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是被重生女穿越女攻略的大奸臣05(1 / 2)

何玉顏死了, 何玉顏又活了。

葉梨不太明白,那個穿越來的何玉顏, 都去修仙世界走了一遭了, 怎麼到了最後, 都成功奪舍了, 竟然讓原本的何玉顏還活著。

這也就是說,真正的山長女兒何玉顏,的確還活著。不但活著,在清醒後,竟然還能記起穿越來的何玉顏偶爾獨自一人時說的事情!

隻是穿越來的何玉顏是試圖吞吃白玉如意給傷到喉嚨呼吸不暢死了, 現在的何玉顏即便清醒了, 也是躺了大半個月, 才能下床了。爾後就迫不及待在紙筆上寫下了她這半年多來被附身的經曆。

何家人頓時驚異無比!

何玉顏也不是真的沒心眼的,她是在父親母親和阿弟在的時候, 將這些消息寫出來的。

最後,咬了咬牙,寫到:“穆郎將來, 會成穆相。”

所以那個附身在她身上的怪物,才想著要嫁給穆郎!

山長和山長娘子對視了一眼,頓時心生懷疑。夫妻二人並不否認,穆家大郎將來會有出息。有了他們的幫助, 穆家大郎往上爬的道路會走得更順暢。但是……誰也沒想著一個寒門子弟,真能爬到丞相的位置啊?

何小郎道:“阿姐,我知道你喜歡穆家大郎, 也知道之前是有臟東西附身到你身上了,是咱們不好,竟然被那臟東西蒙混過去,沒能及時發現。可是,那臟東西說的話,真的能當真嗎?阿姐你是不是也被她騙了?畢竟、畢竟莫說穆家大郎寒門出身,便是他出自咱們府上,咱們也不能保證他能為官做宰。”

更遑論穆家大郎就是出自寒門,做宰相的幾率更低。

這話很是公允。

山長道:“阿玉,你再回想一下,那個臟東西,還說過什麼?還有,你說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嗎?家裡還是想給你請大師和道長來給你瞧瞧,你,莫要再排斥了啊。”

何玉顏瑟縮了一下,才拿著筆,想了片刻,沾墨在紙上寫道:“平康四十八年六月,帝於朝會,言選秀一事,皇室子弟,從民間甄選淑女,充實後宅。眾臣,否。帝大病,罷朝半月。”

而如今,僅僅是平康四十八年的五月。

在場的其他三人登時大驚,麵麵相覷,還是山長娘子很快鎮定了下來,拉著何玉顏的手,含淚道:“好阿玉,你便聽阿爹和阿娘的,我們定是為你好的,你若怕人知曉是你,影響你的閨譽,阿娘就為你安排,讓你以家裡侍女的身份,去廟裡和道館各走一遭,可好?”

山長娘子說罷,目光就緊緊盯著何玉顏。山長和何小郎也一直盯著何玉顏。

何玉顏終於點了下頭,可還是在紙上寫道:“此生惟願嫁穆郎。”

山長娘子頓時神色複雜起來,點了點頭,和夫君兒子一起出去了。

待出門後,三人麵色頓時凝重起來,卻也什麼話都沒說,而是去了山長娘子的正院,叫了訊問何玉顏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的嬤嬤來,問明情況。

嬤嬤登時跪倒在地,身子微微顫抖。

山長娘子猛地一拍桌子:“說!”

嬤嬤這才將訊問的結果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何玉顏那一日將白玉如意試圖吞吃下肚,並且真的將那如遇吃了一小半,然後醒來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與目光都不太對,何家就起了疑心。山長娘子也恍然大悟,發覺女兒最近這些時日,的確和原來很不一樣。原先的女兒,雖然嬌縱了些,可也是知禮的,對待父母和父母身邊的親近仆人,也都是要給幾分麵子。彆說是當著父母的麵,就是私下裡也不會給這些仆從難堪。尤其是她身邊的嬤嬤,從前還是伺候過女兒的,女兒對她很愛撒嬌,怎麼可能當眾讓她難堪?

還有,信奉道教什麼的,這些也不是女兒會做的事情。女兒最喜歡那些漂亮衣裳和首飾,怎會想不開要做甚女冠呢?

