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女兒是苦情戲女主,兒子是老實人03(1 / 2)

葉大佬說要打人, 那自然是必須要打。

整個院子裡的人, 都是靠著葉梨賺的錢過活的人,除了吳承誌和吳月娘,全都識時務的很。聽到葉梨要打吳承誌, 搬條凳的搬條凳,抓少爺的抓少爺, 很快就幫著葉梨把吳承誌給死死的按在了條凳上。

褲子還扒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兒。

吳月娘登時尖叫一聲,捂著臉就跑了。

眾人:“……”

好歹剛剛吳承誌還知道為這個姐姐說情,現在吳承誌因為這件事被打了,吳月娘不求情就算了,怎麼就這麼往內院裡衝, 完全不管這個弟弟被親娘打成什麼樣了?

葉梨見狀嘴角也是一抽,心說, 這吳承誌雖然三觀扭曲,好歹心還是善良的, 知道要為姐姐打算, 不能讓姐姐一輩子不嫁人;這吳月娘就……真的奇葩了些。

不想吳承誌被傭人按住了, 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還在為姐姐說情:“姐姐是奶奶教出來的傳統賢惠人, 守著的是舊時規矩, 男女大防,姐姐本就該守著,我不怪她。她若不跑, 我才要怪她,擔憂她因此壞了名聲規矩,嫁不到好人家。”

葉梨:“……”好,她其實還是說錯了,吳月娘奇葩,這吳承誌,也沒比吳月娘好到哪裡去。

葉梨這次不拿大笤帚了,而是讓人找了棍子過來,親自持棍,打了吳承誌三十下。

吳承誌疼得哭爹喊娘,可憐極了。不知道還以為是被鬼子抓取刑訊逼供了。

吳承誌今年才16歲,人生得瘦弱,個子也不算高,明明是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偏偏被爹和奶奶轄製的,吃飯細嚼慢咽,長輩放筷子,他就必須要放筷子不能多吃。原身倒是讓人給送點心了,但吳承誌也不知是太傻還是太實誠,每次都巴巴的先送去給爹和奶奶,二人不愛吃那些硬口點心,吳承誌就也不吃。弄得現在個子長不高,身體還不堪。

讓葉大佬打人,都不好打的太痛快。

葉梨打完人後,隻額頭出了一層薄汗,而被打的少年吳承誌,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惡魔似的。

圍觀的那些傭人們都低頭的低頭,做事的做事,完全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就不小心笑出聲來了。

——就這樣的大少爺,還想要當一家之主?隻怕是一家之豬啊!

葉梨打完了人,冷笑一聲,就指了兩個從前一直伺候原身的一個丫頭一個婆子,兩人是親姨和親外甥女,長得都不好看,高高大大,身子強壯。

葉梨道:“你們以後伺候少爺的飲食起居,打理東廂的五間房。唔,胖丫你每頓吃多少,就先給少爺每頓吃一半,不吃完就看著他站牆角,扒了褲子站。等我找人給他定了食譜,你們就盯著食譜逼他吃飯。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全都不許他看了。”

胖丫和胖嬸聽了,都很高興。這就是太太把她們給留下來了!大家可都知道太太的本事,也知道太太為人厚道,跟著太太有肉吃!這才都跟了過來。隻是,如果太太不給派活,要不了他們這些人,他們也隻能識趣的離開。現在有了活計,顯見不用走了,自然開心。

葉梨又指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憨娃給吳承誌做跟班和跑腿。憨娃彆看年紀小,已經長得和大他好幾歲的吳承誌一般高,身體還強壯許多。

憨娃彆看名字裡帶個“憨”,實則是個聰明孩子。家裡父親是木匠,母親是悍婦,現在就在紡織廠乾活,曾經追著他爹罵了三條街,他爹都不敢還嘴的。憨娃是家裡老大,下麵還有三個妹妹。雖是底層百姓,可也擁有底層百姓的精明。彆人都看不明白的時候,憨娃的父母就想著要把憨娃送去大戶人家給人做伴讀,多少學些字,回家裡來教父母和妹妹,三個女娃,最大的十一歲,最小的八歲,一個生來就力氣大的跟著去學廚,兩個去學刺繡和縫紉。三個女娃都是不往外拿錢的,可學成了就是受益一生的本事。

那些自詡疼閨女的人家都說這家人心狠,閨女在家裡才能快活幾年?嫁了人了,肯定是要給婆家當牛做馬的。在娘家這十來年裡,娘家人能讓孩子鬆快些還是鬆快些的好。

可這家人顯然也是疼閨女的,正因為疼,在發現世道變了後,才想著以後如果真男女平等了,女的也能出來賺錢養家,那結婚嫁人後,在婆家腰板是不是也能挺得筆直,說話也能大聲?就算沒有男女平等,這戰亂年代裡,有手藝活的不比沒手藝活的強很多?

