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星稀,馬車平穩地在路麵上行駛著。
大理寺離皇宮有一段距離,馬車內鋪滿了軟墊,薑酒靠在馬車上閉著眼昏昏欲睡。
因心裡想著事,他雖身體疲倦但一直沒有睡著,隻閉著眼回想著今夜在大理寺牢獄裡見到蒼鴻澤的異樣。
還有燕陵瀾和蒼鴻澤如出一轍蒼白無麵色的臉,心中的違和感越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木輪轉動和馬蹄聲逐漸停了下來,他心裡奇怪,從大理寺往回行駛不久,按理說沒這麼快就回到皇宮,怎麼這會就停了下來?
他剛想睜開眼睛,就聽見簾布被掀起的聲音,緊接著有溫熱的氣息朝他靠近。
離他很近,溫熱的氣息輕打在他的脖頸上,激得他幾乎忍不住想打顫。
?燕陵瀾在搞什麼?
他忍了忍,決定還是先閉著眼靜待不動,儘量平穩自己的呼吸,看燕陵瀾到底想做什麼?
那股溫熱的氣息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往上,馬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夜深人靜,荒無人煙的路段上。
若是燕陵瀾真的有何異心,想要在這裡解決掉他,那簡直是再輕鬆簡單不過了。
他心跳立即亂了起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由自主緊張地蜷縮了下。
但緊接著嘴角襲來的微濕觸感令他頭腦一片空白,詫異地怔在原地回不過神。
一開始隻是漸漸的試探,隻在他嘴角邊試探地啄吻。
一下一下的,動作很溫柔。
逐漸的,見薑酒沒有反應,依舊一副睡得很安穩的模樣,那人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那人的手繞到薑酒的耳後,輕抬起薑酒的下頜,緩緩俯身前傾。
含住薑酒柔軟的上唇輕輕吮吻,帶著點細微的嘖嘖水聲在狹小的馬車內回響。
氣氛逐漸升溫,薑酒感覺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灼熱黏稠起來。
期間那人忍不住輕咬了下薑酒的下唇,情不自禁地越發將身體壓向薑酒,兩人胸膛緊貼著。
那人的舌尖來回不斷地舔舐著薑酒的唇縫,動作克製又隱忍,竭力忍著想要粗魯用力撬開急躁的衝動。
“皇上…”那人忽地輕喚了他一聲,聲音喑啞不堪。
他猛地回過神,不可置信地抬起手就想推開壓在他身上的人,唇縫卻驀地被人撬開。
強硬地闖入他濕熱的口中,含住他的舌尖就開始用力吮吸。
薑酒睜開眼睛,借著幽暗的月光看清壓在他身上的人,果然就是那燕陵瀾不錯。
頓時怒不可遏,也不顧不得許多,抬手用力推拒著燕陵瀾的胸膛。
燕陵瀾卻似乎魔怔住了,喉結不斷上下滾動,貪婪地吮吻著薑酒濕熱口中的每一寸。
俯身將薑酒壓倒到軟墊上,一手撐在壁上,一手握著薑酒的下頜不讓人逃開。
薑酒氣極,攥著燕陵瀾的衣襟不
斷用力想將人推開。
見人始終無動於衷,依舊壓著他動作不停,他用力咬了下燕陵瀾的舌尖。
口中瞬間嘗到點猩甜的血味,燕陵瀾悶哼了聲,不舍地含著薑酒的舌尖重重吮了下,才緩緩從薑酒口中退出。
目光灼灼地看著薑酒嘴角邊沾染上的一點血跡,又紅又豔。
燕陵瀾眼底不可抑製地閃過一絲癡迷,俯下身輕舔著薑酒的嘴角。
薑酒猛地一把用力推開燕陵瀾,“你發什麼瘋?”
如果說之前隻是有些懷疑不敢確認,如今大致可以確定了。
他雙手揪住燕陵瀾的衣襟,將領口扯鬆,借著月光,果不其然看見燕陵瀾胸口上的刀痕。
“果然是你…”薑酒目光冷冷地看著燕陵瀾,伸出手抹了下唇邊被沾染上的血絲。
燕陵瀾低低笑了聲,沉默著不說話,伸手輕輕摩挲著薑酒的唇。
薑酒拍開他的手,冷哼了聲,“蒼將軍可真有出息,深藏不露,還想瞞著我多久?”
蒼鴻澤見被人拆穿了也不急,臉上露出個無奈的笑,“皇上英明,微臣知皇上早已看出微臣的破綻,便也沒再想著瞞下去。”
薑酒推開他坐起身,沉默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忽地伸出手拽住他的下頜,用力一扯。
那張薄薄的□□便脫落了下來,露出了蒼鴻澤原本的麵容。
薑酒將□□砸到他身上,厲聲質問:“你為何要這麼做?那大理寺牢獄中的那個人又是誰?耍我好玩嗎?”
蒼鴻澤雙膝往地上一跪,神色認真,“微臣絕沒有想耍皇上的心思,微臣隻是擔憂皇上的安危才出此下策。”
“蒼鴻澤。”薑酒喚了他一聲,看著蒼鴻澤的目光防備警惕,“你可知,我現在最痛恨的是什麼嗎?”
蒼鴻澤聲音艱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