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西地那非(2 / 2)

危險妻子 洛城雪 11523 字 7個月前

以後要是出了心理陰影,絕對怪他!

醫師急匆匆過來救命。

而你從他委婉的陳述裡,得到了一件更淦的事。

——小公子吃了藥。

是的。

就是那種很多男人都喜歡的藥。

你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根本無法理解。

他怎麼敢?

要是身體健康也就罷了。

為了瑟瑟吃吃藥,問題不大,隨時代謝出去就完了。

可他是什麼人啊?

那可是一個月有二十天,都躺在床上爬不來的人!

就他,還敢尋求西地那非同誌的幫忙?

真是……

不知死活!!

你快要崩潰了。

痛苦地抓著頭發。

馬德!

想死也彆連累我啊!

雖然藥是小公子自己無視醫囑非要吃的,但這種世道,女人的存在,天生就是給男人推卸責任用的。

而且,你也不是個完美的受害者。

你總是笑話他不行——這是事實,你也沒有惡意,可要是認真算起來,你的確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怎麼辦啊?”

你苦惱極了,“依照現在這個情況,產屋敷家要是以此為借口,不僅可以輕易剝奪我的身份,還能理所當然收回我手裡的資本。到時候,要身份沒身份,要資本沒資本,我可怎麼活啊!”

“要不然……還是把他送走吧。”

“反正,他總是要死的。”

你急昏了頭。

忍不住就想在違法邊沿躍躍欲試。

電光石火間——

腦海靈光一閃!

你瞬間醍醐灌頂。

整個人從違反亂紀的深淵中解脫出來!

你找到醫師,“委婉”提醒他嘴巴緊點。

醫師心領神會。

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小公子吃了不該吃的藥。

即使產屋敷本家擔憂地差人前來詢問,他也隻說小公子是染了林間風邪寒氣祟,才會身體抱恙。

產屋敷本家信了。

他們沒有貿然挪動生病的小公子,而是請來陰陽寮裡精通術法驅邪的陰陽師,為他念經誦咒,加持祈禱。

大家都各司其職,唯獨你什麼用都沒有。

你:“……”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沒用,你按班按點去小公子的寢殿裡打卡,在僧人的念經聲中,百無聊賴瞅著小公子發呆。

他是真的很努力。

即使每一次呼吸都會露出痛苦的神情,也執拗著不肯死。

打完卡,你還會去南山莊園附近的寺廟神社替小公子祈福。

順帶——

四處溜溜達達,放鬆心情。

很快,你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瞅著堆積在山間小路上的藥渣,悄悄跟身邊的梅竊竊私語:“不對勁啊,這些藥量,不像是阿娜塔一個人用出來的。”

梅同樣小聲地回你:“是,您所料不錯。這些藥渣,都是那天跟我一同前來的男人們用的。”

“傷得這麼重嗎?”

你眉頭微蹙。

不管再怎麼回憶,他們似乎都隻是皮外傷而已。

按道理來說,是用不著這麼多湯藥的。

梅:“他們的確傷得不重。隻是,有幸為無慘大人所用的人,傷得有點重。”

你更奇怪了。

這時,一直恭謹垂首梅突然抬頭看了你一眼,眸中似有深深歉疚,旋即更深的躬下身:“……您不會想知道的。”

沉默片刻,你歎了口氣。

你記起來了。

小公子的鉤是帶毒的。

你不會站在道德高地,指責咬鉤的人愚蠢,你隻是忍不住慶幸,幸虧他身體不好,很快就要死了,不然,依著他這種糟蹋人的功力,指不定還要有多少人受害。

進入八月。

你不知道到底是醫師的醫術高明,還是陰陽師的咒法更厲害,反正,總是昏迷不醒,以至於被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的小公子,竟然斷斷續續地清醒過來。

很顯然,一時半會是嘎不掉了。

你有點失望。

但也沒那麼失望。

直到小公子已經能坐起身,都可以望著窗外庭院發呆了,你才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收拾好情緒,拿著這些時日積攢的禦守去見他。

你來到時,小公子身上披了一件稍厚的單衣,坐在榻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明顯更瘦了。

未束的黑色長發隨意披散而下,順著他肩膀背脊,打著卷而下,垂出惹人憐惜的弧度。

側對著你的臉蒼白失色,陽光透過窗欞罩在身上,讓他白到發光,像極了瀕臨破碎的瓷器,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近乎夢幻縹緲的破碎感。

你呼吸滯了滯。

下意識放緩腳步。

你來到他身邊,緩緩蹲下身。

繁複華麗的外衣堆疊散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小公子偏頭望來。

你將禦守一股腦堆到他跟前,衝他討好地笑笑,

小公子捏起一個,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你估摸著他心情不壞,便笑眯眯問:“阿娜塔,你睡過幾個人啊?”

小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你:“我們是夫妻嘛,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了。”

小公子:“我好不容易活過來,你就想問這個?”

你:“哪有哪有,我真的好擔心你的!這段時間,因為你生病了,我都痛苦地食不下咽。我很後悔,如果不是我總是調侃你不行,你怎麼會昏了頭,做出這種不顧忌自己身體的事。”

“雖然我本身並沒有惡意,但這事兒確實是因我而起,是我在不知不覺間,給你弱小的心靈帶來了如此大的心理陰影。”

“我有罪。”

“這些天,我到處求神拜佛,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會追隨你而去!!無慘,我就是這樣在意你!”

……

……

小公子安靜聽你胡說八道。

也沒說信不信。

隻是微微掀起眼簾,因為生病而爬滿血絲瞳仁直勾勾盯著你。

片刻後,他扯了扯蒼白的唇角:

“很好,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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