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的交通時間,江玉蘭和徐保國得兩天後才會到達首都。
程寶珠和徐川開始清理家中的東西,一些從係統商城中買的、外頭也沒得賣的通通得收到他們的臥室中。
江玉蘭和徐保國是個分寸感很強的人,沒有要緊的事壓根不會進小夫妻的臥室,更不會到他們的臥室中取翻東西。
但以防萬一,像製冷風扇之類的物品還是得收到櫃子中鎖起來。
清理完物品後,徐川又意興盎然地開始去整理西廂房。明明剛擺完攤回來,也不曉得他怎麼還能剩這麼多精力。
房間倒不怎麼臟,把灰塵打掃乾淨,用拖把和抹布將各處拖擦過一邊後,就可以鋪上稻草墊子和草席。
起先徐川在首都中找不到稻草墊子,還是聽說郊區鄉下有人用這玩意兒,他才騎著自行車到鄉下買了好幾床回來。
時間很快過去,在江玉蘭夫妻到達的前一天,程寶珠得回學校一趟。
嗯,成績出來了。
要命!程寶珠心中緊張得不行,早晨那會兒連鮮蝦粥都吃得索然無味。
這可是徐川難得做的鮮蝦粥,鮮蝦難買,外邊市場上壓根買不到搶不到。今天早晨起來徐川從係統商城中發現有新鮮的黑虎蝦售賣,他就一口氣直接買了十斤,因為限購十斤。
他和程寶珠的係統商城每天刷新出來的限時搶購商品都不一樣,程寶珠看得眼熱極了,總覺得他那邊的商品會更好些。
係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它矢口否認。
程寶珠依舊不信,那為什麼她的商城中連續三天都刷出來沒啥用的東西呢?
而徐川那裡卻是前天衛生巾,昨天收音機,今天就變成黑虎蝦了,每個都是好東西。
係統:……
無話可說,這事看命。
說到收音機,從商城中買出來的收音機竟然和當下外頭供銷社賣的毫無區彆。
收音機中能聽新聞,能聽歌聽戲曲還能聽相聲和故事,昨兒還成功晉升為她大閨女最喜歡的玩具。就是徐川也守在收音機旁邊認真聽著,嘴裡還得跟著哼歌。
這不,吃著飯呢,父女兩人非要把收音機給打開,得聽著裡頭的聲音才行。
程寶珠:……
她真的搞不懂,徐川聽也就算了,你個一歲半的徐好好聽什麼,還聽得這麼入迷?
當爹的喂飯直接喂空,當閨女的吃了個空調羹吃了個寂寞……喂三口都沒吃上一口,程寶珠咬著嘴唇心裡開始惱火。
父女兩人是魔怔了,“啪嗒”一聲,她重重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兩人才同時一激靈,緊接著一個張嘴一個喂飯。
一套流程配合得十分完美。
程寶珠瞥兩人一眼慢慢收回目光,大早上的非得找罵。
鮮蝦粥中放了切碎的鮮蝦仁,又切了些蘑菇和青菜進去,再加上煮得軟糯開花的米,吃著還真是鮮香無比。
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早晨,如果沒有要出成績這件事兒就好了。
大閨女吃得也香,這小孩兒真的十分機靈,似乎能感知到程寶珠現在情緒不大好,於是便乖乖吃飯沒有作妖,時不時還抬頭看程寶珠一眼,衝她笑嘻嘻。
吃過早飯,徐川收拾好好碗筷:“要我陪你一塊兒去學校不?”
程寶珠繃著小臉兒:“乾啥要你陪一起我去。”
彆以為她沒聽出他藏著的調侃語氣,莫非還想著看她笑話?
