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 174 章(1 / 2)

警察比季修去的快,不到十五分鐘就出警敲響了金家的門。

季修到的時候,鐘時溪正在警察的安慰下從臥室裡出來。她躲在警察身後,警惕地打量著金時博,生怕這個男人又衝上來打人。

“鐘小姐,你沒事吧?”

季修從小區門口下車,一路小跑,大冬天氣喘籲籲,噴出一層又一層白霧,見門沒關,正好走了進去。

鐘時溪看見他,眼神驚訝:“你怎麼在這?”

季修示意了一下手機,平複呼吸:“鐘伯父打電話給我,讓我先過來看看。”

聽到這句話,鐘時溪的眼中立刻流露出感激和信任。季修是受鐘父的囑托而來,也就是鐘父信任的人,她也相信他。

“謝謝你!季先生!對了……”她略有遲疑,“你是姓季吧?”

季修點頭:“我叫季修。你沒事吧,我聽鐘伯父說你挨打了?”

鐘時溪一聽,難堪湧上心頭,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臉,側過頭,避開季修的視線:“他剛才打了我一巴掌。”

“不就是一巴掌嗎,有必要大驚小怪報警嗎?”金時博被警察的出現嚇破了膽,這時候才敢嘟囔兩句。

季修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看過去。

金時博一噎,衝動過後的不安和惶恐湧上心頭,竟然不留痕跡地後退了半步。

“行了,少說廢話,和我去警局再說。”警察也看不慣打老婆的男人,抓住金時博的手帶他上車。另外有一個警察對著鐘時溪,態度就好了許多,“這位小姐,麻煩也一起吧,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

鐘時溪順從地點點頭,跟在警察身後。

季修也跟了上來,自然地從玄關處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女式羽絨服,從後麵披在她身上:“穿上外套吧,外麵冷。”

鐘時溪呆了呆,默默地裹緊身上的衣服。

心裡殘留的一絲後怕和驚慌,在他這句簡單的叮囑下漸漸褪去。

這個男人的體貼就像山間的空氣和雨霧,自然又不留痕跡,無處不在。

到了樓下,鐘時溪上車,季修也上了車,陪鐘時溪一起過去。

已經是淩晨一點,氣溫直降零度以下,警局裡還是燈火通明,節能燈泡在頭頂發出如白晝般的光

芒,幾張休息椅上零散坐滿了人。

有人過來,帶著鐘時溪和金時博做了筆錄,又領著金時博去做教育。

一套下來過去兩個小時,金時博沒回來,鐘父鐘母接到季修的電話後,先下高鐵趕來了。

“溪溪!”鐘母牽著外孫女寧檸的手,見到好端端的女兒,眼裡一下子湧上淚花,上上下下打量她,“沒吃虧吧,他打你哪裡了,啊,讓媽看看。”

鐘父沒有那麼煽情,眼神擔憂含怒地看了一眼女兒,發現她臉上的紅痕,轉過頭就去找警察詢問情況去了。

過了一會兒,鐘父回來,臉色頗為無奈:“沒有傷口,隻能以教育為主。”

“先找家酒店住下再說吧。”鐘母抱著昏昏欲睡的外孫女。

季修主動提議:“去我住的酒店吧,明天如果有事,我也好幫一些忙。”

鐘父感激地道了謝,答應了他的提議。

淩晨三點,酒店房間開好,季修一個外人,不好摻和他們的家庭對話,便先回自己房間去了。

鐘家四口聚在鐘父的房間說話,鐘父先開口:“那畜生不肯離婚是不是?”

鐘時溪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不肯離,還說了些惡心的話。”

鐘父沒有問是什麼惡心的話,那個畜生都能做出那種事,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他現在隻想幫女兒先脫離苦海,離那個人渣越遠越好。

“我打電話給以前的學生,他現在做了律師,我問問他,能不能走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

鐘母攔下:“現在半夜了,明天再打吧。”

鐘父愣了愣,看向睡得東倒西歪的外孫女,還有滿身疲倦的女兒,歎息地點了一下頭。

第二天,和律師學生聯係過後,鐘父知道了一些情況。

像金時博這樣的行為,沒有構成輕傷,又無傷情鑒定證明的,很難以家暴起訴離婚,隻能以感情不和離婚。而男方不同意離婚,想要拖延的話,至少要折騰一年才能判下來。

就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不順利的話至少兩三年。

鐘父胸口發痛,捂著胸口喘氣:“離個婚怎麼這麼難?”

律師學生也在感歎,不過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想要快點離婚,還是要求得男方的意願。

鐘家一家愁雲慘淡,在

房間裡對坐無言,連早飯都不想吃了。

寧檸抱著酒店的枕頭,歪頭看鐘時溪,突然開口:“媽媽,你要和叔叔離婚了嗎?”