他們就是真心疼閨女,才會讓閨女趁著年紀小,在家裡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的時候去學些東西。平日裡教導兒子憨娃,也是讓憨娃知道,現在世道變了,女人也能出來乾活了。等憨娃長大了,為了下一代能有更好的生活環境,他們肯定也要給憨娃找一個能在外麵拋頭露麵掙錢的媳婦回來。兩個人一起掙錢,將來孩子至少是能上得起學堂的,前途也必然比那些沒讀過書的光明幾分。還告誡憨娃千萬彆看不起女人雲雲。

憨娃被爹娘教導的多了,自己就在葉梨的原身手下乾活,知道女人厲害起來,那真是一百個男人也比不上。他自己本身就是被女人生出來的,還有三個招惹疼的妹妹,憨娃年紀雖小,是真切的覺得世道變了,女人已經站起來了,半點沒有自己是男的所以比妹妹們要高一等的想法。

葉梨看好的就是憨娃這一點。不說能影響吳承誌接受新思想,可至少,不會把吳承誌帶的更歪。

且原身最開始給吳承誌選的伴讀,就是憨娃。覺得憨娃長得憨,可人卻聰明實誠的緊,跟著吳承誌很不錯。結果吳箬聲和吳老太偏覺得憨娃太憨,長得也不像讀書人家的伴讀,愣是不許憨娃做伴讀。最後憨娃隻吳承誌的書房外做灑掃,偶爾跟著認幾個字。

原身認為憨娃不錯,葉梨看著也行。便也懶得再挑,又把憨娃指給了吳承誌。

憨娃立刻就憨憨的笑,大聲道:“是!老板放心,俺一定會照顧好少爺的!”

看,知道改口叫老板,而不叫太太,可見是個真的外粗內細的人。

一旁的胖丫和胖嬸也立刻跟著改口:“我們也會好好做事的,葉老板。”

葉梨一個女人要登報離婚的女人當家,叫太太其實也可以,畢竟結過婚,還有兩個孩子。可葉梨顯然不肯承認自己結過婚,但叫女士、小姐又不合適,現在叫“老板”、“葉老板”,反倒最好。

其餘人也都紛紛改了口。

葉梨安排好伺候吳承誌的人,又安排了兩個丫鬟一個婆子給吳月娘,也都是身強力壯類型的,還都特彆會乾活和伺候人,保證葉梨說什麼,她們都能百分百執行。

隨後就是將這座三進宅院的其他地方的人員安排,葉梨就不去細管,而是讓原本吳家的管家來劃分。她在一旁看著,見管家安排的很好,就沒說什麼。

隻是吳家家大業大,宅院有五進,另外鄉下還有幾處莊子,傭人當然多。這次並沒有全跟著葉梨過來,但來的人,顯然比葉梨這處三進宅院需要的人多。

葉梨見還剩下二十幾個人,便道:“管家先安排他們住下,等我想好了接下來要做什麼營生,你們就有活計了。”

但凡肯跟來的人,都是信任原身的。葉梨既接手了原身的身體,這份他人給予的信任,葉梨也是不排斥的。

因著原身從前就偶爾過來小住放鬆心情,原身住的地方打掃的很乾淨。葉梨看過之後,覺得可以入住,倒也沒有嫌棄。

隻將重明鳥放了出來,讓它飛著玩。

她倒是有心讓重明鳥自己帶著養蠱的東西去山上林子裡找蠱蟲,奈何重明鳥一心要黏著她,她去哪裡就要跟著去哪裡。葉梨也無法,隻能等任務完成的差不多,出去遊玩時,再順手捉蟲子好了。

重明鳥被放出來,就歡快的想要圍繞著心上人飛,奈何心上人一個眼刀過來,重明鳥……就隻好蔫噠噠的飛去窗台,傷心的一麵梳理羽毛,一麵用那雙小眼睛,幽怨的看它的心上人。

可惜葉梨並未發現這是“怨夫”的目光,而是坐在書桌前,將合離書、離婚協議等拿出來仔細翻看了一遍,確認內容無異,原身的那些嫁妝之類的都帶了過來。當然,除此之外,原身這些年裡,私下轉移到嫁妝裡的那些錢財,放在國外銀行的錢,葉梨也都在協議上隱晦的寫明,就算將來有人質疑,葉梨也可以拿協議出來證明她的“清白”。

原身是從北方L省嫁過來的。原生家庭富裕,在當地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對家裡的孩子也都很慈愛寬和。隻一點,原身的家庭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封建思想的影響,重男輕女,男尊女卑。原身的父母兄長等都極其疼愛原身,可就算是這樣,原身出嫁時,家裡人說的最多的就是,嫁出去了,就不是葉家的人,是吳家的媳婦,無論在吳家受了多少委屈,隻要記得溫順乖巧,孝順恭謹,就沒人能指摘她的過錯,敢休了她。如果吳家在她做到了孝順恭敬的前提下,仍舊要休了她,那就寫信過來,家裡一定為她做主,讓吳家人跟她道歉。

原身記憶裡最深刻的事情之一,就是從家裡出嫁那天,她還沒有上花轎,她的親娘就端著一滿盆的水,往她的方向猛地一潑,哭道:“我的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你就不是葉家的人啦!葉家隻是你的娘家,吳家才是你的婆家,要安安穩穩的踏實過日子啊。”

原身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心裡的悲憤也湧上心頭。她在想,家?她哪裡還有家?葉家是娘家,吳家是婆家,她的家,又在哪裡?

