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雖然說無涯和裴青臨是挺有夫妻相的,但也不至於像到手上都有燙傷吧?要是她沒記錯,兩人燙傷的位置似乎都差不多?

不過兩人距離挺遠,沈語遲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正要走過去說話,卻見沈南念迎頭走過來。

他先和沈正德行了個禮,走過來叮囑白氏和沈語遲:“半個時辰後,我們會進獵場狩獵。彆院裡頭,郡王也給女眷請了雙喜班來,你們倆等會就在彆院待著,無事不要亂跑,聽明白了嗎?”

他又轉向白氏,口氣和緩:“你照料好語遲和其他家眷。”

白氏自然點頭應是,沈語遲咦了聲:“今兒不就是打個獵嗎?怎麼哥你和顧星帷都緊張兮兮的?”

沈南念淡道:“獵場才開不久,我怕有什麼亂子,傷了你們這些女眷。”

沈語遲便不再多問了。

沈南念折返回去,段秋鴻自然看清了他特地跑去叮囑親妹那一幕,彆有深意地道:“沈千戶和令妹情分真好,令我好生羨慕。”

沈南念並不喜他說話語調,聲音平板地回答:“例行囑咐罷了。”

沈語遲被這麼一打斷,再去尋無涯的時候,發現他人已經不在那處了,她左右找了一時,怎麼都沒找到人,隻得悻悻作罷。

待到狩獵開始,郡王妃就帶著女眷們進了彆院,永寧一路拎著沈語遲:“走走走,我新起出來幾壇梨花雪,入口綿長,滋味醇厚,大冬天喝幾杯再合適不過了。”

沈語遲鬱悶的:“你怎麼一見到我就想喝酒呢?你再這樣,郡王妃該拿眼瞪我了。”

永寧抱起一隻精巧的酒壺,手指一彈,上麵的酒封開了。她十分瀟灑地給兩人各倒了一盞酒:“沒事,其他烈酒倒也罷了,這梨花雪裡麵加了好些養顏滋補的補品和花草水果,味道好得很,多喝點對身子還有好處呢。”

這梨花雪整體呈琥珀色,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醉,她試著喝了口:“果然味道不錯,有股子甜甜的味道。”

不過再清淡的酒也不能一杯接一杯的喝,兩人邊看戲邊聊天邊喝酒,轉眼天色黯淡下去,三四壇酒也見了底。沈語遲是酒壯慫人膽,看永寧都眉清目秀的,當然永寧也確實長得漂亮。

她噘著嘴在人家臉上親了一口:“來,小美人,讓爺親一口,爺要證明自己不是彎的!”

永寧沒留神,被她得逞了,劈手就給了她一記熊掌:“滾蛋,再耍流氓我可揍你了啊!”她又一把推開沈語遲的臉:“還來,惡心死了你,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沈語遲傻笑了會兒,轉頭摟住知州千金,又‘吧唧’了一大口。

大家都沒想到她這樣濃眉大眼的也會搞偷襲,轉眼五六個平時走得近小姐妹都被她得手了。話說女孩子們香香軟軟,臉蛋白白嫩嫩,親起來真舒服呐!

她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酒嗝,一拍腦門,愉快地宣布:“我,沈語遲,從今天起,正式出櫃了!”

哎呦,原來她真的是個磨鏡啊!

幸好大家都沒拿她醉酒之後的傻話當真,知州千金哭笑不得地摸了下被親的地方,她還吩咐下人:“去給語遲倒一碗醒酒湯來,怎麼醉成這樣了?”她拉住兩人勸道:“你倆可彆再喝了,小心喝壞了腸胃。”

沈語遲又打了個酒嗝,捂了捂肚子:“我想去廁所。”喝撐著了。

她的下人都沒帶過來,知州千金不放心她酩酊大醉的時候一個人出去,就叫了個彆院的侍女,拿出賞銀:“你服侍沈大姑娘去更衣(入廁的委婉說法),可彆讓她摔著了。”

侍女才扶著沈語遲出了戲台,郡王妃那邊有個夫人不慎打翻了酒盞,郡王妃連忙喚人來打掃。

這侍女的活計就是負責花廳內的布置灑掃,她怕這時候不去收拾,碎瓷劃傷客人,她得吃不了兜著走,她一時左右為難,看看廳內,又看看沈語遲,飛快告了個罪:“沈大姑娘,勞您先在廳外等一會兒,奴立刻就收拾停當,等奴收拾停當了,就陪您去更衣,您說好不好?”

沈語遲醉的不知四六,順嘴就答了個好。

侍女:“多謝您體恤。”扶她在外麵坐下,自己速速跑進廳內收拾了。

沈語遲又等了會兒,自己實在憋得不行了,扶著柱子站起來,自己找著彆院裡的淨室。

她踉蹌著步伐找了片刻,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她不光沒找到淨室,還莫名其妙地走到一處隱秘小道。

她隨手拉了個過路的侍女:“帶我去趟淨室。”

這侍女身量頗高,方才一直悶頭往前走著,行色匆匆的樣子,她被沈語遲一拉,身子立即僵住了。

沈語遲見她不回答,表情漸漸有幾分迷惑,扯住她的手也鬆開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你”

侍女猝不及防地轉身,猛然伸手轄製住她。

沈語遲這才看清侍女的臉——居然是那質子,段秋鴻!

段秋鴻一身彆院侍女的裝束,腰間還係了青布條,頭發梳成雙環髻,不是離近了看還真瞧不出是個男的。

沈語遲瞧的一臉懵逼。

段秋鴻怎麼會在這?他不是該去獵場嗎?究竟出了什麼事?她驚得睜大了眼,酒意立刻散了幾分,張嘴當即要叫人!

段秋鴻毫不猶豫地伸手,在她後頸處重重一捏,沈語遲當即昏睡過去。

段秋鴻猶豫片刻,留她在這兒,她萬一說出去什麼,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可要是對一弱女子殺人滅口,也不符合他行事原則。

他神色一動,想到她和沈南念的親兄妹關係,若是再遇到沈南念,或可拿她換一二生機。

他終於不再猶豫,把她架起來,假作扶住醉酒主子的樣子,沿著這條隱秘小道,一路向東走去

顧星帷在帝都的時候,素以相貌姣好,風度絕佳而聞名,但此時這位翩翩貴公子再也保持不住風度,他麵色陰沉如水,重重一擂身旁的樹乾,語調森然地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短短幾個時辰,質子一個大活人,你們竟能看丟了?!我今天是怎麼囑咐你們的!”

樹上枯枝敗葉亂搖,砸了林中眾人一頭一臉,大家誰都沒先說話。

沉默好一會兒,一個相貌英俊,但眼神輕浮的青年公子哥走了出來,嬉笑道:“顧按察使怎麼大動肝火呢?人丟了,咱們再找回來不就是了?林場這麼大,他們定然跑不遠,咱們人手又多,沒多久就能把人找回來了。”

趕在顧星帷氣頭上嬉皮笑臉的也不是彆人,正是事前讓顧星帷很頭疼的,承恩公府的那個吳二。

顧星帷根本沒拿正眼看他,一字一字重複:“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二身份不低,但顧家更是流傳數百年的世家大族,他瞧顧星帷怒火中燒的樣子,眼珠子一轉,指了指身邊的沈南念:“你派來看守質子的人不得用,這人平庸無能不說,還總是想著搶功,要我說,質子丟了,就該拿他向上頭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