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女兒是苦情戲女主,兒子是老實人02(2 / 2)

吳箬聲看了老娘一眼,低聲道:“萬一鬨出去,商行那些人都想要跟著她,那咱們就什麼也彆想接手了。”更何況這些年裡,吳箬聲算是被美□□.惑,自我囚.禁在院子裡,一直不出門,吳老太因為一雙小腳的緣故,也根本不出門。人脈方麵,他們遠遠比不上這個才該被所在院子裡的葉梨。這葉梨不說什麼就罷了,如果真的說了甚麼,想要搶奪吳家產業,即便搶不了全部,也能從吳家商行狠狠撕下一塊肉去,讓吳家商行好幾年緩不過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就給她吳家商行一年的收益,還有那處院子。至於這葉梨的嫁妝,其實也算不了什麼,還了就還了。

吳老太心說,那是你蠢!就是她當年打理內宅的時候,都要克扣些銀子做私房錢,這葉梨在外麵那麼風光,可打理的都是吳家的產業,能不在外麵自己給自己摟錢?說不定這葉梨每年摟的錢,都能和每年報給家裡的收益多了!

可就算這樣,他們也隻能認了。吳箬聲潛在的意思,人脈方麵,他們如今的確不如葉梨。與其逼急了葉梨狗急跳牆,還不如就這麼著!

至於兩個孩子……

吳老太還有些不舍得孫子,吳箬聲卻冷聲道:“他們兩個,你隨便帶走,我每月給十個大洋補貼他們。至於其他,就不要肖想了!還有,你帶走他們可以,他們到底是我吳家子孫,萬萬不可改姓。”

葉梨:“放心。這樣的腦殘兒女,他們要跟我姓葉,我還嫌棄他們不配。”

吳箬聲:“……”

被嫌棄的吳月娘和吳承誌:“……”

葉梨並不理吳箬聲,自己坐在書桌前,將合離書與離婚協議都寫了三份,她跟吳箬聲各一份,另一份則交給報社,讓報社印了登報紙。

報社的記者很快就過來了。她與葉梨的原身很投脾氣,瞧見葉梨,先是擔憂,後見葉梨神色淡淡,還對著她露出一個淺笑來,那記者才放了心。她擔心葉梨是被逼著離婚的,現在看來,這位葉老板果然有本事,應當是自己要離婚。

等看了那合離書,離婚協議,還有葉梨後來寫的離婚聲明,記者就知道,這位葉老板大約是又心疼起孩子來,知道了家裡人要給吳月娘胡亂定親事,才為了孩子,不得不離婚。

這離婚協議和離婚聲明上都寫了,葉梨與吳箬聲離婚後,兒子吳承誌和女兒吳望月不得改姓,吳箬聲每月每人支付兒女十塊大洋,其餘財產不分配與二人,另,吳承誌與吳望月的婚喪嫁娶,一律與吳箬聲無關,同樣,吳箬聲離婚後的婚喪嫁娶,也與二人無關。

還按了手印。

記者看破卻也不說破,隻問這財產分割,兩邊是否都同意。畢竟,吳家商行這樣一個滬市的大產業,葉老板說不要就不要的,也真的是夠心大的了。

偏葉梨就是心大,很隨意的道:“吳家的東西,我嫌臟。我要的這些,都是我自己賺錢買來的。”

至於彆的,給她都不稀罕好麼?

吳箬聲就覺臉頰一抽一抽的,恨不能上去揍這葉梨一頓。可是想想子孫根處的隱痛,吳箬聲,隻能不吱聲了,陰狠的盯著葉梨,心說,等離婚了,家裡的錢都由他做主了,他想做什麼,讓這葉梨沒了名聲或是被打,這不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因此到底忍了。

吳老太倒是想罵,可想想這前任兒媳的手段,也暫且忍下了。都要趕出去了,就這麼著。反正,他們將來有家有業有錢花,產業還是偌大的吳家商行。這葉梨,有什麼呢?早早晚晚的,她都要葉梨跪著在大門口給她認錯!

滬市的記者很忙,拿了合離書等物件,跟葉梨好好說了會子話,就抓緊時間離開了。

葉梨拿著幾份協議書,冷冷地看了吳老太和吳箬聲一眼,走至吳承誌與吳月娘身旁,似笑非笑:“還不走?沒聽到他們都不要你們了?”