待這嬤嬤將女兒身邊的侍女們的盤問結果說出來,山長娘子頓時覺得雙手發抖。

嬤嬤說了小半天,聲音乾澀,最後道:“……總之,她們大約也察覺到了小娘子的不同之處,隻是這不同之處太過細微,且她們隻要稍稍露出遲疑之色,小娘子就會立刻更改過來,然後說些與她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事情。她們就不曾懷疑,隻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

但是、但是,後來小娘子開始每日打坐修煉,還將褻褲褻衣給改了,對她們也越來越不耐煩,且想要用金銀,打發她們給她探聽穆家的消息……那幾人自是不敢這般做,可也不敢將事情說出來,隻是每日對小娘子苦勸……”

但苦勸什麼的,根本沒有用呀。隻是那幾名女婢,也確實是有些玩忽職守,因為畏懼,並沒有儘到應儘的職責。

山長、山長娘子與何小郎頓時惱怒不已,讓嬤嬤再去仔細詢問,待什麼都詢問不出來了,直接杖斃。

——連主子被臟東西附身了都沒看出來,還是那臟東西自己著魔了,要將那塊玉給吞吃進去,才被玉如意給趕了出去,讓阿玉重新回來。這樣的奴才,要來何用?

山長見多識廣,在出事後,就將穆家送來的白玉如意拿去給州府的一位高僧察看了。那位高僧對那半隻玉如意愛不釋手,直言這玉如意乃是上好的古物,且還是被供在佛前,許是有了“佛性”的好東西,仔細嗅,還能嗅到檀香的味道。

山長果真嗅到了檀香的味道,然後對於那個臟東西被趕走的事情,也有了自己的解釋。

這白玉如意,應該是穆家傳家的好東西,驅邪暖身,那臟東西不知為何,誤會了這件東西的好處,就每日貼身帶著。這種驅邪之物,她敢貼身帶著,白玉如意當然是要想法子將那臟東西趕走。

而那臟東西的魂魄太穩固,拿著佛家的東西,偏要癡迷道法,最後也不知怎的,竟是神誌不清,要將這白玉如意給吞吃下腹!可這樣的東西,那臟東西敢吃,白玉如意就敢將她的魂魄給逼出來!

山長心說,說不定,這白玉如意就是看著這臟東西的魂魄太穩固,沒法子自己出來,才故意引誘那臟東西吃玉石。而玉石根本就不是人該吃的東西,吃下必定重病垂危,那臟東西不就被逼出來了嗎?

有了這些個想法,山長倒是沒有任何這件事的責任在穆家那邊,畢竟按照自己家人的回憶,還有女婢們的回憶,那臟東西應該在穆家送東西來的前幾個月就來到女兒身上了,穆家又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這件事?隻是穆家這等上好的白玉如意都送來了,訂婚也已完成,剩下的就是商量婚期,將女兒嫁到穆家。其實不必女兒說,山長也沒打算放過穆家大郎這位乘龍快婿。

待到山長與山長娘子將小兒打發走了,夫妻兩個麵麵相覷。良久,山長娘子才緩緩開口:“阿玉這次受到的驚嚇還是小事,最要緊的是她的身子骨……我找了家裡供奉的大夫來,大夫說、說阿玉以後,身子骨都會這般,即便是好,也根本承受不住生子一事。”

而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將女兒嫁過去嗎?

母親與父親,所考量的東西到底不同。

山長娘子覺得,既然女兒都這樣了,與其去嫁給穆家大郎做妻子,主持中饋,伺候婆母,應酬人情往來,還要看著小妾生孩子,照顧小妾和庶子庶女,倒不如就彆嫁了。以做女冠的名義,在山上修個道館,讓女兒去裡麵住著好了。左右大夫還說了,女兒身體受了損失,精神受了刺激,隻怕……也非長命之相。她好好的活著,寧可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想女兒短短幾十年的日子,過得忙碌又悲哀。

而山長卻不是這樣想的。換句話說,在何玉顏跟他說,穆望北將來會做穆相之後,他就不這麼想了。女兒剛剛說了好幾件事,有一件是有關朝堂之事。朝堂上的事情,連他這個世家邊緣人物,有時候都接觸不到,女兒就都接觸不到了。她既說了是那臟東西透露出來的,他就姑且看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

那阿玉這次,還真的要嫁。

***

葉梨好容易將這三進的院落給收拾妥當了——好吧,其實是她看著下人將這三進的院落收拾妥當了,最後一進的主院和兩邊的小院子,還有後麵寬敞的大院子,都歸她住,才有功夫聽7382係統說那幾個“奇女子”的事情。

