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2 / 2)

我和情敵成眷侶 七杯酒 11142 字 4個月前

眾人又商討了一番細節,她這邊東西反正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此事宜早不宜遲,眾人整裝一番,第二天下午就往東門行了過去。

沈南念本也想護她先回登州,奈何沈霓君的病一時挪動不得,他隻好暫時留在越城,過幾天和永寧他們一道返回登州。

沈語遲馬車內部空間寬大,放著兩個兩尺寬,六尺長的雕花酸枝木箱子,出行的時候這兩個箱子不光能用來存放行禮,給箱子上麵鋪上坐墊,錦褥和枕頭,可以充當短榻,方便人在上頭坐臥小憩——她就把那小孩放在這箱子裡頭,生怕小孩透不過氣,她還特地在箱子底部連同馬車底部鑿了兩個洞,方便小孩呼吸。

她路上生怕小孩突然哭鬨出聲,還琢磨著要不要給孩子喂點安神茶安神湯,沒想到這孩子出奇懂事,路上半點都沒有吵鬨的。

越城東門通向山東省內,一貫是鄴朝將士看守,沈語遲拿著裴青臨的牌子,自然走東門最宜,沒想到一行人才走到東門城邊,發現守備東門的居然換成了北蠻人!

沈語遲不由撩開車簾,看了衛令一眼。

衛令輕輕頷首,她深吸了口氣,都走到城門底下了,再折返回去更惹人生疑,她比了個手勢,示意一行人接著往前走。

衛令在隊伍最前麵,客客氣氣地向守城的北蠻將領遞上襄王的腰牌,又奉上了出城的文牒。

憑裴青臨那塊腰牌,本是可以不用檢查直接出城的,可那北蠻將領顯然不做此想,他目光陰鷙地掃過沈語遲的馬車,帶著士兵縱馬走到車邊,輕輕撩起車簾,見裡麵坐著的是位少女,他不由怔了下。

將領愣了會兒才回過神,操著生硬的漢話桀驁道:“姑娘,我們王子要捉拿北蠻的一位逃犯,他特地下了令,進出越城的馬車都要搜查過才能放行。”

沈語遲心知他所謂的抓捕‘逃犯’必然是大王子在找尋申屠將軍的幼子。

她不悅道:“往常不都好好的嗎?怎麼你們一來守東城門,這兒就開始搜查了?”

將領撇嘴一笑:“咱們也是奉命而為,還請姑娘諒解。”

守城門的北蠻將士共有五百來人,這時候硬拚必然是不行的,哪怕是一味推拒,也隻會惹的人生疑。

她就坐在左邊的短榻上,小孩被安置在右邊的短榻裡,她掃了那短榻一眼,沉了沉心,慢慢抬起下巴,擺出個刁蠻樣兒來:“你們要搜便搜吧,不過這車裡的貴重物不少,你們要是磕傷了碰壞了哪個物件,我斷不會輕易算了。”

將領大概是把她當成襄王的哪個寵妾側妃了,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咧著嘴一笑,帶了兩個侍衛,用刀柄在馬車裡敲來敲去。

沈語遲從上輩子倒現在都是十佳少年,長這麼大連作業都沒不交過,這時候車裡藏了個活人,而且還是那等一被翻出來就會要命的活人,她心裡的慌亂就彆提了,心臟都快蹦出嗓子眼,手心都被汗水打濕了,偏偏這時候那將領就在馬車外站著,她還不好和衛令使眼色。

將領用刀柄在車廂內敲了半晌,終於敲到右邊的雕花短榻上,他重重敲擊幾下,回歎出空洞的響聲,他怔了怔:“空的?”

沈語遲十指緊握,呼吸幾乎一窒,麵上還是竭力繃住了:“我用來放置行李的地方。”

將領一笑,後退了幾步,似乎就這麼算了。

沈語遲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將領突然臉色一變,高舉起手裡的彎刀,直接衝著短榻劈了下去。

她還沒反應過來,將領□□的駿馬仿佛受了驚,重重往前一衝,把沈語遲的馬車撞的左搖右擺。

那將領並不就此撒手,仍是揮刀向下,沈語遲心念急轉,借著這股衝擊力身子不穩的樣子,身子一歪,整個人幾乎要跌出馬車,手臂就被那將領鋒利的刀刃劃破了,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沈語遲被將領□□瘋馬衝撞,整個人差點跌出馬車,將領要趁機拿刀砍她似的。

衛令反應最快,飛身過去扶住沈語遲,劈手就給了將領兩耳光,打得他直接跌下馬。

衛令大怒,又趁機給了他一腳:“娼婦養的!你膽敢行刺我們襄王的未婚妻?誰給你的膽子!”