虧得這兩人對吳老太和吳箬聲至孝,吳老太和吳箬聲說甚麼就是什麼。吳月娘嫁到莫家後,會一直不說在莫家過得淒苦,在莫家一直忍耐,就是這兩個她最敬重的人教給她的,讓她必須忍,必須讓,必須寬容大度的對待婆家的每一個人,將來有一天,他們才會發現她的好,然後,善待她;而吳承誌曾經也是想要強硬的堅持娶那個懷了他的孩子的女孩的,是吳老太和吳箬聲說,他一輩子不容易,不如娶一個他喜歡的女人,好好的對待人家一輩子,吳承誌才娶了第一個妻子,然後,被戴了第一頂綠帽。

而葉梨的原身對待吳承誌和吳月娘極好,這姐弟兩人也知道如此。他們沒有反過來對原身更好,覺得媽媽不容易,那麼愛他們,他們也要給予相等的回應;他們覺得,媽媽對他們這麼好,說明他們足夠孝順媽媽了,反倒是經常挑刺的奶奶和爹爹,他們才該好好孝順,奶奶和爹爹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梨覺得,這就是慣的!

原身如果表現出對這對姐弟的失望,冷著這姐弟一段時間,看他們能不能看清楚形式?覺得奶奶和爹好?應該孝順他們?可他們也沒有對著姐弟二人很好啊?

吳承誌還好,畢竟是個帶把兒的,吳老太和吳箬聲會因此高看吳承誌一眼,對吳月娘,吳老太和吳箬聲連給吳月娘裹腳這種惡心人的手段都想出來了,吳月娘是怎麼以為,奶奶和爹爹才是對她最好的人的?

待這些人都走了,吳箬聲一下子就從椅子上滑倒下來,捂著自己的子孫根就開始痛苦哀嚎,大聲叫著“疼”。

吳老太立刻喊人:“快!快請大夫過來!我的兒呦,你這命根子可千萬不能出事兒啊。這要出了事兒承誌也被咱們趕出去了,這吳家的香火,可怎麼傳承呦~~哎呦如來佛祖、觀音菩薩、玉帝王母、三清祖師爺在上,我兒子的命根子哦,可千萬彆出事兒!這可是我這老太的命啊!”

說著伸手就要去摸,認真嘀咕:“命根子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兒啊!”

吳箬聲:“!!!”

親娘,您這可真是親娘啊!

***

葉梨神清氣爽,可這惡心人的婚姻總算是結束了。

她帶著懵懵懂懂、滿臉淚痕的姐弟兩個離開,身後還有不少傭人,拿著小包袱跟在後麵。

葉梨知道他們是想要跟著她走。畢竟,吳家是葉梨的原身這件事支撐起來的這件事,滬市人人都知道。他們這些傭人也知道。跟著葉老板,不一定有肉吃,可跟著吳老太和吳箬聲,以後一定是要沒飯吃的。所以,葉老板走了,他們也要走。

葉梨並不管他們。她的確養的下這些人。算算日子,距離解放還有十來年時間。葉大佬的確想過,為了之後的日子不被打壓,所以多弄一個貧農身份出來。可是,在那之前,她還是可以過些奢侈的好生活的。

人嘛,總是要有所追求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西城的那個三進院子。

院子打掃的很乾淨,隻是裡麵隻有一對老夫妻在。其實這裡原本是原身用來歇腳和放鬆的地方,這裡完全是按照原身的喜好布置。

葉梨瞧見了,一麵往裡麵走,一麵指了幾處地方讓人改動,倒也覺得很滿意。

葉梨住在最後麵的院子裡。

兩個糟心孩子,就都住在二進院裡——如今新時代來了,戰亂年代,反而沒有那麼些男女大防。因此葉梨這麼說,幾個傭人都點點頭,覺得不錯。

一直低著頭不出聲的吳月娘忽然開口:“男女七歲不同席,娘,您讓女兒和弟弟住在一個院子,是想要女兒以後都不嫁人,不要名聲了嗎?”