然後葉梨就聽到了,何玉顏死了,何玉顏又活了,並且仍舊心心念念,想要嫁給穆望北的事情。

葉梨:“……去,讓廚房給我做份冰糖雪梨燉銀耳端過來。”

一旁的小丫頭立刻低眉斂目的答應一聲,忙小跑去前院的廚房去了。

等吩咐完了丫頭,葉大佬看了看園子裡的花花草草,然後趁著沒人在,就不太雅觀的躺倒在了躺椅上,懶洋洋的詢問7382。

【她有那個穿越來的魂魄的記憶?】

7382係統:【根據本係統的觀察,並無。現在的何玉顏,在修仙界的何玉顏在的時候,應該絕大部分時間都處在昏迷狀態。時日再長一些,她隻能慢慢消散,魂魄消失在世間。隻是那個修仙界的何玉顏因為後來沉迷於修煉,心思專注,才叫原本的何玉顏鑽了空子,偶爾能觀察到這個修仙界的何玉顏的一些行動。但是,她隻是個普通人,隻怕隻能知道極少量的消息。】

可是,這個何玉顏,顯然已經知道穆望北,將來會成為穆相的事情。而且,是堅定的相信。

葉梨猜測的沒錯,在山長和山長娘子,等到六月份,平康帝於朝堂上,提及皇室子弟的妻妾,不再由世家女子擔任,而是隻能出自民間,山長、山長娘子與何小郎,頓覺心口處砰砰直跳。

一家人轉頭就去看何玉顏,想要從何玉顏口中,得到更多的情報。

然而何玉顏傷了嗓子,身子骨也弱了不少,此刻剛剛能開口說話,聲音極其嘶啞難聽。大夫私下裡曾說,何家小娘子的聲音還是能夠恢複的,但能恢複幾分,就不好說了。畢竟,這可是吃下去過玉石的!能救活就不錯了!

何玉顏正在對花淚流,聞得家人來問,何玉顏結結巴巴,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她自己的魂魄,根本和那個企圖奪舍的魂魄相提並論,如果不是那個魂魄自己作死,她估計這會子早就消散了。

山長神色難堪,爾後就和妻子商量起和穆家的婚約。

山長娘子有心要拒絕,可轉頭看到何小郎期待的看向她時的目光,張了張嘴,將她原本的打算,全都咽了下去——女兒重要,可是,兒子才是她的立身根本,不是嗎?

***

穆望北這一日,被山長叫了過去,說了許多話,還道昏禮可以準備起來了,何家準備嫁女,且許了穆望北一日假,讓他回去跟母親說。待他回來,母親在家準備婚事,他就可以被推薦去州府的通判手下學習東西。——畢竟即便要做官,也是要有前人帶著教些實質性的東西,才能更好的上手。如今的世家子弟之所以受追捧,寒門子弟無法往上爬的一個原因,就是世家子弟完全可以去親戚那裡先“實習”一下,積累積累經驗,可寒門子弟,卻完全沒有這個機會。

穆望北卻極其的聰明,山長講話都說得這般明顯了,他也就知道,如果母親不答應這場婚約,那麼,他也就無法去通判手下學習。而且,將來也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他躬身一禮,就應了下來。

山長揮揮衣袖,讓人備下了不少好禮,還拍著穆望北的肩膀道:“你家的情況,家裡也是知曉的。你告訴令慈,隻按照這邊的規矩來準備聘禮即可。家裡看重的是子謙的人品,而非家財,切莫太在意外物。”

然後就讓人帶著這些重禮,送穆望北下山去了。

穆望北一路上唇角帶笑,心裡卻極其的膈應難堪。山長自以為做的很隱蔽,可穆望北還是看出來了,山長是在向他強行施恩,並讓這種施恩,被所有人都看到,讓他將來若有一日飛黃騰達,絕不可以對山長一家,甚至何氏一族,有任何的怠慢。

若當真是他想要高攀這份姻緣,穆望北也就認下了,無論做什麼,總要付出代價。他想要借助山長家,自然將來也要回報。

可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

穆望北帶著山長家的重禮,一路回了家裡。

然後將山長的話,一字一句複述給了母親。

穆望北聽出來的信息,葉梨也聽出來了,她倒是沒有彆的想法,而是好心情的讓穆望北將禮單給她,她拿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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