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女兒是苦情戲女主,兒子是老實人03(2 / 2)

戰爭麼,當然是越快結束越好。

坐在書桌前,葉梨重新寫下了幾個方子。是她曾經在類似的民國年代,捐獻出去的止血方子、補血方子、退燒方子、止痛方子等。隻是在那個世界裡,那些人最後還是查到了葉梨的身上,這才讓這輩子的葉梨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把這些方子給送出去。

***

葉梨在書桌前憂國憂民,吳月娘在被葉梨指給她的丫鬟婆子給弄到西廂房後,眼睛哭得通紅,時不時還要問“承誌怎麼樣了?娘給他請大夫了沒有?承誌真的好可憐,娘、娘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像原來那樣好好的,難道不好嗎?”,坐在梳妝台前,一雙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伺候吳月娘的丫頭直翻白眼,還要好聲好氣道:“大少爺好好的呢!葉老板是大少爺的親娘,打了大少爺是大少爺逾距,不孝順,明明葉老板身體好著,完全能當家做主,偏要指著葉老板,說葉老板錯了,還要做家裡的當家人。大少爺不是跟著那邊老爺念得孝經什麼的嗎?怎麼隻知道孝順奶奶和爹,不記得孝順娘了?葉老板生氣,要打人,也是應該的。葉老板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這樣子難道不好嗎?一個女人,能活成葉老板這份上,大老爺們也要乖乖聽葉老板指揮,在葉老板麵前都要低頭哈腰的,難道不是很好嗎?要不是咱們沒這個本事,也是要向葉老板學習的啊!唔,小姐,你是不是也要向葉老板看齊,做個女強人?”

吳月娘:“……”

吳月娘:“……”

這不是她想要聽的話!

難道這丫頭不該順著她的話說嗎?而且,女子本就該以柔順為美,娘這樣,怎麼行呢?

“這樣,丈夫怎麼會滿意,公婆怎麼會認可,小叔子小姑子,怎麼會信服呢?這樣的女人,怎做的了賢惠女子的典範?”

吳月娘喃喃出聲:“我吳月娘有這樣一個娘,將來、將來,還能嫁出去嗎?”

給吳月娘梳頭的丫鬟終於沒忍住,懟了回去:“嫁不出去不是正好嗎?反正葉老板說了,本來就不叫小姐嫁人的!葉老板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說話做事一口唾沫一個釘,在外頭做生意做講究誠信了。她說了不叫大小姐結婚,保證就不會叫大小姐結婚。那些賢惠女子的典範,小姐念叨了又有什麼用?”

反正又用不著嘛!

原本就哭腫了眼睛的吳月娘,這下子,“哇”的一聲,推了一下丫鬟,沒推動,再推一下,依舊沒推動,隻能自己捂著嘴巴,側開身子跑去床上,伏在被子上大哭。

不嫁人?憑什麼不叫她嫁人呢?

奶奶都說了,女人天生就該嫁人生子,為丈夫傳宗接代,留下丈夫的根兒,生上至少三個兒子。才算是沒辜負自己的丈夫。不嫁人的女人,都是有病的!該受到世人嘲諷的!娘不是說喜歡她和弟弟嗎,為什麼先打了她,又打了弟弟,最後還不許她嫁人?

怎麼可以?她一定要嫁人,一定要為丈夫生兒子!

還要不止生一個,最起碼也要生下三個兒子。至於女兒,真生了就生了,左右女兒可以高嫁,將來女婿對兒子就可以幫扶。

吳月娘幻想著自己結婚嫁人,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家裡的公婆丈夫,小叔子小姑子將她捧上了天,她依舊克製著心中的喜悅柔順乖巧的畫麵,頓時破涕為笑。

她,一定要嫁人。

房間裡的兩個丫鬟一個婆子,臉上表情很是奇怪,仿佛,在奇怪這大小姐,莫非真是個傻子?

東廂房

吳承誌倒是沒折騰。他被打得身上完全沒有力氣,隻能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想要像從前那樣,自己太困太累無法看書的時候,就叫書童給他讀孝經,四書五經,保證不浪費時間,將爹爹給他布置的任務完美完成。

可現在,吳承誌身邊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傭人。讓他們嘮嗑還成,讓他們給他讀書,嗬嗬,那怎麼可能?

胖嬸和胖丫就真在一邊嘮嗑,跟吳承誌將村子裡的那些事情。她們倒也不笨,隻不如憨娃那麼機靈。知道葉老板是在恨兒子不爭氣,不肯接收新式思想,不明白她這個做娘的苦頭,不知道男女平等,這對常年受到壓製的女性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吳箬聲和吳老太,口口聲聲說著男尊女卑,是老祖宗傳下來幾千年的規矩。說女人不該拋頭露麵,不該頂撞婆母和丈夫,不該對婆母和丈夫不恭敬,讓外麵的人以為丈夫不如妻子厲害什麼的。

吳箬聲和吳老太說這些,堅持舊傳統,就是想要壓著葉老板,希望葉老板既能在外麵賺錢,也能回家低頭給他們端洗腳水洗腳,任打任罵,還必須承認在外麵賺錢養家是個錯誤的事情。

他們顯然是自私自利,打壓不了彆人,就通過打壓葉老板來找存在感。

可是,吳箬聲和吳老太說這些就算了,他們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吳承誌一個做兒子的憑什麼呢?

