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了(1 / 2)

都出事了,江一民怎麼也不可能不露麵,畢竟,江一蓉還要跟胡偉過日子呢。

等著胡偉吼完了,江一蓉就接過了電話,他就問了問他們在哪裡,聽到是派出所,就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發現,江家人都齊了。

正好一個胖警察一出來,胡偉就圍了上去,“張警官,我弟弟不可能吸毒的,他從小成績好,又乖得很,怎麼可能吸毒呢?是不是誤會了,看錯了。”

張警官就說,“現場人贓俱獲。”

江一蓉就過去說,“是不是去看同學啊,被一起抓住了。這孩子就是心腸好,幾個同學混的一般,他經常過去照顧照顧。”

結果張警官眯著眼睛看了看江一蓉,又往後看了一眼劉桂芝,就說,“你不是前幾天剛進來過嗎?”他顯然是想起來了,“哎?我說你們這一家人,怎麼就不學個好呢。上次毀壞弟媳婦家的東西,這次直接吸毒了。”

江一蓉哪裡想到,還被認出來了,就有點臉紅。

那頭張警官顯然有感而發了,“還一口一個好孩子。我跟你這麼說吧,這年頭家長眼裡都是好孩子,真是這樣嗎?越這樣的家長,教出來的孩子越有可能出事,因為你們濾鏡太厚。隻看優點不看缺點。人贓俱獲,驗了血的吸毒,還去看同學?你們要抱著這種態度,永遠教不好!”

他說完也懶得跟他們多話了,直接說,“你們彆在這兒了,沒用,不能探望,留下聯係方式等消息吧。”

說完,就想回去了。

胡偉不放心,又攔著問了句,“如果是吸毒的話,是不是十天就出來了。我看法律這麼規定的。”

張警官就說,“那要看他是隻吸毒還是有販賣?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胡偉還想等等,江一蓉就過來勸他,“回家吧,到時候一起想辦法,在這裡沒有什麼用。”

這倒是實話,胡偉也跟著站起了往外走。

江一蓉就鬆了口氣。

她真怕胡偉犯渾,他可是運動員出身,如今也是當教練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江一民就是個普通人,真打起來,他們一家不一定能拉住胡偉。

卻沒想到,出門還沒事,到了停車場,江一蓉扶著他爸媽進了車子了,就這時候,胡偉一扭頭,掐著江一民的脖子就把他按到了旁邊的車上。

江一蓉嚇得尖叫了一聲,連忙想分開他倆,可胡偉卻吼了一聲,“彆過來!”

江一蓉太知道他的脾性了,立刻住了腳,隻能擔憂的看著。

那頭,胡偉已經開始問江一民了,“你到底得罪誰了,為什麼會扯上天益?”

江一民這會兒卻不能實話直說。

胡偉父母早亡,他當大哥的,直接放棄了文化課,進了體育隊,為的就是領補助,養活這個小十歲的弟弟,他倆名為兄弟倆,其實跟父子倆沒什麼區彆。

再說,胡偉的脾氣也不好,若是真急了,恐怕是要動手的。

江一民不由暗恨,顧廷謙可真是一招見血,雖然沒有動他,可讓他一點都不好過——胡偉那麼看重胡天益,偏偏他姐卻是一心隻跟著胡偉過的,也就是說,他姐肯定也是要站在胡偉的角度,到時候一鬨,恐怕他父母也不能安寧,他還能安寧嗎?

真是……可恨!

可這會兒,他卻沒辦法,隻能冠冕堂皇,“派他做了點工作,可能是對方公司惱羞成怒的報複,我會查清楚的,你放心。”

胡偉卻太了解他了,“我放心個頭?!你當我傻子嗎?什麼公司正經事能走這步?江一民,你爸媽姐姐梅若華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可太知道你了。你這人表麵憨厚,心思不正,也就是一家人我不說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不能見人的事兒?讓人報複來了?!”

說著他就要動手,江一民卻怒了,在他看來,胡偉一家都是受自己恩惠的,憑什麼這種態度對他?他指著胡偉的鼻子就說,“我警告你,這可是警察局門口,你打了我,我保證你進去過年,到時候你們兄弟倆都在裡麵,你覺得我姐把你往外撈,需要不需要我出麵?”

這下,胡偉抓著他領子的手終於鬆了鬆。

江一民直接把他手甩開了,退了一步,整理整理領子,才說,“你彆覺得這種事都怨彆人,胡天益如果不吸毒,誰也拿他沒辦法。這事兒還是因為他自己不謹慎。”

這話的確有道理,胡偉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接受不了而已。這會兒,江一民的警告在前,他雖然生氣,但也怕江一民真不上勁,隻好忍著了。

這會兒江一民才放緩了口氣,“當然,都是一家人,我不會不管他。你冷靜點,咱們還可以一起想辦法。”

江一蓉和劉桂芝原本就在旁邊看著,一聽已經聊到這裡,兩個人立刻趁機撲了過來,江一蓉攔著胡偉,劉桂芝撲到了江一民身邊,上下左右的看了看真沒事,才說話,“都是一家人,有勁兒不往一起使,這是乾什麼呀。”

江一蓉也勸,“一民肯定不想這樣的,他肯定會幫忙的,你放心好了老胡。”

胡偉臉色卻沒緩和的意思,甩開了江一蓉,留了句,“你要是能撈出人來,這事兒就沒事,撈不出來,你就等著吧,我胡家不好過,你江家也不好過。”

