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有料到薑若會住在這麼奇詭奢華的地方, 薑有道夫妻兩個進來的時候稍稍顯得有些謹慎,但是當看到已經變化非常大的薑若的時候, 兩個人臉上的謹慎就變成了驚訝。
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一次一家人爭吵過後,薑若不客氣地摔門離開的一幕。
那個時候的薑若土氣、醜陋、黑的像是從泥潭裡撈出來的, 因為皮膚又黑又糟,所以不管薑有道夫婦兩個給薑若買多貴的衣服,穿在薑若身上都顯得又臟又俗。
早已經習慣了上流社會衣鬢精致奢華的薑有道夫妻如何受得了親生女兒是這幅村土的模樣, 最開始找回親生女兒的激動沒多久就消退了,他們對薑若的觀感就多出了幾分厭棄,甚至奇怪地生出了跟薑香香一樣的想法,為什麼香香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為什麼薑若會是他們的女兒?
可是如今看到氣質斐然,因為胡大紅各種秘方還有鬼王本身魂力影響下大變樣的親生女兒, 薑有道夫妻竟然罕見的生出了幾分不真實的荒誕感。
隻不過是白了, 但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因為白一下子顯出了十二分的漂亮, 也讓人能注意到那精致的五官和端正的臉盤, 此時薑有道才不得不承認,薑若真的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隻看薑若這幾分神似他老婆王淑雲年輕時容貌的臉,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個遺失在外的女兒真的是他的親骨血。
因為薑若這幾分相似,薑有道剛開始的陌生排斥也消散了不少, 他也找回了幾□□為人父的自信:“小若啊, 這一次爸爸媽媽過來主要是和你商量你回薑家的事情。”
薑有道的話還沒有說完, 蹲坐在地上的胡大紅當發出了譏諷的笑聲。
作為最先跟在薑姐身邊的老將,沒有人比胡大紅更清楚薑姐那對糟心的爸媽是怎麼回事。
“誰?誰在笑?”剛讓自己說出來脈脈溫情的話,就慘遭不客氣的尖酸譏笑,薑有道的大盤子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憤怒地看著四周。
但是古怪的是,薑若的客廳裡空蕩蕩的,除了蹲在地上的一隻狐狸犬,根本什麼都沒有。
哦,或者是剛剛從樓上走下來的一個冷若冰霜的男人,但薑有道肯定對方嘴巴都沒動過,更何況看這個男人的樣子也不是會發出這種聲音的。
薑若點了點胡大紅毛茸茸的腦門,似笑非笑地看向薑有道:“那天在薑家的時候,我以為我已經跟薑先生薑夫人斷絕關係了,薑先生不稀罕認我這種人當女兒,我也不需要薑先生這樣不把女兒當女兒看的父母,不是嗎?”
“那個……”薑有道眼中閃過一抹尷尬:“那不過是一時意氣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血緣至親。”
王淑雲卻不忿地哼了一聲,瞪著薑若尖酸地道:“你看看你整天這樣子,你讓爸爸媽媽怎麼對你好起來,之前的事情已經說是誤會了,當時情況那麼亂,香香又昏著,也不是故意冤枉你的,畢竟你自己也有前科,再說了後來你不是已經把香香整的這麼慘了已經出氣了,這也算是你們之間兩清了吧,怎麼還能抓著之前的事情不放了,你這樣計較以後嫁人了肯定會吃虧的,也不是我們想偏袒香香不想認你,再怎麼樣你也要擺出姿態好好學習怎麼融入上流社會吧。”
“嗬!”
薑若眼中的諷刺愈濃,她慵懶冷淡地道:“如果你們過來就是為了訓斥我的,那請回吧。”
“你!”
王淑雲愈發不滿,看著薑若的時候眼中滿是挑刺,像是看著一件非常不滿意卻不得不妥協使用的殘次品。
王淑雲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薑有道已經發怒了,他直接怒斥王淑雲:“你閉嘴,就是因為你這個態度,家裡現在才變成這樣的,我早就說了兩個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你都要上心,現在呢你自己看看,小若因為誤會都跟我們變成什麼關係了!”
薑若挑眉看向薑有道,眼中的興味越濃,難怪薑有道能憑借一點本錢混到現在的地位,聽聽這說話的方式還真是有幾分藝術啊。
“我……”
被丈夫當著不討喜的女兒的麵毫不留情的批判諷刺,王淑雲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她尷尬憤恨卻根本不敢反駁,畢竟薑有道已經是難得的好丈夫了,她人到中年不想失去薑有道這個依靠,所以在家在外都事事以薑有道為先。
“你媽都是我慣壞了,整日養在家裡,這麼大的年紀還跟個小公主似得什麼都不懂,也分不清遠近親疏,你也彆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