明明家都是葉老板養的,吳承誌能在外麵上學讀書,在家裡吃好喝好,都是葉老板殫精竭力做生意得來的。最後就換來吳承誌一句,夫死從子,離婚了也該從子,這個家該他這個一塊大洋也沒賺過的兒子當家做主,哪個當娘的不生氣?

要他們說,葉老板還是心軟,打的輕了。

然後胖丫和胖嬸,就輪流幫著給吳承誌“洗腦”,說村子裡的人,也開始接受新思想,村子裡的寡婦都能嫁人啦,從前都弓著背駝著腰,眼神閃爍不敢看人的,現在也能好好過日子啦;還說男女平等好,就因為這個,村子裡在外麵讀書的孩子們回家,見到親爹打親娘,都能站出來罵當爹的,說外麵都男女平等了,不能再為了出氣打人了……總之,潛移默化的告訴吳承誌,現在,世道變了啊。

即便現在的一些人還固守傳統,覺得不該改變。可是,世道已然在逐漸改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新的思想,男女平等,戀愛自由、個性解放,女子出來工作,這是必然的發展趨勢,沒有人可以阻止。

就是希望這腦袋仿佛有坑的少爺小姐,能清醒過來,知道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

吳月娘和吳承誌自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清醒。

原身在發現兩個兒女被婆母和丈夫故意這樣教導後,怒意衝天,但她到底受時代的影響,加之當真是個慈母,生怕自己離婚了,自己還能過得好好的,兩個孩子要遭罪和受歧視,所以才沒有離婚。可也離婚不離家,讓兩個孩子少和祖母和父親接觸,然後努力讓兩個孩子接受新思想。

可不管原身多麼努力,兩個孩子就像是認準了一樣,經常在原身麵前,“撲通”一下就跪下,請母親不要在外麵拋頭露麵,丟人現眼了。

這對原身來說,才是最嚴重的打擊。

葉梨都想象不到,原身在聽到兒女說這些話時,該有多麼的傷心。可原身偏偏身處新舊時代交替時,她縱然讚同新思想,但也無法說孝順長輩是錯誤的。所以,吳老太和吳箬聲能肆無忌憚的說原身不是個好女人,是該被批判的,可原身卻從來沒說過丈夫和婆母的不是。

而劇情裡麵,原身這樣的厚道人,還是被害死了。即便劇情沒有詳細說明,原身的記憶也沒有這部分的,但葉梨也能推測出來,大致就是如此。

翌日一早,葉梨起床,收拾齊整,打算出門去看看合適的店鋪,找找那個劇情裡的最後還活得風光的商界奇才。

隻是在出門前,葉梨人把吳月娘和吳承誌都弄到了二進院的院子裡。

吳承誌趴在一張桌子上,吳月娘擔憂的站在一旁,看著弟弟。

葉梨讓人拿了這時候的報紙。原身有收集報紙的習慣,而且還不是每份隻收集一份,而是她一份,兒子一份,女兒一份。

昨天離開吳家的時候,葉梨讓人把兩個腦殘兒女屋子裡的報紙也都拿了出來了,全都放在箱子裡積灰呢。

今天葉梨就讓吳月娘從第一期開始念報紙。

吳月娘通念一遍,吳承誌通念一遍。

如果任何人念得時候帶有不忿和不滿情緒,就打聽報紙的人;如果任何人不好好的聽對方讀報紙,就要打讀報紙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吳月娘不好好的讀報和聽報,挨打的就是吳承誌;吳承誌不好好的聽報和讀報,挨打的就是吳月娘。

葉梨道:“打大少爺就打屁股,扒了褲子,大家一起圍觀著打。反正,他叫吳承誌,不叫葉承誌,將來繼承的也不是我葉梨的家業,我葉梨的誌向,真打殘了,大不了我出一點點錢,隨便養著,我隻要他知道疼是什麼滋味;至於大小姐……”

葉梨看向瑟瑟發抖的吳月娘。

“大小姐那麼想嫁人,可卻身量瘦削,小臉隻有巴掌大。唉,那就打大小姐的臉好了。不是說,胖媳婦才是福氣嗎?雖然我沒打算讓她結婚,但是,把她的臉打胖了,讓她多做幾日夢,夢裡笑上幾聲,幻想一下將來結婚後生孩子生好幾個兒子的‘美妙’場景,還是可以考慮的。”

吳承誌和吳月娘:!!!

眾人都低頭忍笑。

葉梨冷笑一聲,最後叮囑:“我今日還會去給他們請一位老師過來,就報紙上的東西出題。如果你們都盯著他們認真讀報了,還不會報紙上的題目。嗬,那該打的,就不隻是這兩個了。”

見眾人忙表示不會放鬆監督,少爺小姐錯了一定認真執行,絕對打就是打,半點不含糊,葉梨這才滿意的走了。

邊走還邊拿起牆角的三根排排站著的竹竿,拿在手裡,“啪”的一下,一用力,三根竹竿齊齊掰斷!

登時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吳承誌&吳月娘:“……”

你、是、魔、鬼、嗎?

瞥一眼兩個腦殘兒女的眼神,葉大佬在心裡默默地說,不,她跟魔沒關係,她就是鬼呀。

可以嚇破你們狗膽的厲鬼!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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