這一日事情太多,大家都很忙碌,也沒有人和寧檸說過發生了什麼,小女孩懵懵懂懂地跟來,聽了半天,才聽懂發生了什麼。

“離婚是什麼?”

鐘時溪被問得臉色一怔,不知道如何麵對天真可愛的女兒。

小女孩懵懂天真,一切都聽她的,她不是一個人,還背負著女兒的未來,結果卻一而再地看錯了人。從寧檸的生父,再到金時博,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以前,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鐘時溪心裡愧疚,蹲下身,目光平視女兒,為她整理睡衣:“嗯,媽媽要和叔叔離婚了,離婚就是以後不住在一起,再也不見麵。”

寧檸懵住:“為什麼,我不舍得叔叔。”

“因為叔叔做錯了事,我們寧檸是個好孩子,不能跟著他學壞了。”鐘時溪伸手擁抱女兒,“彆怕,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離婚之後,媽媽帶你回外婆家住,你又可以和喜歡的外公外婆在一起了,不好嗎?”

鐘時溪第一次離婚之後,就搬回了娘家,寧檸有記憶開始,就是和外公外婆一起住的。

相比起才相處不到三個月的繼父,自然是外公外婆更加親近,聽了這句話,她頓時安下心,開心地道:“好,寧檸要和外公外婆一起睡。”

鐘時溪心裡柔軟成一片,她的寶貝女兒啊。

女子本弱,為母則強。

因為寧檸的緣故,鐘時溪很快打起了精神,打算再去金家一趟。

鐘父鐘母自然也打算同去,還叫上了季修一起。

對此,老兩口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們夫妻年紀偏大,萬一金時博又發瘋,還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季修表示無所謂,順口問起這一趟過去的目的。

“離婚?”季修停步,看向鐘時溪,想了想道,“如果對方不肯離,而鐘小姐非要離婚的話,我倒是有辦法。”

鐘時溪一愣,和父母對視一眼,問道:“什麼辦法?”

“這種家暴成性的男人,大多是窩裡橫,真的碰上不要命的人,跪的一個比一個快。”季修微笑,“正好我有些朋友兄弟在本

地,讓他們扮成□□,上門教訓一頓,保證藥到病除。”

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靠譜,可是仔細一想,好像又確實有那麼些道理。

鐘時溪和鐘父商量過後,遲疑地點頭同意了。

季修一笑:“既然這樣,鐘伯父你們就在酒店歇著吧,準備好離婚的證件。我現在出去聯係人,等搞定了再叫你們,爭取兩日搞定回家。”

他轉身走了,鐘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歎了一聲:“小季真是個好人,這兩天多虧他幫忙,要是事情真的能像他說的那樣輕鬆解決,就好了。”

鐘母也這樣想,點頭讚同他的說法。

唯有鐘時溪,在心裡有些擔憂。

金時博那就是個瘋子,真的會同意離婚嗎?可彆反而牽扯到了這位好心的鄰居,害得他出事。

季修上午出門,到了半夜才回來,風塵仆仆,敲了鐘父的房門。

“搞定了。”

鐘父一直沒睡,在等消息,聞言神色激動:“真的?”

季修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同樣在等消息的鐘時溪:“明天是工作日,上午十點鐘,我陪你去辦理離婚。”

鐘時溪從沙發上起來,同樣十分興奮,確定消息的真實性後,又詢問起事情經過。

季修簡單說了說:“也沒什麼,我上午聯係朋友,下午帶他們一起上門去了一趟金家,和金時博‘友好’地交談了兩個小時,然後金時博就答應離婚了。朋友們幫忙一場,我也不好就這樣讓他們回去,陪朋友們吃了頓飯,所以才回來晚了。”

鐘父連忙道:“這吃飯花了多少,小季你和我說,不能讓你出,麻煩你幫忙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季修知道鐘父為人,推拒來推拒去,也沒什麼意思,隨意答應了下來。

末了,他笑了笑道:“大家也早點睡吧,明天就可以退房回家了。”

鐘時溪點頭,心裡一顆大石落下。

終於,可以結束這一樁錯誤的婚姻了。

對於這位好心又英俊的鄰居,她心裡充滿了無限的好感,想起對方的吃貨屬性,心道回去之後一定要多多請對方吃飯,回報他的幫助。

次日,鐘時溪在民政局外麵等金時博。

心裡本來十分不安,結果到了約定時間,看見對方鼻青臉腫、畏

畏縮縮走過來的樣子,她頓時一愣,突然想起鄰居說過的那句話。

家暴男,大多是窩裡橫,真碰上不要命的,跪的一個比一個快……

鐘時溪對金時博更加鄙夷,這樣的人,活著實在玷汙了空氣。

因為兩人都有意願,鐘時溪也不想要金家的財產,離婚手續順利辦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