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們的實力,遇到強悍的妖怪也無能為力,隻能幫著妖怪地界上活不下去的百姓騰挪到彆的地界,哪些妖怪縱然察覺了,可幾個骨瘦如柴榨不出二兩油的人類消失了又算得了什麼,還比不上幾頭肥碩的鹿更值得它們惦記。
張良是徹底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難得他適應良好,比顏控的白錦還自然,他剛開始看到哪些保留了原形特點的妖怪時還有點好奇,很快地,對那些醜得千奇百怪的妖怪就能視若無睹,隻分好妖還是壞妖了。
白錦更是一日日刷新著他的人生觀。
白錦手裡彆的不多,糧食是真正“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藥王廬裡早已被真正擴充完善,填下了金木水火無五行靈脈,互生互克,此消彼長,就此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閉環,成就了一方完整的天地。
也許假以時日,她種在藥王廬裡最早的那批人參,真能養出幾個參娃娃來,誰知道呢?
若是從藥王廬直接拿出糧食來,也能源源不斷地供應,養活大漢朝舉國上下絕沒有半點問題,但那就阻礙此方天地的正常進化之途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打得天上地下沒脾氣的大聖,尚且需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方能證得正果,其他生靈,更沒有理由不努力呀!
她隨手播下足以果腹的菜籽薯種,任它們野生野長,雖然沒有刻意打理,但隨著春風夏雨澆灌,多多少少也能有一定成功幾率。
若有人去野地裡挖野菜,說不定也能挖到,隻要有膽量嘗試,就能喂飽自己的肚子,在青黃不接之際養活一家老小。
這當中需要無數的巧合,無數的緣分,無數的陰差陽錯,白錦隻種下了因,但願百姓們能收獲到真實的果。
漸漸的,張良投向小白狐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深,稱呼也從小白姑娘變成了直呼其名。
“阿錦,道家有種說法,所謂結善果積功德,你這般虔誠,能助你尋得仙緣嗎?”
白錦一怔,才搖了搖頭,很多時候她做事都有強烈的目的性,但唯獨在救助旁人上,仿佛是不知不覺刻在了骨子裡的本能,沒有過多去思考這件事背後代表的意義,假如身為人皇之女救助人類是她的本職和天性,那這層身份所代表的責任,就姑且當作是她的所求吧。
“子房雖隻是最近才見識了諸多妖族,但妖有個性,亦有共性,想必在妖界,如阿錦這樣時刻牽掛人類的妖也不多吧?”
“當然,”白錦咧了咧毛茸茸的小嘴兒,“你可以再大膽地猜一猜,反正猜沒猜中都沒獎!”
你就是號稱“謀聖”,心眼如馬蜂窩,也不可能猜到我的真實來曆,除非生了前知過去後知未來的時空之眼!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遊曆在九州大地上,寒來暑往,他們早就出了漢朝地界,終於遇到了一片汪洋大海。
這還有什麼說的,漂洋過海唄。
兒女控狐爹的萬年閱曆果然派上了用場。
他給寶貝女兒準備了一艘寶船,遇水生長,眨眼就變成一艘貨真價實的海船!
船內的構造布置,還是無條件采用了小白狐看似外行的指手畫腳,百般要求——反正有法力支撐,哪怕沒有電能,也能搞起來一整套衛生循環係統,和曾經小白狐遊覽世界的座駕一模一樣,很多原本需要人力操作的功能直接被靈力取代,舒適奢華程度更是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的想象力極限!!
萬狐王一度擔憂孩子對衣食住行這麼上心,吃不了半分苦,落在那些真正的大能眼中,尋仙求道之心不夠虔誠,不肯收她為徒,豈不是白白吃了離家遠行的苦頭麼?
但轉念一想,孩子垂頭喪氣回來了,他好好安慰就是,孩子又不是不肯努力,實在是先天條件有限,就夠受打擊了,可不能再讓孩子難過了。
實在不行,就由他這個當老子的努力,爭取庇護孩子痛痛快快一世無憂,再如何,也得陪孩子走完這一遭,也對得起孩兒娘掙命生下了這一根……獨苗!
回憶西遊世界裡大聖學藝的過程,那真是聞者流淚,灰頭土臉受儘排擠不說,駕著個竹排就敢出海,哪比得上美滋滋地癱在甲板上曬著日光浴、喝著鮮榨果汁的白錦?
萬狐王的擔憂真是一點也不多餘!
九天之上某個被預定的主上,透過鏡麵看了看人間,不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