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 174 章(2 / 2)

鐘時溪在門口狠狠地唾了金時博一口,拿著綠色離婚證,轉身就走。

金時博臉色難看,忽然注意到了在門口等待的一個年輕男人。

季修衝他一笑。

金時博想起昨天上門的那一群赤膊大漢,身上一痛,再不敢多看鐘時溪一眼,飛快地垂下頭去。

他這樣的人渣,隻會欺淩弱小,真碰上比他強大的,連報警都不敢,生怕日後被糾纏上,再也沒有好日子過,哪裡還敢再招惹鐘家人。

……

離婚之後,鐘時溪又去辭了職,帶著父母和女兒,和季修一趟車回了家。

之後網上還是風風雨雨,有人不斷深挖金時博身上的事,金時博徹底成了一個笑話,連在老家的金父金母都知道了情況,打電話打不通,打給鐘時溪。

鐘時溪冷淡地說了金時博家暴,兩人已經離婚的事情,勸他們將金時博送去精神病院,免得他又傷了彆人。

金父金母本來對兒子娶個二婚女人很是不滿,平時多有為難鐘時溪,現在倒是悻悻然,再也不敢還嘴,掛了電話。

鐘時溪吐出一口氣。

“彆想那些事了,溪溪,快來看看,這菜火候夠了嗎?能不能出鍋?”鐘母在廚房喊她。

鐘時溪應了一聲,將事情拋在腦後,轉身進了廚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將鍋裡的東坡肉小心盛出來,讓鐘母端出去。

然後她衝著客廳喊了一聲:“寧檸,洗手吃飯了。”

寧檸是小孩子,身體弱,即便在室內也穿得十分厚,圓滾滾,雪白可愛,像一個糯米團子。

她聽話地答應了一聲,跳下沙發,抓住外公的大掌,要他一起去洗手。

鐘父哎呦哎呦地叫,實在沒忍心拒絕這個可愛的外孫女,逗她一下,陪她去了洗手台。

鐘時溪又將另外幾道菜盛出來,脫掉圍裙,擦乾淨手,對著玄關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口,開門去敲隔壁的

門。

鐘母衝鐘父使了個眼色。

鐘父看了一眼,了然於胸,擺擺手示意沒事。

隔壁的小季確實是個溫柔端正的青年,即便對他沒有心思,在他麵前,女孩子都會很注意形象,更何況溪溪能夠離婚,還全都是因為有他出手幫忙。

隻是整理一下衣著,再去叫人,還不值得他們老兩口豎起警惕的信號線。

過了一會兒,季修就跟在鐘時溪身後來了鐘家。

“鐘伯父、鐘伯母。”他言笑晏晏,進門後自然地叫了人,目光落在圓滾滾的寧檸身上,聲音放柔許多,“寧檸晚上好。”

“季叔叔晚上好!”寧檸脆生生地叫道,大眼睛清澈又天真,笑得眯成月牙。

季修看的心頭一軟,對這未來女兒更加稀罕了。

“季先生快坐吧。”鐘時溪在後麵說。

這一頓飯菜是為了感謝季修而特意準備的,請了季修上座,鐘父還想拿出自己珍藏的茅台,被季修攔下:“不用了,鐘伯父,我不愛酒。”

他喝酒抽煙,都是原身留下的習慣,其實他本人對這個沒什麼興趣,漸漸也就戒了。

鐘父有些失望:“還想和你好好喝兩杯的。”

季修失笑,給他夾菜:“伯父吃菜。”

“吃菜吃菜。”鐘父很快想通,豁然一笑,招呼大家。

說話間,話題談到了鐘時溪的工作。

鐘父十分遺憾:“溪溪以前的工作挺好的,在城陽私立中學做舞蹈老師,課程輕鬆,工資也高,還有五險一金,隔壁就是幼兒園,正好方便她上下班接送寧檸。可惜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那裡。”

季修聞言看了鐘時溪一眼。

鐘時溪不算高,隻有一米六二,不過她容貌清麗,因為常年練舞,身段勻稱,亭亭玉立,哪怕生了女兒,氣質使然,身上還是有一種少女特有的嫵媚。

對了,沒有經曆被金時博摧殘精神的那幾年,她本該是這樣鮮活妍麗的樣子。

這樣的員工,看著都賞心悅目,怎麼會回不去呢?