那時的原身無疑是痛哭和迷茫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母兄長都極其的疼愛她,在娘家的時候,她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也正因此,她出嫁時,即便是遠嫁,也帶了大筆的嫁妝。可偏偏,家人又是那麼那麼的狠心,潑出去那盆水後,就能將過去的父女、母女、兄妹情意一筆構想。除非吳家真的犯了大錯要休了她,家人才會來為她討回公道。還不是要帶她走,而是要逼吳家道歉,讓她繼續在吳家過下去。

正是這種糾結的心思,讓原身滿腔的憤怒不甘。隻是,初嫁到吳家,原身還是做了個乖巧的媳婦。直到公公去世,吳家商行麵臨嚴重危機,原身眼看吳家就要落魄,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女,還有自己曾經的不甘和憤怒,以及,在街上見到的那些女學生,她們手裡舉著的男女平等的橫幅……原身終於站了出來,一力撐起了吳家商行,並送兩個兒女去新式學校讀書,接受新思想。

而吳家商行其實做的是倒買倒賣的生意,什麼東西都買賣,靠的就是強大的人脈關係和冒險精神。

吳箬聲和吳老太以為,葉梨離開了吳家商行,就什麼都不是了。而他們依舊擁有吳家商行,即便葉梨走了,這裡的生意會下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依舊是滬市有錢人家。然而,事實上是,葉梨離開了吳家商行,可以憑借著曾經積累下的人脈關係和經商經驗另起爐灶,反倒是吳家,隻有每個店鋪都關門大吉的份兒。

葉梨又梳理了一下原身的一些記憶,覺得既然要打臉,當然還是同行業打臉比較爽。乾脆就重新弄起一個葉家商行出來。左右原身的那些人脈關係,現在都是葉梨繼承。除此之外,葉梨還有幾輩子的經商經驗和眼光,做這種生意不說絕對能做到全國第一,但是,打臉吳家,綽綽有餘。

況且,現在已經是1935年了,距離1949年還有14年時間。無論葉梨現在做什麼生意,在特定的時候,都要立刻收手,最好還能離開滬市,換一個全新的身份生活、過日子。否則,現在的種種風光,將來都會變成被打壓的理由。

葉大佬表示,牛棚什麼的,她才不想住。

既然這樣,那這生意可以做,但還真的不需要做太大。到特定的時候,將生意收手也是必須的。

原身或許是早有打算,或許是對丈夫和婆母的不信任,其實在她在滬市四個陪嫁鋪子裡,早就做起來了北貨南賣這樣的生意,隻是並不是聯合開起來的,而是低調的各開各的,才沒讓人發覺。原身除了在滬市的這四個鋪子,在不遠的N市也有兩家陪嫁鋪子,做的同樣是類似生意。甚至原身,還有一艘她自己名下的貨船。吳箬聲和吳老太整日困在內宅,想著要如何打壓原身,竟都不知道這件事,倒也是讓人無語。

葉梨托腮想了一會,便覺弄一個葉氏商行這件事,完全可行。

她還沒思考太久,就有吳家商行的人聽到消息,趕忙過來投奔。

其中就有四個原身很是信任的得力副手。這四個人的人品一般,但做事能力很好。左右隻要葉梨還活著,他們就絕對不會背叛。對於生意而言,這顯然已經足夠了。

另外還有幾個開慣鋪子或是走過船的人,有了他們在,葉梨就知道,這生意,成了。

等她去看看那艘船是否還能改造一下,說不定,這船還能走得遠一些,去其他國家采購倒賣貨品——投資戰爭,讓戰爭儘快結束,需要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錢。

這種生意想要做得成,在滬市還要有足夠的關係網才成。

葉梨與這些投奔她的人聯絡一番感情後,就送他們離開,表示,吳家商行倒閉就在眼前。但葉家商行,很快就要崛起。

隻是,她隱約記得劇情裡麵,滬市曾經出現過一位商界奇才,在做生意麵前異常的有天賦和大膽。這其實不算什麼,在滬市商場上站穩腳跟的人裡,十個裡有七個都是如此。可問題就在於,這一位,在劇情末尾,也出現過,還活得優哉遊哉的,幫過吳月娘一回。聽說還是D員,曾經冒死支援戰爭之類的。

葉梨就知道,這一位的身份有多麼不一般。

葉梨想著,重做一份貧農的身份是必須的。可是,這條暗處投靠的路子,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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