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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肅聽到她用“您”他就頭皮發麻,汗流浹背,“你還有沒有多的創口貼?”

“有。”

喬頌從包裡拿了一塊創口貼遞給他。

冷酷江總可不敢讓她手伸長了吃力,趕忙傾身過去接過,“謝謝。”

肖恪冷淡地垂眸。

“當、當、當、當……”

很輕微的聲音響起。

喬頌側耳一聽,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肖恪也下了電子木魚,這會兒居然敲了起來,大概是擔心打擾到彆人,他不慌不忙地將音量調至最低,神情如高僧一般淡定。

江肅跟他是互相憎惡,看他一眼都多餘。

收起喬頌給他的創口貼放進了襯衫口袋。

喬頌忍得很辛苦,一天的笑點都被肖恪敲木魚這件事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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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手畏腳,就是江肅現在的真實寫照。他回了酒店後,在房間裡瘋狂徘徊,他吵架就沒贏過喬頌,連嘴皮子功夫都不利索,更彆談打字交流,所以他在車上時沒有發出那些話,一方麵是覺得不太妥當,另一方麵則是就算他要問,那也不能是在微信上問,他得當麵問,這樣的話,他哪句話沒說好他能從她的表情眼神中判斷出來,他能第一時間跟她道歉。

還在百般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去找她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緣的來電。

“我才回國,聽說肖恪前兩天申請年後調任分公司,這件事你知道?”

雖然也有傳言說肖恪是江緣挖來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此之前,肖恪曾經跟興博的岑總經理就有過幾麵之緣。

江緣知道岑總早就有計劃要讓肖恪出任未來分公司的副總,現在提出年後調任也算合理。

“什麼?”江肅擰眉,“他要調任?”

“應該是。”江緣以嚴厲的語氣警告他,“這段時間好好跟他學,有不懂的就問他,彆腦子裡天天就想著談情說愛那點事,你不做出點成績來,誰會正眼看你!”

要是放平常,江肅一定會冷聲冷氣地刺她幾句,但現在他沒那個心情,匆忙掛了電話後陷入了沉思中。

在肖恪以前,江肅從來就沒真正把哪個情敵當回事過,譬如當初追她的社團學長,嘴上放著最狠的話說公平競爭,結果挨了兩頓打就扛不住了。

肖恪看似謙遜溫和,實則也是硬骨頭,不止如此,他的心思太深,讓人根本琢磨不透。

然而有一件事江肅十分肯定,肖恪絕不會輕易放棄喬頌,那他主動申請調任的舉動就耐人尋味了。

涉及公司內部的職位交替,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江肅即便再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會找朋友出主意。

隔天,江肅跟肖恪為了項目的事加班到深夜。

一般為了他們工作方便,秘書室也會留一個人,隻是肖恪去茶水間泡咖啡時,見羅姐困倦地打著哈欠,便沉吟道:“你先回去吧,也沒什麼事情非得你留下來處理,現在這麼冷,天氣也不太好,早點下班你家裡人也放心。”

羅姐愣了愣,如蒙大赦,“肖助,謝了!”

“客氣了。”

等肖恪再端著咖啡過來時,秘書室的燈也熄滅了,四周落針可聞。

忙到十一點多,肖恪敲開了江肅辦公室的門,今天的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簡單地說了下明天的安排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江肅在背後叫住了他。

加班到這個點,江肅也熬到聲音沙啞,“聽說你年後調任。”

肖恪並不意外他會提前收到這個消息,平淡地回道:“是。”

“提前恭喜你。”

“江總有心了。”

“你是走還是留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不過你這人太陰險。”江肅懶懶地拉長音調,眉眼漫不經心,“還是那天晚上比較像個人,至少坦蕩痛快。”

“謝謝。”

肖恪神色淡淡地扯了扯唇角,“陰險總比愚蠢要好。”

江肅冷笑一聲,並沒有輕易被激怒。

“江總,你不是很奇怪她生日我為什麼不去?”肖恪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這個人,如果不是江肅以團建為由給她過生日,如果不是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為了如此愚不可及的一件事掙紮,他不會果斷地做出提前調任這個決定。

明明是完全不需要考慮的事,猶豫一秒鐘都可笑,可他掙紮了。

“江總,實話不好聽,但你必須得聽。”肖恪停頓,平聲道:“這公司所有人,記住了,我說的是所有人,都比你那愚鈍的腦子要靈活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