江一民雖然被胡偉氣得不輕,可也知道,這事兒必須得辦好了。所以回了家,就開始打電話找人。

找的還是上次的那個人,人家一聽就說,“哎呀老江啊,我是真想幫幫你啊,可你怎麼每次都找我這種沒法處理的事兒啊。上次是家務事,沒法管。這次可是觸了底線了。老江,毒/品是死線,不可能有人敢跟你擔保的,你也彆找了。你現在能做的,就隻能祈求這孩子隻是自己吸,沒有販賣,那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要是販賣,那就不敢說了。”

江一民也不是不知道,隻是沒想到這麼嚴峻。

可這話不能給胡偉說,隻能說找的人在幫忙。

結果,他這邊沒消息,家裡就亂成了一團糟。江一蓉的日子彆提多難過了,胡偉擔心江一民不儘心,又不能動手,就擠兌江一蓉了,讓江一蓉住娘家,說是讓她催著江一民,但卻不讓孩子跟過來。

哪個孩子不是當媽的心頭肉啊,江一蓉這個想啊,自然不會不儘心,然後就天天催。

江一民被催的煩的不得了,知道他姐愛財,隻能先給錢安撫一下。結果就安生了兩天,這天下午,就接到了他拜托的朋友的電話,“結果出來了。”

江一民就站住了,連忙問,“賣了嗎?”

對方說,“還好,沒有。”江一民剛想鬆口氣,就聽見對方說,“不過那房子是胡天益租的,就為了吸毒用的。所以……容留他人吸毒,這是刑事罪。”

江一民愣了一下,立刻說,“這個有緩和餘地嗎?”

對方隻是說,“他當天人挺多的,容留多人,這種事一般都是從重。你做好心理準備。”

江一民就覺得事情大發了,他又問了句,“這事兒通知我家人了嗎?”

對方就說,“今天肯定會通知了。”

江一民就想了想,就跟蔣娜交代了一聲,讓她跟家人說他出差了,拖一拖想想安撫的辦法。然後他也沒收拾東西,直接就下了樓,想要找個酒店先待著,誰料到剛到停車場,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江一民。”

他一回頭,胡偉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

從上次事後,梅若華倒是真在家裡放了個假,在梅望亭那兒住了幾天,又去李曉梅那兒住了幾天,有人給做飯,還有人嘮叨你不能熬夜不能睡懶覺,彆提多舒服了。

中間還處理了一下何進的事兒。

那天的事兒,因為何奶奶的終極表演,所以大家都知道梅若華是被冤枉的,這會兒不少人都替她鳴不平,畢竟當年要不是梅若華,何進怎麼可能有現在的發展?

因此,何進的口碑十分的不好了——雖然這事兒不是他乾的,可他老婆他奶奶都這樣,大家總會覺得,他也有責任。

何進在家待了兩天後,才來上的班。

也沒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到了人事部,交了辭職信。

梅若華離開後,江一民雖然有心,但一出一出事兒鬨的,他並沒有特彆合適的時機,往人事部安插新的總監,所以如今就是副總監代理。

要知道,梅若華終究人很不錯,雖然全公司不太挺她,但自己部門還是很向著她的。收到後,程歡就立刻知道了,把這事兒告訴了梅若華。

梅若華乾脆,就約了何進見一麵。

何進倒是沒推諉,一口答應了。兩個人就約在了某個飯店,為了避嫌,梅若華還帶上了程歡。

她倆先到了,聊了聊公司裡的風聞,然後何進才到的。

幾天沒見,他真是憔悴的不得了,本來就不修邊幅,這會兒直接一臉胡子邋遢的。一見梅若華,居然二話沒說,就要給梅若華作揖到底。

這年頭,哪裡還有這種事。

梅若華和程歡連忙把人給拽起來了,就這兒,也讓包廂的服務員看見了,服務員瞧著他們,都跟看神經病一樣。

何進還不願意起來,“梅總,我太對不起你了,你對我那麼好,我卻沒管住家人,給你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歉意。”

梅若華看著程歡把他按到座位上了,這才說,“又不是你做的,你這是乾什麼呀。再說,現在也不流行這套啊,我還真沒想到,你這麼封建啊。”

何進眼睛都紅了,“跟我做的有什麼區彆呢。這事兒都怪我。我奶奶當年帶過我,後來她和我爸媽還有幾位叔伯鬨得都不好,一個人住在村子裡的老房子裡,我不忍心就把她接出來了。

我媽攔過我,說她在,我過不好。我那會兒不覺得,我印象裡,奶奶對我挺好的。後來,我沒對象,奶奶介紹了同村的蔣芳芳,我其實感覺一般,但奶奶喜歡,我尋思,我在家裡待的少,找個她喜歡的,她們相處的好。我現在才知道錯了。”

奶奶不是她在我麵前的樣子,蔣芳芳……我也不能怪她,她學曆不高,收入也很一般,嫁給我後,無論是奶奶,還是她家人,總是說她配不上,她就一直很擔心,疑心疑鬼的,生怕我有風吹草動。”

他已經憋悶了好久了,所以說起來壓根停不下來,“這事兒後,她們都挺後悔的,可如果隻是影響我,我可以嘗試原諒。但影響了您,我過不去。您對我有恩,我沒報答您什麼,卻差點毀了您的名聲,我怎麼也過不去。

我原先就在縣裡買過一套房子,原本是想奶奶歲數大了不願意留在北京,給她養老的,這次就送她回去了,還給了錢讓人照顧她。至於蔣芳芳,我和她談了談,她……也沒有很愛我,就是怕失去了飯碗,我想這樣與其湊活,不如分開吧。我把房子給她了,算是給她的保障,我們已經離婚了。”

梅若華和程歡都沒想到,短短幾天,何進這邊發生了這麼多事。

可這是他的人生,他潦草的結婚,就注定有這一天會為當初的潦草而付出代價,誰也沒辦法勸他,“你再忍忍。”

這才是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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