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雨越下越大,係統特彆貼心的播報在未來的四個小時內有持續大雨。
徐川站在窗邊慶幸,還好屋頂補得快,要不看這架勢房間得被淹咯。
程寶珠收拾著從供銷社買來的東西,心裡還是有些不高興。
也不知道縣城裡能不能買房子,如果可以,那她都想自己去買一間。
“好了好了,你彆氣,我一定給你蓋一座好的房子,青磚大瓦房行不?”
程寶珠沒回答,心想不僅要磚瓦房,還要抹水泥!
徐川說著往廚房去,把廚房裡幾個包子和米湯端出來:“牛肉大包子,最後四個被我買到了,這可難得能吃到。”
程寶珠鼻翼噏動,磨蹭著放下手中的雪花膏,走到桌子旁。
“哪來的,我瞧國營飯店沒有。”她洗洗手,拿起一個白胖包子。
徐川挑眉:“山人自有妙計。”
程寶珠斜他一眼:“你可小心些,我聽說要是被抓進去,就得分配到農場乾活。”
說完,她掰開包子,一股誘人的香味便撲鼻而來,令人食欲大開。
她早就餓了,於是三兩口便吃了半個包子。包子皮暄軟,內餡是滿滿的牛肉混著碎洋蔥,還帶著湯汁。
自從來到這兒後,程寶珠頭一次吃到最合她胃口的吃食,就是徐川做的飯也比不過這個包子。
徐川給她裝碗溫米湯,順嘴似的問:“你覺得咱們也能做些吃的去賣嗎?”
程寶珠一愣,說:“如果你能做得好吃,那肯定是行的。”
過段時間要過年,在這關頭賣東西多少總能掙點。
徐川驚喜:“你願意?”
“我有什麼不願意?”
徐川心說這不是怕你覺得這樣會連累你嗎?他上山放套子捉野味去賣,要是出事了那也是他一個人的事。可在家裡做吃食,有事可是會連累到寶珠的。
徐川腦袋內各種主意快速轉動,最終咬牙道:“你放心,肯定會沒事。”
等他做完後直接將東西賣給老班,這樣錢雖賺得少,可卻也安全許多。
做這一行的人,嘴巴都是緊的。老班靠信譽和義氣吃飯,不少人都把東西放他那兒賣。他要是哪天出了事,也不敢把所有人交代出來,要不他家人沒法好好生活。
徐川心痛,老班這人抽得高,足足要抽三成的錢呢。
程寶珠吃完第二個包子就飽了,聽到徐川這話略有些懵逼。
什麼有事沒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明年運動就能結束了,小心些自然沒事。
對當下形勢絲毫不知的程寶珠如是想到。
*
吃過午飯,兩人又投入了整理東西的環節中。雨水打濕了不少地方,得擦得拖,要做的事兒多著呢。
白鳳嬸子不愧是人形喇叭,他們家半個小時前修的屋頂,這會兒估計半個村子的人都曉得他們家屋頂漏了。
徐河冒雨趕了過來,這個老實人的臉上也帶了些火氣。
他先是對著程寶珠討好笑笑,然後把徐川拉到一旁,唬著張臉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回事兒,還花人家寶珠的錢買東西?屋頂漏了也不知道,人家才嫁過來第三天,屋頂就漏了,你真是不知羞啊你!”
說著,徐河恨不得狠狠往他後腦勺拍去,丟死人了。
徐川納悶:“大哥你彆冤枉我,我什麼時候花寶珠錢了?”
徐河直眉瞪眼:“外頭都說了,你今天上縣城趕集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徐川點頭:“對啊。”
徐河耳朵都給臊紅了:“哎呦我的娘嘞!”他看看周圍,眼睛一閉咬牙切齒道:“你這整天吊兒郎當的身上又沒錢,花的可不就是人家寶珠的錢。”
徐川:……
真是……這個鍋怎麼就背不完了呢!
他扶著頭無奈道:“哥,那是我的錢,我沒花寶珠的。”
徐河推他,冷聲說:“彆說假話,你這德行哪有錢。”
他分家分了多少,之後又用了多少,徐河還能不知道嗎?
徐川梗住,在徐河那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中,他索性一橫道:“大姐寄給我的,她說讓我收著用。”
徐河皺眉低罵:“寶珠說讓你收著用你……等等,大姐給的?”
“嗯呐。”
……
大雨劈裡啪啦下,老屋裡李翠芬抱著小穀逗他玩兒。
徐河回來後把事兒跟江玉蘭說了,江玉蘭這才放下心。
緊接著她又生氣,小兒子買了那麼多東西,敢情是從他大姐那兒拿的錢?
即使不是啃老婆,那也是啃姐姐,同樣丟人!
李翠芬有些忿忿不平,心中嘀咕:同樣是弟弟,怎麼大姐就寄錢給徐川呢,要知道她家還有兩個兒子呢。
也不知道寄了多少,李翠芬心裡頗有些難受,像是堵著口氣似的,直到晚上躺床上時還記掛著這事兒。
她說:“你改明兒也給大姐寫寫信吧,估計是川子常給大姐寄信,大姐這才偏了他。”
徐河不解道:“咱家又不是活不下去,爹娘公分更是掛在咱家,乾嘛要麻煩大姐。”
李翠芬瞥他一眼,心想真是個木頭!
情分都是處出來的,即使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那也分親疏遠近。
徐川這人毛病多,但對他大姐真沒話說。從前他上山套野味,都記掛著要醃上一份給他大姐寄去。這麼一來一往的,大姐自然跟徐川親。
可她有兩個兒子呢。
小穀身體弱和部隊無緣,可虎頭壯得就跟頭虎崽子似的。往後讓大姐幫幫忙,把虎頭招進部隊去,那虎頭的前程還有什麼可愁的?
心煩意亂下,李翠芬把徐河推下床:“跟虎頭躺去,今晚我帶小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