“一定可以的,鐘小姐很優秀。”季修目露欣賞,“若是回不去,也是對方眼光不好,鐘小姐一定能找到比這所學校更好的工作。”

鐘時溪心裡有些異樣,在他的目光下,露出淺淺一笑:

“季先生太過獎了。”

“彆叫我季先生了,太生疏,以後就叫我季修好了。”

鐘時溪一愣,聲音在舌尖猶豫幾下,開口道:“那,你以後叫我溪溪吧,我爸媽和朋友都是這樣叫的。”

“好,溪溪。”季修露出輕笑,“溪溪,寧檸,你們母女倆的名字都很可愛啊。”

鐘時溪心臟怦怦跳動了幾下,不知道是自作多情,還是對方真的有意。

她感知到了一種試探的信號。

為了不讓這種情緒蔓延,她笑了笑,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還不知道季修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話一出口,她就暗道不好,這樣更像是一對男女在相親了,連對方是什麼工作都打聽。

她才剛離婚沒幾天,雖然和金時博純粹是為了搭夥過日子,沒感情,可是也不能這麼快就移情彆戀再婚吧。

季修似乎沒有察覺到異樣,自然地一笑,夾起東坡肉放在碗裡,隨意道:“我最近沒工作,在家裡炒股。”

鐘父和鐘母的筷子同時停下:“……”

鐘時溪問出了他們的疑惑:“炒股?”

這個詞一出,聽著就像是無業遊民,哪有普通人靠炒股為生的?

季修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困擾:“嗯,怎麼說呢,我可能在這麼上麵有點天賦,賺的不多,但是勉強也夠吃飯,所以就這麼湊合下來了。”

他嘗了一口東坡肉,被其香糯濃鬱的口感驚豔到,滿足地咽下,笑了笑,又道:“反正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原身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在學習上沒天賦,所以初中就出去打工。後來頗為幸運地跟了一個師傅,成了水電工人,日子才算穩定下來。

上次去金時博家鬨事的朋友,就是原身在工地上認識的。

若不是季修穿來,按照上一世的走向,原身應該會再做幾年的水電工人,於三十三歲那年攢到首付,在金家隔壁買下一套兩居室,並認識鐘時溪。

不過季修來了,可就不會再那麼辛苦了。

他將原身積攢的三十萬存款取出來,租了房,買了電腦,留下三個月生活費,其餘全部投入到了股市裡。

這段時間是新年,國內股市沒有開放買賣,但是M國的股市行情不錯

,如今已經將三十萬翻了一倍,賺的盆滿缽滿。

季修說的“勉強也夠吃飯”,絕不是真的隻夠吃飯。

不過鐘家不知道他的謙虛之語,隻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對他工作有些擔憂。

鐘父遲疑道:“股市風險大,小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要不然還是多找一份工作吧。炒股在哪裡都能炒,不耽誤上班,多個工作多個收入……”

鐘父情真意切,季修也不好拒絕,想了想道:“伯父說的有道理,股市的風險大,還是實業比較穩妥,我回去想想,多找一份工作。”

鐘父有點不好意思:“你不嫌我多嘴就好。”

現在的年輕人心裡都有主意,聽不得長輩的話,認為長輩們太過迂腐守舊,跟不上時代。

他做老師,見了太多叛逆的學生。

要不是喜歡季修,也不會多說這兩句。

現在見季修沒有反駁,還認真思考他的提議,本就印象良好,如今對他的感官就更好了。

季修一笑:“鐘伯父也是好心,我懂。”

……

幾日後,新年的氣氛散去,空蕩蕩的城市漸漸熱鬨起來。

鐘時溪從外地搬回來,首先要解決自己工作的問題,所以大年初八,學校有人值班之後,她就去投遞了幾份簡曆。

如季修所說,老東家城陽不計前嫌,接受了她的簡曆,邀請她重新上班。

鐘時溪十分高興,去簽了合同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給女兒寧檸轉學入學一事。

“鐘老師在看幼兒園?”

和鐘時溪簽合同的人是教務處的主任,姓丁,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溫和儒雅,看見鐘時溪手上的招生簡章,笑了笑道:“隔壁的幼兒園就很不錯啊,我兒子就在那裡讀。”

鐘時溪聽了歎氣道:“我女兒之前也是在那裡上課的,可是對方的條件高,轉出容易,轉回去難,還已經上了一個學期的課。我問過了,他們暫時不接收轉學生,想要入讀,得下半年新學期開學才能行。”

丁主任站在旁邊,也感歎道:“唉,現在就是這樣,好的幼兒園比普通大學都難進。”

鐘時溪有些不好意思:“我再看看就好了,不該在您麵前抱怨這些的。”

“沒事,鐘老師也不用太拘束,我們以後就

是同事了。”丁主任長得儒雅,擺手笑道,“這樣吧,我幫你向我妻子打聽一下,她是全職主婦,家裡兩個孩子的幼兒園都是她操持的,她應該比我懂這些。”

鐘時溪一聽,暗自鬆了口氣。

她和這位丁主任不熟,因為這位年輕有為的丁主任,是在她離職半年之前才來學校的。隻聽說他是校董事的女婿,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來學校,單純掛個名字。

對方忽然釋放好意,她覺得奇怪,心裡也不自在。

如果能和對方的妻子聯係,自然再好不過。

丁主任看見鐘時溪放鬆下來的樣子,眼神一閃,眼裡滿是儒雅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