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彆人瞞著我在我背後捅刀子。”薑酒抽出蒼鴻澤腰間上的刀抵到蒼鴻澤脖子上,一字一句道。
刀尖抵在脆弱的脖子上,蒼鴻澤挺直著腰背沒有掙紮,隻一瞬不瞬地看著薑酒。
薑酒微眯了眯眼,握著刀柄的手又往前了些,尖銳的刀尖刺入蒼鴻澤的皮肉中。
刀尖上立即見了紅,猩紅的血絲順著刀尖往下流淌。
蒼鴻澤依舊沒有動靜,沉默不語,一雙暗沉沉深邃的眼睛執拗地盯著薑酒。
薑酒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微臣但憑皇上處置。”蒼鴻澤凝視著薑酒的眼睛,聲音極輕,“微臣這條命早就是皇上的了。”
薑酒心裡頭卻冒出一股怒氣,“那你為何要欺瞞我?”
“微臣聽聞皇上受傷,實在擔憂皇上的安危,怕…皇上隻信狀元郎的一麵之詞,將微臣趕走。”蒼鴻澤微斂下眼,低聲道。
“你覺得我信他不信你?”薑酒不可思議地看著蒼鴻澤。
蒼鴻澤神色一黯,“他是皇上不顧眾臣反對都要強納入宮的人
(),皇上喜歡他不願接受微臣?[((),微臣又如何抵得過他在皇上心頭的份量?”
薑酒僵在原地,頭疼地看著鑽牛角尖的蒼鴻澤,“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與他…並非你想的那般。”
“既如此,皇上為何遲遲不願接受微臣?”蒼鴻澤焦灼地問道。
薑酒一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我的話還沒問完,大理寺牢獄裡的那個人是誰?”
蒼鴻澤見薑酒否認喜歡肖琛,眼底的喜意藏都藏不住,不顧抵在脖子上的刀,伸出手抓住薑酒握著刀柄的手。
珍惜地一下一下摩挲著薑酒凍得微冰的手指。
“那個人是真正的燕陵瀾。”見那白玉似的手指握著他的刀柄,蒼鴻澤心裡直發癢,恨不得跪著親吻薑酒的手指。
薑酒一怔,“原來還真有這麼一人,那你臉上這張□□其實就是原本燕陵瀾的臉?”
“嗯,此人確實是微臣從前遠在邊關時安排保護皇上的人,因臉上有一道疤,他常年不是戴著玄金麵具就是戴著□□示人。”蒼鴻澤說道。
“前幾日他混進大理寺獄中告知微臣皇上生病的事,微臣擔憂皇上,怕狀元心腸歹毒對皇上下手,便出此下策假扮成他入宮。”
聽完蒼鴻澤的解釋,薑酒心下微詫,“沒想到他對你這般忠心,竟願替你捱那牢獄之災。”
蒼鴻澤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和冷意,那人哪裡是對他忠心,不過是對膽大妄為對薑酒生出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卻又礙於自身的無力,才到牢獄之中找他,心甘情願替他。
薑酒沉默了會,緩緩收回抵著蒼鴻澤脖子的刀,抱著手臂看著蒼鴻澤,“你知道你手下那兩個副將的事嗎?”
蒼鴻澤目光一沉,“微臣大抵猜到了他們連同那大理寺卿都是狀元郎的人。”
薑酒試探地說道:“肖琛想讓我晉副將為大將軍取代你,你怎麼看?”
“皇上…”蒼鴻澤幾不可聞地低歎了口氣,“你知道的,微臣在意的從來不是這將軍之位。”
薑酒心下一緊,沒去看蒼鴻澤認真的眼神,微斂下眼看著蒼鴻澤一直跪在地上的雙膝。
聲音極輕,“我不信…”
“我不想再信這些口蜜腹劍…”
蒼鴻澤看著如今滿是警惕防備的薑酒,心裡像針刺般刺痛,抬手想抱住薑酒。
薑酒卻躲開蒼鴻澤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蒼鴻澤。
“蒼鴻澤,你若想自證清白取得我的信任,那就去取了那狄國首領蠻戎的首級回來掛在城樓上以表忠心。”
薑酒邊說著邊從衣袖裡拿出虎符,拿起刀重重揮下,一刀將虎符一分為一。
“這虎符,從今往後一分為一,一半歸你,一半歸朕,需要大幅度調兵時,須得合一為一再加上一道聖旨才可號令大軍。”
“每次戰事結束後,須得立即將另一半的虎符歸還朝廷,否則格殺勿論。”
薑酒抬起刀抵著蒼鴻澤的胸膛,一字一句地說著。
刀尖抵著蒼鴻澤跳動的心口,蒼鴻澤急急地喘了口氣,眼睛難以抑製地泛起興奮的光,低頭湊近薑酒白玉般的手。
姿態臣服地低頭吻了下薑酒的手背。
他早就想這般做了,隻是從前薑酒對朝政從來不上心,他怕薑酒身邊之人心存異心騙取以掌控實權。
“微臣但憑皇上皇上吩咐,萬死不辭。”
蒼鴻澤沉浸在薑酒信任他的興奮之中,握住薑酒的手丟開手上的刀柄後,撈住薑酒的腿根將人壓到馬車上。
興奮地直喘著粗氣,低頭就要去尋薑酒的唇。
薑酒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蒼鴻澤的唇,彎著眼睛笑了笑。
“不急,等你取回那蠻戎首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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