將領先是被兩巴掌抽蒙了,聽到衛令的話,表情一片空白。

北蠻和鄴朝如今是個勉強和諧的局麵,私下裡小摩擦是有的,他日常刁難個把鄴朝貴族,也沒人會說什麼,但誰也不敢在這時候挑起戰火。要是鄴朝借此向他們發難,大王子還不得活刮了他?

將領這會兒半點威風也抖不起來了,忙辯解:“我並不知...”

他話還沒說到一半呢,又被衛令兩巴掌扇回了肚子:“彆狡辯了,從你方才攔路搜查我就看出來了,你分明就是蓄意謀害我們未來王妃!”

將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沈語遲瞧出門道來,配合著□□臉:“罷了,這位將軍也是儘忠職守,方才是他不小心傷到我的,算了吧。”她白著臉咳嗽幾聲:“你還要搜嗎?”

將領哪裡還敢提搜查的事兒,巴不得早些把這禍頭送走,忙不迭使人放行,又連連賠禮道歉,掏出私房送了好些金貴物件作為賠禮,抹著淚兒把他們送出了城門。

沒想到這一刀還挺深,沈語遲白著臉灑了藥粉,這才勉強止住血。

往城外又走了五六裡,等徹底沒了北蠻人蹤跡的時候,衛令才敢開腔,有些責怪道:“您不該這般直接往刀口上撞的,若是傷了自個,我怎麼和王爺交代?”那將領□□的馬是他驚的,不光如此,他手裡準備了好幾個石子,打算讓守城的幾人馬匹都驚起來,屆時城門一亂,他們自可以脫身。

沈語遲胳膊上疼的厲害,臉色也不大好看,她撓了撓臉,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沒想那麼多,看他要砍箱子,我腦子都懵了。”

她略帶得意地道:“你放心,我算著位置呢,那一刀最多讓我受個小傷,不會出事的。”

衛令簡直愁死,沈語遲又問:“若是能把申屠幼子平安帶回北蠻,先生也能儘快完成任務,這樣他在皇上心裡的分量也會更重,我說的對吧?”

衛令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他本以為沈語遲怕申屠幼子被發現,是怕牽連到自己,沒想到她怕的居然是裴青臨沒法交差。

衛令原來心裡對沈語遲挺有意見的,倒不是她哪裡不好,主要是她表現的...完全不像是心裡有裴青臨的樣子,所以衛令也一直不大看好襄王對她的一廂情願。

到今兒他才知道,沈語遲並不是那種會把話說的天花亂墜的人,她要是真對一個人有意,會想方設法地把心思付諸實踐。

衛令不免動容,又沒好氣地道:“您放心,您都為此受傷了,我就是肝腦塗地也得給他帶去。”

眾人又往前走了十裡,走到了約好分彆的地方,沈語遲催促:“這已經算是進入山東地界了,我這邊不用你跟著了,趕快把人送到吧。”

衛令又是一歎,分出隊伍來,撥馬轉身而去。

沈語遲忽然叫住他:“誒——”

衛令有些莫名地轉過頭,她咳了聲,抬頭望天:“那個...你這次去北蠻,要是能看見北蠻王妃,記得替我問聲好啊。”

.......

由於衛令還帶著個小孩,路上還得躲避大王子和三王子的人手,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這才終於見到了裴青臨一行。

裴青臨這時已經到了北蠻王帳裡,著手處理了一些簡單的事務,也派太醫去給北蠻王診治了,他又見了申屠將軍,從申屠將軍口裡得知太子平安,他也就沒再過問,專心處理自己的事兒了。

申屠將軍有些傾向於放了太子,但心中仍有疑慮,所以還沒鬆口放人,隻是時不時地就要和裴青臨見上一麵。

衛令等了半天,這才終於見到忙完的裴青臨:“王爺。”

他簡略地把找到申屠幼子的事說了一遍,裴青臨抬了抬眉:“賞。”

他其實挺想問問衛令,沈語遲有沒有給他帶什麼話過來,但見衛令不提,他不由在心裡輕哼了聲。

沒良心的小混蛋,他來到北蠻快一個半月了,她竟連隻言片語都沒捎帶,非得逼得他在北蠻多待幾個月,待到她心裡急了才好。

衛令彙報完之後,屋裡就沉默下來,他小心窺著裴青臨臉色,邊把沈語遲為救申屠幼子受傷的事兒,謹慎地倒了出來。

裴青臨心裡那點念頭瞬間散了個乾淨,騰的站起身,連碰翻了桌上的馬奶酒都渾然不覺。

衛令忙補充道:“您放心,沈姑娘傷的不重。”

他揣度著裴青臨的心思,又急忙給他鋪了個台階:“不過申屠將軍的幼子已經歸來,局麵也穩定了,想來不久之後他就會放歸太子。雖說預計您三四個月才能回去,但如今戰況已穩...您不妨先放下一些不甚要緊的事兒,提早幾個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