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仿佛也不在意小狐狸能不能發聲,從搭夥開始,白錦就開始過上了**的生活,再不用自己四條小短腿搗騰了,人書生直接把她抱懷裡,飛過樹梢,跨過深澗,不要太爽快,偶爾打到一隻野雞,烤熟了,兩隻雞腿都是白錦的。
有人照顧的日子總是飛快,他們很快便來到了大漢朝的邊境,天降暴雨,書生和白錦隻得匆匆尋了個破爛野道觀,暫停了步伐。
書生升起一堆篝火烤著濕透的衣衫,說起這件事,白錦簡直好奇死了——書生生存能力也強大,所以吃喝還挺滋潤,這個白錦能理解,就是吧,有一點,白錦十分不解,他每次露麵都乾乾淨淨的,顯然是洗漱過,可他身上隻背著個薄薄的包袱,又不像她擁有儲物法寶,他是怎麼做到乾淨清爽的呢?
好像每個浪跡江湖的俠客都得麵臨這個問題吧?白錦都好奇好多世了,這輩子近距離和書生接觸,終於要解開這個謎團了——
於是,白錦就眼睜睜地看著書生脫下身上的青衫內衣,光著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上等好身材,把衣服掛在火堆旁烘烤——他動作太快,以至於白錦都來不及捂住眼睛,被動地吃了好大一盤豆腐!
“你脫衣服要先打聲招呼啊,否則不就有損名節了?”
白錦終於後知後覺地抬起毛茸茸的兩小前腿,虛虛地捂了捂眼,毛爪子張得開開的,啥也沒擋住——權當是走個流程了,對著書生,無奈地說了相遇以來的第一句話。
雖然依舊奶奶的,嫩嫩的,充滿了嬌氣情緒化,卻是最標準的北方官話,跟書生的口音有些差異,誰都無法否認,這是一句字正腔圓的人話!
書生卻絲毫沒有驚訝,仿佛白錦能說人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毫無過激反應,搞得白錦都以為自己是不是早就跟他坦白過身份,簡直白擔心了一場。
這,是她狐妖身份太尋常了?還是說如今人間已經到處是妖了?什麼東西多了就不稀奇了是吧?要不然怎麼從遇到這家夥開始,她就沒得到過正常人的反應?
麵對白錦眼底流露出的明晃晃的疑惑,書生態度淡定,“當初你我初遇時,我便發現你聽懂了我的話。”
——不但聽懂了,還很氣憤!
——所以,我驚都驚過了,連挖坑埋屍都幫你做過了,我還能怎麼驚訝?
不過對於白錦的話中意思,他就不接受了,“你居然還是個嚴守禮儀倫常的君子狐?這荒山野嶺的,我跟誰講名節去?你嗎?對了,認識這麼久,還不知你是公……男狐還是女狐?”
白錦:……
空間裡,久睡終於醒來的白澤哈了一聲,“這書生好膽量——人間的書生,不都是迂腐虛偽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趣了?”
“你醒了?”
“情之一字,真傷人啊,難怪你寧可不結婚。”
白澤幽幽地歎了口氣,簡走了,幾乎讓他元氣大傷,不得不以休眠的形式穩住了自己的修為,連白錦什麼時候又換了個世界都不知道。
不過,情字雖傷人,但真正經曆了一場完整的情愛,他似乎真正悟到了人的七情六欲,心境上真正脫離了“獸”的範疇,實現了質的跨越。
他再是瑞獸,也還是“獸”,隻有突破“獸”的桎梏,才能真正修成仙體,與天地同壽,隨心逍遙——雖然他其實也不太在乎就是了。
白錦搖了搖頭,她不結婚可不是因為看透情愛,也不是因為修行限製,不過是懶罷了。
“我告訴你我的來曆,你告訴我你的來曆,才公平不是?”
書生一笑,“那你可虧了,我的來曆從不是秘密,不過是你沒問過罷了,倒是你的來曆,能輕易示於人嗎?”
白錦那雙占滿了瞳孔的水靈靈葡萄大眼,艱難地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肆虐人間的壞狐狸,有什麼不能示人的?”
書生又是一笑,如春花綻放,明媚瀟灑,朝白錦抱了抱拳,“好叫狐姑娘滿意,在下姓張,單字良,不過一人間過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