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連忙說:“謝謝阿婆!”
“乖!”
到了另外一家,阿公往她們籃子裡放了小半籃子新鮮的蠶豆,一截冬瓜,一個南瓜。
有的人家都在田裡,奶奶就把筍子放在他們門口。
等回家來,筍子不多了,其他東西也不少。
家裡容遠已經在井邊淘洗地皮菜,地皮菜長在地上沾染了很多泥土,要吃它還真不容易。
陳玲玲和容遠一起淘洗地皮菜,奶奶切了筍片和雪菜,再剝了蠶豆瓣,進灶間地皮菜炒了雞蛋,把雪菜、筍片、鹹肉和蠶豆瓣炒了加了湯水,撥拉著麵疙瘩下鍋,把早上做的河蝦湯汁倒入麵疙瘩裡。
一人一碗麵疙瘩,全是鮮美的食材,陳玲玲吃得也開心。碗裡雪菜和筍片是自家的,蠶豆和鹹肉是鄰居的,放眼望去,家家戶戶低矮地房子,生活很艱難。
陳玲玲在想,用什麼辦法讓這裡能夠靠山吃山,能富裕起來呢?若是沒有這裡善良淳樸的村民,奶奶這些年恐怕很難過下來。
該來的總是會來,李大寶還是趁著生產隊的壯勞力都在上工帶著他們李家莊的那幾個不倫不類的東西來了。
之前追了陳玲玲滿地跑的大黃狗,看見這群人進來衝過來齜牙咧嘴的狂吠,就算是那個李大寶衝過去趕都趕不走。
李大寶反而被狗子追著跑,抄起一塊磚頭砸在狗子身上,大黃痛叫了幾聲,遠遠地看著,還在嗚嗚叫,好似很不甘心。
擺平了大黃,李大寶帶著人走進來,看上去倒是早期港城電影裡那個什麼老大,隻是差一副墨鏡和大花臂。
陳玲玲走上前:“昨晚上灰溜溜地走了,今天怎麼就又來了?”
“小丫頭,昨天晚上整個莊子上人多,現在還有人嗎?許清璿瞎治病,把人治死了,我可是已經告狀到公社裡了。現在公社的熊主任讓許清璿過去。你看公社裡的解放牌車子都來了!”說著李大寶要過來拉許奶奶。
陳玲玲一把將他扯開:“拉什麼拉?憑著公社裡的一輛車就能來抓我奶奶?想要抓我奶奶,拿公安局批捕文件來,隨隨便便來抓人,我告訴你,我有理由懷疑你拐賣婦女兒童。是不是看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打算把我們拐了賣了?”
李大寶暴喝:“我是大隊的治保主任,還叫不動你們?”
陳玲玲拖著奶奶往後:“沒有上頭的文件,說抓人就抓人,這是犯法了知道不?看看你們這個德行,知道的你是咱們大隊的治保主任,不知道還當是土匪下山呢?說我們治死人,問題是我奶奶給她開過藥了,有方子嗎?要來抓,可以,拿批準過的文件過來。沒文件,就是違法犯罪。滾一邊兒去!”
這群人平時橫行鄉裡,昨天那個十七八歲獐頭鼠目的小子,因著張秀娣護著陳玲玲,回去心裡貓爪狗撓,想著今天定然是要趁著張家灣不在,拿下陳玲玲。
想想李大寶兒子的那個漂亮媳婦兒,不就是江城來的知青?被李大寶的兒子李慶祥按在柴垛下,後來弄大了肚子,還不是乖乖給人生了兩個兒子。最近雖然跑了,李大寶可是信誓旦旦說:“她跑了,我也讓她乖乖回來,給慶祥,給我們一家跪下磕頭。”
想到這裡這個老鼠腦袋的小子跑到陳玲玲麵前:“啥個文件,啥個方子,我們叔說什麼就是什麼!昨天咱們回去說過了,你想要咱們放過你奶奶,你給我做媳婦兒,你奶奶就是我奶奶,我跟你一起孝敬她老人家。”
容遠要衝過來,陳玲玲手勢製止了他:“昨天挺遺憾的,沒讓你見識什麼叫一地雞毛。”
昨天沒打,陳玲玲手癢得很,她抬腿一腳踹過去,直接踹在那小子的胸口上,昨天張秀娣打人,一個馬桶刷子亂舞,惡心了點,但是力氣真不大。
今天的陳玲玲上輩子是練自由搏擊的,力氣和技巧都有。在歐洲街頭被黑哥搶了,她追了幾條街把人打趴下了,讓對方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有中國功夫的人。
那個平時靠一股子橫勁兒的半大小子,一腳被踹直接倒地,連著幾拳上來,拳拳到肉。
容遠一手掀翻了家裡板桌,桌上一家三口的飯菜湯水灑了一地。
容遠抄起板凳往那幾個人砸去,幾個人快速躲過,板凳散架,木頭散落到了地上,當前的效果就叫滿地狼藉。
那王八小子還蜷縮在地上,陳玲玲早就如旋風一樣,換了目標,對準李大寶衝過去,李大寶被她一把揪住頭上為數不多的頭發,扯了一大把下來,他還沒有惋惜這個禿然的變故,陳玲玲的腳已經招呼到了,一腳踢過去,踢在他的小腿骨上,小腿骨鑽心疼。
其他幾個男人想要幫,容遠抄起鋤頭跟他們乾,陳玲玲進灶間抓起案板上的菜刀,往李大寶衝過去,李大寶被陳玲玲的凶悍給嚇破了膽,拔腿就跑出了莊子,眼看被陳玲玲要追到,看見張愛民他們,連忙求救:“殺人啦……”
此刻剛好中午放工,張愛民和社員一起從田埂上回來,李大寶躲在張愛民背後叫:“救我!”
“玲玲,你把刀放下!”
陳玲玲滿臉漲得通紅,舉著菜刀:“叔,讓我除了這個禍害,他就是個土匪,他今天又要來抓我奶奶,,他還把我家都砸了,我們的午飯全掉地上不能吃了……”
陳玲玲嗚嗚嗚嗚哭了起來,李大寶:……他什麼時候砸了她家了?
張愛民拉著陳玲玲,奪下她手裡的刀跟大彪他們說:“把李大寶給扣住了。”
又對陳玲玲說:“咱們一起回去,誰都不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