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極(2 / 2)

梅若華:爸爸你好可愛。

所以,同江一民打完電話,瞧見那大半盤子瓜子仁,梅若華就當沒看到兩人競爭的動作,直接坐過去,拿著小勺子,一口一口吃,順便和父母討論今年這個老歌聯唱,“我怎麼覺得這人年年都在啊,還都是一首歌。”

梅望亭就說,“老歌老歌,當然要這首歌了。”

李曉梅也讚成,“就是啊,我聽這些小年輕的,沒一個唱的有他好聽,你聽聽,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嗓子可真好。”

梅若華就看他倆一眼,他倆互相看了一眼,要是原先肯定李曉梅要鄙視一番梅望亭的,可今天過年,就沒說話。

照舊一人坐在梅若華一邊。

然後每個人都固執的給他把瓜子,梅若華:……

等著晚會結束,他們守夜也就結束了,梅若華叮囑李曉梅早點睡,就帶著梅望亭回了家。第二天六點,就被他薅起來了,梅望亭特認真地說,“好好化妝,最漂亮的那種,換件紅色的衣服,氣色好。”

梅若華隻能照做了。

等她收拾完了吃了飯,果不其然,不到八點,就有人敲門了。他們應該是先集合然後一起過來的,於是梅若華就看見一串的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從外麵走進來,然後把這個不算小的客廳填滿了。

這麼多年,梅若華一直在夫家過年,即便小時候見過,這會兒也認不出來了,所以很理所當然的不認識。他爸也沒介紹,就是把她指使的團團轉,“你給葉生找個座位,你去燒水泡茶,茶杯在書房書架最頂處,你去拿一套下來。”

她就不信,她爸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連讓她化妝都想到了,會不會提前燒水,這就是讓她露麵呢。

梅若華於是在一群男孩子中間,穿來穿去,如梅望亭所說,特彆自然的,將每個男生都認全了,當然,人家看清楚她了。

真是……親爹。

不過,第二輪倒水的時候,葉生就突然站起了身跟了過來了,“我來吧,這麼多人,你一個人太累了,我看一早上都在忙,歇歇吧。”

梅若華看他一眼,他就自我介紹道,“我叫葉生。你是梅若華吧,我知道你。”

梅若華就笑笑,“讓你見笑了。”

葉生卻說,“沒有什麼好笑的,江一民的確太過分了。錯的不是你,是他。無論你做什麼,首先都是他先犯了錯。”

梅若華一聽就明白,葉生顯然是猜到江一民被曝光有私生子的事兒跟她有關,當然,很多人都猜到了,但葉生並不覺得有錯。

這就跟很多人不一樣了,因為,男人們的想法都是:家裡事兒拿到外麵說就錯了。

但梅若華也不覺得這有什麼,葉生一看就對她有興趣,男人追女人的時候,說出的話都是騙人的鬼,一句都不能信的。

何況,梅若華真沒有再找的想法,單身生活不美好嗎?想乾什麼乾什麼不爽嗎?一個人掙錢自己全花多舒坦啊!

所以,她態度也淡淡,就說了句謝謝。

葉生也沒在意,一直幫忙招呼客人,就是沒再跟她說話了。

梅若華隻當這位聰明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卻沒想到,等著散了就收到了一個微信好友的申請,是葉生。

她想了想就問她爸,“你給他的?”

梅望亭就說,“他人不錯,你聊聊看。”

梅若華直接就拒了,跟她爸說,“真不來電,看上我肯定主動。”

梅望亭也不著急,“沒事,你叔叔嬸子那兒也不少呢,他倆都是博導,手下的博士質量特彆好,早說給你留意了。”

梅若華:……

倒是江一民的初一,才是真正的難。

這事兒還得從江一民發達了說起,他家原先日子過得不好,老是讓人看不起,他發達了以後,為了顯擺,不但會給親戚發紅包,還會招待他們在北京玩一玩。

而且,江一民老家就是附近省份的,來也不麻煩,白拿白吃白玩,誰不願意啊,所以每年都來特彆多人。

這個一共花不了多少錢,可又熱鬨又體麵,是劉桂芝和江一民最喜歡的時候了。

但今年就是災了。

所有親戚都知道江一民出軌了,白拿白吃白玩不算,還能白看熱鬨,誰不想啊,反正放假也是閒著,乾嘛不來。

於是,今年的親戚特彆多,然後大家三句話不離於婉秋,又要看新媳婦,又要打聽怎麼就離婚了,一個個在那兒說,“房子怎麼分啊,錢怎麼分啊,公司怎麼分啊。”

總之,花錢買丟臉。

前幾年多得意,今年就多憋屈。

江家全家雖然陪著笑,可難受死了,又不能掉臉子,更不能躲,一家人彆提多憋屈了。

他們一般都住三天,江一民陪了初一就受不了了,以照顧於婉秋為由,就去醫院了。劉桂芝直接是氣得心口疼,晚上都睡不著覺,初二就說要去見見自家娘家親戚,也跑了。隻剩下江一蓉夫妻陪客人,還要被問,“你們怎麼住回來了,那套房子不住了?”

