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斥責這個女人,她心裡一陣暢快,連之前的慌亂與鬱悶都一掃而空。
難怪大家都喜歡當皇帝。
高貴妃卻是被嚇得麵色大變,她看出來了,皇上是真的心情不好,否則不會這樣凶她。
從當年入寶親王府到現在,皇上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她雖然性子驕縱,但人並不傻,因為她知道皇上就吃她這一套。
如今皇上真的生氣了,她哪裡還敢再造作?當場收住眼淚,衣服也沒穿,慌慌張張跳下床就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
“皇上息怒。臣妾知錯了,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請皇上恕罪啊。”
“臣妾這就走,皇上息怒,息怒啊……”
魏萱儀擺了擺手,高貴妃暗暗鬆了一口氣,披著衣服就趕緊離開了寢宮。
守在門外的太監總管李玉則是一陣納悶,皇上今晚有什麼煩心事不成?居然連最寵愛的貴妃娘娘都給趕出來了,實在是令人震驚。
“皇上,貴妃娘娘已經被送回去了,今晚可要再翻其他娘娘的牌子?”
李玉就站在寢宮門口,低眉順眼的問道。
魏萱儀自是一口拒絕:“不必了,朕今晚略感不適,自己休息就是了。”
“皇上身子不舒服?奴才這就去請禦醫!”李玉一驚,就要離開。
“不必了,就是有些困乏,明日禦門聽政也免了。”
魏萱儀哪裡敢讓他去請禦醫?那禦醫一來診脈,不就露餡兒了?
早朝更是不能去,她哪裡懂什麼政務?到時候大臣們問上幾句,她卻什麼都答不出來,這不是惹人懷疑嗎?
雖說皇上身居高位,沒人敢往被魂穿這方麵懷疑,但總歸還是不妥。
明天早上,她得先去辛者庫看看,看皇上有沒有穿到魏萱儀的身體裡!
“是,皇上。”李玉輕歎一聲,這才退下,仔細關上了房門。
這一晚,魏萱儀與乾隆都沒睡好。
魏萱儀是擔心露餡兒,乾隆則是純粹沒睡過這樣又小又硬的床,再加上屋子裡的黴味與窄逼的空間,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這三十多年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此時才知道,原來辛者庫宮女過著這樣的生活。
雖說被罰入這裡的宮女都是犯過錯的,但整日裡勞作已經是懲罰了,生活環境還是應當有保障。
“倒是朕狹隘了,以為這些年國泰民安,國力蒸蒸日上,大清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卻沒想到,就在這深宮之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枉朕自詡勵精圖治,如今看來還遠遠不夠。這一次離奇的遭遇倒也未必沒有收獲,若是還會換回去,朕定要改善宮女們的生活環境。”
一夜無話,魏萱儀待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等醒來已經是辰時,天色都大亮了。
彆說宮女太監,便是皇帝大臣也是卯時左右就得起床,得虧她昨晚提醒了李玉一句,否則李玉怕是要領著禦醫看看她是不是真出毛病了。
“皇上,奴才按你昨晚吩咐的,將大臣們都打發回去了。”
李玉一邊給魏萱儀穿衣服,一邊彙報著情況。
魏萱儀餘光掃了一眼,見這位總管太監長的倒是聽麵善,還有幾分喜慶,辦事也周到,難怪得皇上喜歡。
“嗯。一會兒早膳之後,陪朕去一趟辛者庫。”
“辛者庫?”李玉一愣,皇上好端端的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但他很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大清的任何地方,皇上都去得。
魏萱儀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她又低聲叮囑了一句:“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皇上。”李玉心思又活絡起來了,皇上這是有秘密啊。
洗漱完畢,魏萱儀忽然露出幾分不自在,咬牙好一會兒才說:“朕要出恭。”
“皇上這邊請。”李玉倒是習以為常,領著她去了恭房,還要幫他解褲子。
“不必,朕自己來就好。”
魏萱儀麵色一紅,這特麼,雖然李玉是公公,但也是男人啊,幫她解褲子像什麼話?
完全就是耍流氓嘛!
結果她解褲子時李玉就在一旁盯著,魏萱儀寒毛直豎,怎麼感覺有點變態?
“皇上,奴才幫你扶著?”
“扶?扶什麼?”
魏萱儀麵色古怪,她上個廁所而已,還需要人扶?
李玉笑了笑:“自然是扶那個。”
說著,就要幫魏萱儀掏出來,魏萱儀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把李玉一腳踹出去。
用過早膳,已經將近辰時四刻。
魏萱儀昂首挺胸走出養心殿,李玉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總覺得,皇上走路的姿勢怪怪的……
辛者庫位於內務府一處偏僻建築裡,並不在後宮,而是位於前朝武英殿附近。
從養心殿走過去,得花不少時間。
二人離開養心殿,穿過隆慶門時,剛好辰時四刻(早上八點)。
就見乾隆渾身微微一顫,緊接著腳步一頓,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李玉差點撞到他的身上,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皇上,你又不打算去了?”
乾隆麵色怪異地看了一眼李玉,又看了看周圍建築,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他回來了,沒想到真的又換回來了!
昨晚仿佛是一場夢,他附到了一名辛者庫宮女身上,差點被人打悶棍,還在窄逼黑暗的屋子裡住了一宿。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離奇,卻又是真實的。
“皇上?”李玉驚呆了,皇上走著走著忽然放聲大笑,若是換做另外一個人,他都以為是瘋了!
乾隆擺手笑道:“無礙,朕就是想起一件事,一時情難自已。對了,這是要去何處?”
他幾乎可以肯定,他是與那名叫魏萱儀的宮女互換了身體,昨天晚上,那名宮女應當是附到了他的身上,代替他成了大清天子。
想到這裡,他一陣不舒服,也不知道那個魏萱儀有沒有利用他的身體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記得昨天晚上翻了高貴妃的牌子……
猛然間,有一種被綠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乾隆:我綠我自己?
魏萱儀:彆看我是個女人,牛子掏出來比你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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