徐川一眼就從程寶珠那危險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意思,連忙擺手微笑:“成,我不去,我真不去。”
說完,連忙推著小木車逃也似的匆匆跑出家門擺攤去。
實不相瞞,他就是想去看笑話。
*
徐川離開,但大閨女還在。
程寶珠把睡衣換掉,重新穿上自己的黃裙子,又綁條魚尾辮,帶著閨女兒一塊上學校。
即使她心中忐忑不安,但作為六分之一的校花(他們學校私底下選出六個最好看的姑娘,但顏無第一誰也不服誰。),程寶珠進學校時必須得擺出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作為六分之一校花的閨女兒,程寶珠自然也得把她拾掇好嘍。
今天的徐好好小朋友難得梳了個好看的發型,她頭發多而濃密,程寶珠就綁了兩個能翹起來的羊角辮,上頭更是夾了兩對粉色與黃色的星星發卡。
大閨女十分臭美,出門前在鏡子前托腮照了好一會兒,出門後更是逢人就打招呼。
母女倆同款黃色裙子,著實吸人眼球。
在這方麵程寶珠才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越是有人回頭看她,她就越是信心倍增昂首挺胸目視前方。
嘿嘿,我真美!
她心中如是想。
經過街口,程寶珠衝著正在忙活的徐川眨眨眼,然後腳步未停便往學校而去。
母女兩人皆同一副做派,正灰頭土臉的徐川鼻子都快氣歪。
來到學校中,大閨女顯然無比興奮,盯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啊啊”叫打招呼。
程寶珠在學校裡的朋友多,一會兒跟這個人打招呼,轉頭又得跟那個人打招呼。
大閨女長得可愛,好些人打招呼時都忍不住過來逗逗她。
一路走,她就一路被彆人接過抱。這姑娘性格也虎著,半點不怕人。
“寶珠!”
鄒然就在前頭等她,看到程寶珠時匆匆向她跑來:“等你呢,咱們一塊兒去。”
“你為啥不先去?”
“我不是不敢嗎。”
成績早就貼在班級裡的牆壁上,薛文君這會兒估計得坐在班級裡,要是哪個人考的差就直接拉去訓。
走到半路,鄒然忽然停下腳步看她。
程寶珠:“咋了?”
“寶珠你好奸詐。”她說。
程寶珠:“這話怎麼說?”
“你是不是故意帶你閨女來的,有你閨女在薛老師指定不會訓你。”鄒然狐疑地看著她說。
誰會在孩子麵前訓人家媽媽啊,對吧?
程寶珠:!!!
等等,她驀地瞪大眼睛,竟然還能這樣。
程寶珠瞬間激動起來,用力地親閨女好幾口:“媽的好閨女,等會兒要是有人訓媽你可千萬要記得哭啊。”
她也沒管大閨女有沒有聽懂,當場底氣十足地朝著教學樓走去。
鄒然眼熱:“你閨女兒借我使使唄,寶珠你一定能及格,可我真就不一定。”
程寶珠頓時把閨女抱緊了:“可不行,薛老太太是看過我閨女兒人的。”
當初見過一麵,也不曉得忘沒忘呢。
鄒然仰天:“我要是不及格,薛老太恐怕得殺了我!”
兩人來到教學樓,教學樓裡此刻人也多。她們又到達班級,從窗戶旁邊偷偷看,薛老師果然在講台上嚴肅坐著。
她麵前站著的也不知是哪位倒黴仁兄,反正被訓得服服帖帖,腦袋都快挨胸口去了。
“……我早說過,不想學就趁早滾蛋,就這個態度誰敢讓你們看病?”
“你是學中醫的,將來是去救人而不是去救雞鴨貓狗,怎麼開出來的方子竟然能和人家治家畜的醫生一模一樣?”
倒黴仁兄:……
抱歉,他爹在公社裡就是專門給畜生看病的,特彆是給豬……
他爹還等著他回家子承父業來著。
當然,他這次真是不小心,不小心把藥材記錯了幾味,又把劑量用大了些許。
薛文君明顯被這份卷子氣得腦殼疼,甚至都伸手扶額了。整間教室裡十多個人圍著成績看,紛紛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動靜。
窗外陽光燦爛明媚,偶有清風襲來,還帶著些許清晨特有的清涼。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就在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之時,一陣笑聲從窗外傳了進來,教室中的人瞬間齊齊往外看。
程寶珠驚恐搖頭,不是她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