這是江一蓉的傷口,她隨後也被氣得胸口疼了。

隻是江一民到了醫院,並不能消停,因為於婉秋看著連拜年都對她淡淡的父母,總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就想趁著初二回家看看。

畢竟,她是獨生子女,雖然嘴巴上說的決絕,但其實和父母從沒想過要分開的,她有點心慌。

江一民開始是不同意的,怕對孩子不好。

可於婉秋一個勁兒的要求,他也就隻能應了。

不過,江一民如今肯定是於婉秋父母十分不待見的人,所以將車開到樓下後,他就沒上去,讓於婉秋自己上去的。

結果沒五分鐘,於婉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你快上來,我們家……是不是遭竊了。”

一聽這個,江一民連忙趕了上去。

可進門他就發現,肯定不是遭小偷了,屋子裡乾乾淨淨,哪裡有半點被翻過的痕跡。但肯定也不正常,因為彆說過年的氣息了,連生活的氣息都沒有。隻有家具擺設,沒有衣服鞋子等一切東西。

他往裡走了走,就發現於婉秋在主臥衣帽間呢,他跟著進去了就發現,幾乎全空了。

於婉秋不敢置信地跟他說,“不是有小偷,我爸媽搬家了,他們把衣服都拿走了,照片和生活用品也都拿走了,他們都沒告訴我搬走了,他們不要我了?”

江一民連忙勸她,“怎麼可能不要你了?是不是最近事情鬨的太大,所以出去避避?你們又吵架,父母不想先低頭,所以沒跟你說。你要不問問其他親戚,一定會留下話的。”

於婉秋立刻覺得對,爸媽就她一個孩子,從小拿她當掌上明珠,怎麼可能不要她?

她家爺爺奶奶早去世了,唯一的親人就是姑姑於靜橋,於婉秋自然打給了她,“姑姑,我回家發現我爸媽搬家了,他們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於靜橋自然是知道的,作為於家最出息的人,她一向是大哥的主心骨,有事於靜帆都會問問她。

她就說,“你父母上任去了。你爸那邊局長的位置不是不行了嗎?他就想下基層,正好鍛煉鍛煉,也是個機會。原本說好過完節再走,但那塊正好出現了雪災,他就連忙過去了。”

於婉秋就更驚訝了,“這是什麼時候做的決定,我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於靜橋就說,“就是年前申請的。”

於婉秋就覺得很失望,“他們怎麼能這樣,一點都不告訴我,我是他們女兒啊。”

於靜橋其實內心對於婉秋是很失望的,對於這個侄女,她希望她過的獨立自主,像曾經的自己一樣展翅飛翔,因此為她的教育出資出力,卻不想,一切事與願違。

隻是她現在懷著孕,於靜橋怎麼也不好說重話,隻能說,“主要是鬨的太大了。你爸爸為了轉正努力了很久了,不但一切打了水漂,而且還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你媽媽都是要臉麵的人,怎麼在原單位立足啊。這對他們太難了。他們調走,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而且,外調乾得好,回來也可以繼續往上走,也是給你的一個依靠。何況,如果硬要留在北京,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也很難和你和解,離開這個環境,反而更容易一些。你不要多想。”

她勸的都是實話,也發自肺腑,於婉秋也是明白的,而且於靜橋不是普通人,她一句彆的話也不敢說,隻能說,“謝謝姑姑了,我知道了。哦對了,馬上您生日了,祝您生日快樂。”

於靜橋就說,“謝謝。”

然後兩個人電話就掛了。

於婉秋這頭就覺得心底一片冰涼,她故意提起了生日,想問問姑姑是不是能讓她參加。如果姑姑支持她,日後在圈子裡也算有靠山。可顯然,姑姑是不支持她的,也不願意見她的。

她頓時就覺得,沒有人在她身邊了,不說父母是永遠的依靠嗎啊?為什麼要離開?還有姑姑,明明是你把我引到這條路上的,為什麼不幫我?

倒是於靜橋,掛了電話,就揉著腦袋,有點疲倦。

顧廷謙看見了就說,“你不想來往就不要來往,於婉秋又不是一次這樣了。”

於靜橋就說,“我是覺得,自己害了她。當年如果不是我喜歡她,她爸媽就不會有理由把她往這邊送,她也就不會被帶歪了。”

顧廷謙卻道,“你拒絕過,是大舅說,你發達了是不是看不上窮親戚,讓你多照顧她,讓她漲漲見識,你才讓她過來的。再說,來顧家玩的小孩那麼多,也沒有如她一樣辦出這種事情來,這是心性問題,不要給自己這麼多壓力。”

於靜橋歎口氣,說他,“你這孩子就是太理智了,親情的事兒,怎麼可能分得那麼清楚啊。等你有了喜歡的女孩就知道了。”

顧廷謙回答,“有了也是一樣的。我就是這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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