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2 / 2)

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15873 字 4個月前

旁邊的人看的後悔,早知道他們就應該搶在女人前麵開口。

再看到魚阿蔻舉起熱水瓶,不禁摩拳擦掌,同時用身子擠著旁邊的人,這次說什麼他們也得搶到。

所以接下來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昂。

魚阿蔻摁著鼓起來的口袋,笑眯了眼。

而她旁邊的淩北歸,臉則越來越黑。

這麼大的聲音吵的他根本就看不下書外,魚阿蔻筐邊那個破罐子,還時不時的飄出一股異香。

異香似一個調皮的鉤子精,他要看書時,它帶著滿身香味來勾動他的鼻、胃。

當他想去辨彆這股香味的真身時,它留下一串調皮的銀鈴笑聲躲進罐子裡。

等他好不容易沉下心時,它又悄悄從罐子裡探出頭,嘻笑著過來撩撥。

淩北歸放下書,目光灼灼的盯著罐子,見罐子裡的鉤子精,在他的視線下不敢再出來,不禁勾起唇角,勾到一半驀地僵住,他現在是在乾嘛?和一個罐子較勁?

麵色上瞬間結成了層霜。

本來有想來買鐲子的買家,待看到他那彆人像欠了他幾百塊的臉色,腳下一轉溜了。

淩北歸以手遮眼,沉默半響後,默默起身收拾東西。

既然魚阿蔻不走,那他走。

魚阿蔻見他要走,忙喊:“小白…同誌,你等我下,我有事和你說。”

她之所以在淩北歸旁邊賣東西,一是這裡位置好又沒人,二是她得看著那個鐲子彆被彆人買走。

隻要錢不要票也是為了早點湊到錢買鐲子,雖然120塊錢,對目前的她說,很貴。

可偏偏那個鐲子合了她的眼緣,看到鐲子的第一眼,腦海裡就有個聲音在說:“就是它了。”

淩北歸聞言,收鐲子的指尖微頓,隨即收東西的動作加快。

魚阿蔻看到這一幕急了,忙把最後一個盆塞給買家,“好啦好啦,東西都賣光啦,我走啦!”

無論是買到的還是沒買到的,齊齊伸手拉她。

“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說不定我都不來啦,畢竟我先前就說了可遇不可求。”

人群頓時嘈雜起來,有拎著東西覺得自己幸運的人,更多的是懊惱惋惜聲。

魚阿蔻掙脫他們,拎著筐抱著罐子一溜煙的衝到淩北歸的麵前,把剛剛賺到的48塊錢拿出來,又掏出荷包,從於心給她的錢裡數出72,一起放到了攤位上。

露出一口小白牙,笑音明顯的說:“這是120你數數,把鐲子賣給我吧。”

淩北歸看著那堆錢,眉心跳了跳,沉聲說:“不行…”

“怎麼?你看到我賺了錢?就想加價?”魚阿蔻笑容立馬收了起來,黑黝黝得眼珠子緊盯著他。

淩北歸掀起眼簾,麵色無起伏的盯了她片刻。

把手中的檀木盒子放下,“你拿走吧。”

罐子裡的鉤子精聽到這話,再次竄了出來,似在叉腰嘲笑他,笑的花枝亂顫,濃鬱的香氣溢滿了周圍的空氣。

淩北歸的視線不受控製的移到了罐子上。

魚阿蔻美滋滋的拿過盒子,打開後見鐲子靜靜地躺在黃色的絹布上,想到它睡在奶奶手腕上的樣子,不禁笑眯了眼。

心情大好之下,連帶著覺得淩北歸也順眼了不少。

“謝謝。”

見淩北歸不理她,而是盯著蛇肉罐,想著蛇肉罐的蓋子都掉了,罐子也被她捏裂了,等會再送給陳主編不合適,裝進背簍裡帶回去,會弄得整個背簍都油兮兮的。

乾脆送給小白臉算了,全當感謝他是鐲子的賣家。

魚阿蔻舉著罐子問:“這是我做的肉醬,不過是蛇肉做的,送給你你要不要?沒彆的意思,就是謝謝你把東西賣給我。”

淩北歸的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半響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魚阿蔻放下罐子起身,“再見。”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帶著錢小心點,這裡不太安全。”

小白臉和她不一樣,她能一拳捶暈人,而以小白臉的體格,隻能被人一拳捶暈。

魚阿蔻自認為已經好心的提醒過了,握著檀木盒腳步輕快的離開。

淩北歸等人走後,望著罐子嘴角勾起抹笑,“恩?現在還要嘲笑我嗎?”

見罐子裡的鉤子精,似是嚇到了再也不露麵,不禁笑容更甚,看的旁邊的人不禁捂眼,這貴公子咋笑的比女人還勾人?

