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聞煜城往樹林裡走了好一會,體力不支地鬆開手(),靠著一棵樹氣喘籲籲地坐下。
聞煜城不知何時又完全沒意識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很奇妙的是?()?[(),手臂上的傷口竟然在慢慢愈合,原本那些皮肉底下鼓起來的青黑色東西也消失不見。
一起都在往好的跡象在好轉。
薑酒拍了拍聞煜城的臉,見他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蒼白,恢複了些血色。
在想要不要就趁現在把人丟在這裡逃走算了...
看他這傷口也好了七七八八,按理來說應該不太可能會變成喪屍,說不定很快,身體就會徹底恢複蘇醒過來。
估計到時候等人醒了的話,再想走就難了。
薑酒拍了拍手上的土,手撐著樹乾站起身,回過頭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聞煜城。
轉身獨自一人走進樹林深處。
樹林裡的樹長得又高又密,巨大的樹冠籠罩在頭頂,陽光難以照射進來,有風掠過,吹動樹葉發出嗚嗚聲,聽著有些毛骨悚然。
還未等他走出幾l步,身後就聽到有腳步聲踩在落葉上的嘎吱聲,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一同響起。
薑酒頓時腳步一頓,僵硬地轉過身一看。
整個人直接愣在原地,驚恐地看著不知從哪出現的黑熊,正低頭不停地在聞煜城身上嗅著。
黑熊站起來幾l乎快兩米高,全身肌肉特彆粗壯,正張著血盆大口,鼻子一拱一拱的,熊爪上尖銳的指甲撥拉著聞煜城的衣服。
似乎是察覺到有危險靠近,聞煜城的眼皮動了動,但依舊還沒睜開眼醒過來。
薑酒怔在原地不敢發出聲音,聽說遇到熊瞎子最好是不動,裝死最好,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他看著黑熊將鼻子湊近嗅了許久,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人的舉動,好像是在確認這個獵物到底能不能吃的樣子。
心裡祈禱那頭黑熊趕緊離開。
結果正當他以為黑熊要放棄時,黑熊猛地咬住起聞煜城的右腿,轉身直接拖拽著人要離開。
他頓時緊張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慌亂中看到被拖拽的聞煜城腰間的木倉,立即跑向聞煜城。
黑熊立即嘶吼一聲,轉過頭目光凶狠地看著他,森森的大白牙猙獰往外冒,緊咬著聞煜城的右腿。
猩紅的鮮血染透了聞煜城的褲子,血一直往地上流。
隨後被激怒般,咬牙猛地用力一拽。
骨頭被咬碎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薑酒控製不住渾身發顫,死死地抱住聞煜城的手臂不讓黑熊將人拖走。
黑熊越發急躁,喉嚨裡發出低吼的警告聲。
薑酒一邊用力按住被拖拽的聞煜城,一邊伸手摸向聞煜城腰間的木倉。
抽出木倉後,快速拉栓上膛。
雙手止不住發顫,緊握著黑色木倉,咬牙閉上眼睛,手指用力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
() 子彈穿透黑熊的腦袋(),正中靶心打在它的眉心上。
預想中的鮮血噴濺和倒地聲卻沒有聽見⒍[((),薑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黑熊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他茫然地愣在原地,手裡的木倉也滑落了下來,回不過神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黑熊消失後,原本渾身血淋淋的聞煜城也消失不見,樹下躺著的是完好無缺的聞煜城。
不稍片刻,輕緩的腳步聲從一旁的樹林中走出,走到薑酒身旁撿起地上掉落的木倉。
薑酒不可置信地看向來人,“齊懷風?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齊懷風低頭看著手裡的木倉,聞言輕聲笑了笑,“當然是來接你回去。”
“你又騙我?!”薑酒回過神,怒火止都止不住,意識到剛才那一切又隻是齊懷風搞的鬼,壓根就沒有什麼黑熊,不過隻是幻覺罷了。
“你是真的有病!這樣子耍彆人很好玩嗎?”
他知道齊懷風瘋,但沒想到這麼瘋,明明都分手了,還要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像條瘋狗一樣,死死地咬著人不肯放手。
“你到底想乾嘛啊?”他氣得上前甩了齊懷風一巴掌。
齊懷風被打偏過臉,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變,語氣淡淡,“沒想乾什麼,隻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救他。”
“我很失望,明明你連認識幾l天的人都能不顧危險區救,怎麼就不能接受我呢?”
薑酒簡直無法跟他溝通,“因為你就是個瘋子!我為什麼要接受一個瘋子?”
齊懷風低低笑了起來,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眼底的溫度逐漸凝固。
“抱歉,你隻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麼,你跟我走;要麼,你隻能等著軍方基地那些異能者過來抓你回去。”
薑酒往後退了一步,冷哼一聲,“我兩個都不選。”
齊懷風好整以暇地靠在樹上,“軍方基地裡的異能者體內都有定位芯片,那些人很快就會追過來。”
“這麼說的話,聞煜城身上有,難道你身上就沒有嗎?”薑酒目光警惕地看著齊懷風。
齊懷風溫柔一笑,掀開上衣,露出腹部上好大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
“來找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用刀挖了出來。”
“你放心,現在我很安全,跟我走,不會有人能找到我們。”
薑酒震驚地看著齊懷風血肉往外翻,像個血窟窿一樣的傷口,頭皮一陣發麻。
“滾...滾開!”薑酒邊說邊往後退。
見薑酒眼中太過排斥,齊懷風拉下衣服遮蓋住傷處,“要不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
薑酒:“什麼?”
齊懷風舉起手裡的木倉,打開彈夾,“現在裡麵還剩一顆子彈,我和聞煜城每人輪著往自己頭上開槍,誰先中槍誰退出。”
“我贏他死,我帶你走;他贏我死,你就可以離開。”
看著齊懷風認真的眼神,薑酒倒
() 吸一口冷氣,他之前到底交了個什麼瘋批男友,怎麼會有人這麼瘋?
他走過去抓住聞煜城的手臂,試圖將人拉起,短短時間內,已經快愈合得看不見傷口了。
怎麼還沒有醒?再不醒過來,齊懷風那瘋子就要拿木倉之著你的頭了。
他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聞煜城的臉,明明剛才接吻時還這麼積極,現在緊要關頭卻又昏過去。
這麼重死沉死沉的,他哪裡能拖動他逃跑。
在薑酒的堅持不懈拍打下,聞煜城的眼皮終於動了動,似乎馬上就要醒過來。
還未等薑酒完全弄醒聞煜城,齊懷風便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聞煜城。
“時間來不及了,開始吧。”
說著齊懷風舉起木倉對著自己的頭,修長的手指搭在扳機上。
麵上神色淡淡,朝薑酒溫柔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手指按動,扣下扳機。
哢嚓——
隻有輕微的內部金屬摩擦撞擊聲響起。
齊懷風緩緩放下木倉,神色雲淡風輕,“隻是空木倉。”
說完就展開手心,遞到薑酒麵前,“接下來該論到他,你來開還是我來?”
見薑酒仰著頭眼神驚恐看著他,齊懷風露出個無奈的笑容,揉了揉薑酒的頭發。
“好吧,那就我來開。”
黑色木倉緩緩移動,像之前聞煜城用木倉對著齊懷風那樣,對準了聞煜城的額間。
要扣下扳機時,薑酒按住了齊懷風的手,微白著臉小聲說:“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