕朝他砸過來也不偏不躲,隻伸手護了護端著的藥湯。
玉枕砸到肖琛手臂上,衣物底下包紮著的紗布慢慢滲出血。
“不用你假模假樣,快出去!”薑酒腰酸痛得厲害,將手頭邊的東西砸完之後停了下來,微微喘著氣。
肖琛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轉著輪椅停在床塌邊,“先喝藥。”
薑酒睨了肖琛一眼,背過身躺下,並不打算理會。
“還裝什麼裝?裝腿疾裝上癮了是吧,肖長官?”
薑酒看見肖琛出現的那一瞬,瞬時想起後半夜那藥效退去些後他被弄得受不住醒了過來,掙紮著翻身下床。
還未等他跑出幾步,就被人追上重新抱回床上的畫麵。
他清晰地記得當時肖琛那雙腿好生生地站在他麵前。
隨後俯身壓在他身上,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說要他叫出來給他聽。
薑酒咬了咬牙,他早該猜到肖琛根本就有記憶,不然怎麼會總纏他不放。
肖琛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見被薑酒識破便也不裝了,從輪椅站起身俯身看著薑酒。
“騙人好玩嗎?”薑酒伸出手抓住肖琛的衣襟,“從前在監獄時你就總是嚇唬我,你為什麼總跟我過不去?”
“我如今是皇上,我不會怕你。”
“朕要砍了你的腦袋!”
聽著薑酒不滿的話,肖琛眼底笑意更甚,目光灼灼地凝視著薑酒。
待在冰冷的監獄這麼久,枯燥無味重複性的生活讓他本就冷淡的性子逐漸變得如同冰冷不近人情的機器。
薑酒與他不同,他總是彎著眼睛笑著,一雙眼睛如一汪秋水般清透。
薑酒是鮮活的,而他是灰暗的。
每次看到薑酒,他的目光總會下意識地追隨他的身影。
薑酒善於對彆人釋放善意,清澈的眼睛盛滿笑意時尤為乖巧無害,總能吸引一大群人圍繞在他身邊。
他也不例外,當他看見季青臨壓著薑酒親的時候,他第一次生出了嫉妒的情緒。
他承認他當時是真的很惡劣,嫉妒衝昏了他的頭腦,脫口而出的那些嚇唬他的話隻是想看他臉上露出更多不一樣的表情。
微笑的,開心的,慌張的,茫然的,無措的,憤怒的。
發現他不隻是如他外表那般乖巧無害,有時也會伸出利爪會咬人保護自己和彆人。
漂亮又鮮活,幾乎迷亂了他的心智,被迷得五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