淩北歸好心情的拿過壇子,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待看到布上堆得高高的錢,握罐子的手指收緊,笑容亦收了起來,木然著臉看了眼手表。

他淩北歸,剛剛在7點10分左右,把以後能賣上百萬、且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珊瑚鐲,以120元的低價賣給了魚阿蔻。

不禁扶著額頭輕笑出聲。

自己真是傻了。

看來魚阿蔻是真的有毒。

下次,他…

不,不會再有下次。

木然著臉收好錢,套上黑色毛呢大衣起身離開。

看他離開,周圍的人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坐得筆直的人瞬間坐的東倒西歪,有個人邊摳腳丫子邊說:“可算走了,我腳丫子癢死了,可他坐這,我硬是不敢摳。”

摳完,抬起腳放下鼻下聞了聞。

“可不是,總覺得坐他身邊,自己有點丟人。”

“貴公子手裡咋抱著個破罐子,有點不配他,看起來好像還怕罐子摔了,走的小心翼翼。”

“咋不配了?我看配的很,罐子在他手上,那罐子看起來都比我這金鐲子值錢。”

“金鐲子值啥錢,糧食都換不到多少,說起來最值錢的還是糧食…”

眾人的換題頓時轉向了彆的地方,隻是曾經和貴公子一起賣東西的經曆,卻成了他們以後酒桌上的談資。

這邊的魚阿蔻剛走出光線昏暗的黑市,就被迎麵而來的陽光刺的雙眼酸痛,下意識的舉手擋眼。

待放下手後,發現麵前站了五個壯漢。

為首的是個穿著黑色對襟唐褂的中年男人,男人剃著光頭,左眉尾有顆大痦子,痦子上有棵長長的黑毛。

魚阿蔻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男人的頭頂,見上麵不像鬢兩邊有黑色的發根,心中有了數。

“熊五爺好。”

熊五不解的看向身後的手下,不是說這是條肥魚嗎?怎麼這肥魚還認識他?

身後的四人低下頭,他們也不知道啊。

“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熊五實在沒法從魚阿蔻塗著鍋底灰的臉上,判斷出她的本來麵目,隻好出聲詢問。

魚阿蔻沒想到能碰到於心說的熊五,所以就沒準備禮。

但這會熊五攔著她,肯定是想打聽她的貨來源,隻好拿過裝零錢的包,數出十塊錢遞過去。

“我就是個跑腿的小蝦米,不過我經常能聽到我們老大說起您,說C城的熊五爺最是講義氣重情義,誇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所以一見到您,我就認出來了,今兒本來是路過這的,沒想到碰到您老了,我這也沒什麼準備,這點錢您拿著喝點茶。”

熊五臉上果然顯了笑,接過錢笑嗬嗬的問:“你們老大是誰啊?”

他從她這幾句話裡得出兩個信息,一是這妹娃的老大認識他,和他是同道中人,二是這妹娃不是本地人,隻是路過的。

怪不得這女娃不僅會兩手功夫,出手又是這麼多好東西,還賣的都那麼便宜,原來是條過江魚。

魚阿蔻搖頭,“有規矩的,我不能說,不過是您的熟人。”

熊五爺絞儘腦汁的想,到底是道上的哪個兄弟這麼挺自己,知道後非得請他出來大吃大喝一頓。

魚阿蔻試探著說:“熊五爺,我今兒個給老大的親人買了件生辰賀禮,得趁天黑前趕回去,您看…”

“行,你走吧,”熊五爺擺手,從口袋掏出十塊錢,連帶先前的十塊一起推了過來,“這是我的隨禮。”

魚阿蔻慌忙擺手,“不不不,我不能收,被我們老大知道會打死我的。”

“拿著!你回去就跟我兄弟說,是我硬給你的,順便托你轉告我兄弟,下次他有空來C城時,一定得來我這坐坐。”熊五爺硬塞。

“話我肯定帶到,”魚阿蔻誠惶誠恐的收下錢,“那五爺我就先走了,祝您老心想事成、人生步步高。”

“成,走吧走吧。”

魚阿蔻鎮定的轉過身子,背著筐大步離開。

熊五爺看著她的背影,背著手和手下謝十說:“這妹娃嘴還真甜,怪不得我兄弟會收個妹娃做手下。”

謝十點頭稱是,心中卻疑惑,這妹娃的老大到底是誰啊?混的哪條道啊?道名叫什麼啊?

不過看老大都不在意的樣子,他隻好壓下心中的疑惑。

轉頭看到裡麵又出來一個貴公子,不禁雙眼發亮,狗腿的說:“老大,出來條真肥魚!”

淩北歸看到麵前站著的五人腳步不停。

“哎!你給我站住!”謝十站出來,率先出聲。

淩北歸眯著眼望向說話的男人,“恩?”

“恩什麼恩!交場地費。”

“多少?”

謝十以為這貴公子會跳腳不願意交呢,沒想到這麼好說話。

作為看場子的人,黑市裡發生的一切都躲不過他們的眼,自然也知道這人先前賺了120塊,伸出手指比了個手勢,“不多,交四成。”

不過到底是怯於眼前人的衣著氣勢,底氣不足的補充,“我們最講江湖規矩,不管是誰都得交四成。”

淩北歸把觸到錢的指尖收了回來,抬手扶了扶眼鏡,手腕上的表光一閃而逝,“所有人都四成?”

四人的視線不受控製的移向手表,那可是竹君牌手表,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一塊?

可惜他們不是那些下三濫,不然…

仇富的凶巴巴道:“是!”

淩北歸語氣淡淡的問:“於古也是?”

本來背著手打量著景色的熊五,瞬間扭過了頭,眼裡暗光閃動。

作者有話要說:魚阿蔻:嘖,去黑市還穿的光鮮亮麗,果然是時刻注意形象的小白臉。

淩北歸:……我若是說有原因的你信嗎?

魚阿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