葉梨轉頭看吳月娘,想到劇情裡麵,原身對待兩個兒女,一直很公平。甚至因為知道吳家人拜**屬性,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給這個她親自取名為吳望月的女兒很多嫁妝,所以私下裡攢了不少好東西,就等著看女兒嫁得是不是良人,為人是不是成熟了,好把這些東西都交給女兒。

還因為吳月娘是女孩,原身對她更溫柔細致,送她上學的女校和班級,都是原身精心挑選的,就希望這個女兒能接受新式教育,擁有新時代女性的想法,除了“付出”二字,還要明白,女人除了是女人,首先,必須要是個人,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想法。

比如,婆家喜歡藍色,那麼,媳婦也是可以喜歡紫色的。

比如,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膝下有鑽石。誰都不該輕易下跪。

原身想要女兒好,私下裡還會給女兒開小灶,說些要如何過日子才能過得好的話,如何與人相處等等。偏吳月娘不知怎麼回事,明明被母親教導過男女平等,女性權利即將崛起,她們這一代女性必須堅守住底線,下一代的女性才能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地位雲雲,這吳月娘嫁人後,還能說出一定要給自己丈夫生兒子的話,生不出還要虐待自己,抱著女兒們痛哭,說自己沒用。

沒生兒子前,她一連生了四個女兒,哭訴的時候都是說,都怪我沒給大少爺生個兒子,留個根兒,沒有大少爺的真正骨肉。說的就跟那四個女兒,是她跟外麵漢子偷情得來的似的。

就這麼一個滿腦袋三從四德,婦德婦容婦言婦工,重男輕女,兒子才是丈夫的根兒的這些糟心東西的便宜女兒,葉梨心說,還讓她結婚呢?結個屁婚,結婚了還不是要禍害下一代?

這樣的人,就不該養育孩子,製造悲劇。

葉梨眼神中的意思極其明顯,偏吳月娘還是不敢相信。

葉梨無所謂的道:“無妨,反正我送你去新式女校學習戀愛自由,男女平等你不學,你隻學男尊女卑,婚姻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孝順知禮。我和你爹的離婚協議你也看到了,以後你的婚事我做主。你又是舊時思想的崇拜者,望月……唔,你現在真的改名叫月娘了?好,吳月娘,你既要孝順,既要守古禮,那就該知道,以後,我在這個家裡,就是說一不二,我不許你結婚,你就不能結婚。我讓你住在哪裡,就住在哪裡。至於名聲……我倒是可以許你有,還會幫你把名聲傳揚出去。

你不就是要整日守著舊思想,覺得吃苦耐勞、忍辱負重、立誌生大胖兒子、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嘛?我許你這樣,許你滬市所有上流人士都知道我葉梨的女兒,是個守舊時規矩的傳統女人,溫柔大方,還會給丈夫納妾,會以丈夫為天,孝順公婆,友悌叔姑……讓所有對你這樣的女性.感興趣的人,都知道你的好。隻一點,吳月娘,我不許你結婚,不許你嫁人,不許你生孩子。你覺得,如何?”

吳月娘:“……”她要有個好名聲就是想要嫁個好人家,現在親娘都不許她嫁人了,那她要這名聲還有何用?

可吳月娘素來軟弱慣了,隻是低頭哭,先是哭的梨花帶雨,隨後就是涕淚橫流,一心想要過正常女人的生活,孝順公婆,敬仰丈夫,照顧小姑子小叔子。但她想又如何呢?

肯給她做主婚姻大事的奶奶和父親,一開口就把她跟弟弟都趕了出來,不要他們了。離婚協議她也親眼見到,知道奶奶和父親以後也不會做主他們的婚喪嫁娶,這樣的話,誰能來救她出.水火?讓她成親嫁人呢?

吳月娘整個人都懵了。

一旁的吳承誌看著和他一直相依為命的姐姐哭成這樣,傷心成如此,沒忍住,挺著小胸脯,小聲對葉梨道:“娘,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父親雖然還在,但父親和娘已經離婚。這個家裡,應該、應該、應該兒子做主!兒子願意讓姐姐嫁人!擁有幸福的婚姻,可愛的大胖兒子,將來子孫滿堂,受人敬重,做個傳統女性的典範……”

吳月娘轉頭看向弟弟,一雙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然而吳承誌的話還沒說話,葉梨往一旁一招手,拿起一把掃庭院的大笤帚,對著吳承誌的屁股就揮了過去。

“站住!把他給我按在條凳上,扒了褲子,我要親自打!看他還敢說,這個家,他做主!”

捂著屁股滿院子跑的吳承誌:“……”

哭傻了的吳月娘:“……”

反倒是圍觀的傭人們都興奮了起來!

該!

這對竟是惹怒葉老板的大小姐大少爺,就是該打!

揍得狠了,看他們還敢不聽話!

新時代了,他們都不是奴籍,不能任由主家打罵了。

家裡女孩子去紡織廠等做工賺錢的,在家裡都是能說上話的。他們都知道女性地位必然要提升,怎麼這大小姐大少爺,還傻兮兮的跟二傻子似的?

嘖嘖!果然還是欠打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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