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巧的舌尖嫻熟撬開對方緊閉的唇齒,舔舐著他過分鋒利的獠牙,主動跟他唇齒交纏。
他穿著威風凜凜卻過分硌人的鎧甲。
被硌了幾次後,你摸索著解開,更方便動作的同時,微涼的手指也順著對方緊繃結實的腰線,一點點探了進去……
腰肢立刻被一雙大手猛地攫獲。
你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息——
就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等視線恢複正常,就隻望見天棚上昏暗燭光映出的搖曳光影,與傾斜在你身上的月光。
你慢慢環抱住那片月色。
感受著月色在自己身上帶來的冰涼刺骨,你沒有要爭奪主導權的衣裳,隻是漫不經心地笑笑,貼在他耳邊,緩緩吐出未儘的誅心之言。
“反正——”
“你是我的恩人,你想要做什麼,我總不可能不同意。隻是,不要再拿著什麼‘保護我’、‘做你妻子’的名頭來膈應我……挺沒意思的。”
“睡過之後,就離開吧,不要擾亂我的人生。”
……
……
犬大將是當世最強。
獨一無二的強悍實力、無人可及的至尊地位,以及勉強不算殘暴的霸道本性,讓他格外喜歡儒家那套“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調調。
他是妖。
卻妄圖披上理想國君子的皮。
你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原主的心的,可就現在而言,你一點也不想配合他,隻想看他焦灼在本性和理性的衝突裡,變成一隻傻狗。
就像現在這樣:
他沒有再繼續,隻是把你緊緊抱在懷裡,苦惱地訴說自己的真心。
“羽衣,我一直都注視著你。”
“你開心的時候,沉默的時候,站在廊簷下,眺望天空儘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我都一直默默注視著你。”
“我要怎樣做,你才能明白我的思念之情?”
你順從地被他抱在懷裡。
無論怎樣,你都不可能明白他自我認知過剩而生出的所謂“思念”。
不僅不會明白,還會把他使用個徹底,嘲笑得好大聲。
眼下。
他既然誠心誠意的發問了,你自然大發慈悲地給他指條明路:把豹貓妖一族全殺了,洗清它們帶給你的恥辱。
你聲音異常平靜。
心跳也沒有任何異常。
仿佛不是在攛掇他屠殺同類,而是簡單地問他吃了嗎。
你反思過。
除去豹貓妖一族本身也不是什麼好鳥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們給你的第一印象太差勁了。
恃強淩弱。
顛倒黑白。
蠻橫無理。
殘忍暴虐。
這種又凶又作又愛吃人的野貓福瑞,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駕馭的,既然如此,它們就應該趕緊回歸高天原的懷抱,成為神明的愛寵。
而不是活在這個世上,給你添堵。
擁抱著你的手臂陡然僵硬起來。
你恍若未覺。
靠在他懷裡,輕輕蹭了蹭,放緩了語氣:“不要再拿這種騙傻子的話來哄我。身為女子,無法擁抱心愛之人就已經夠悲慘的了。要是再被狡猾的妖怪騙去心靈,會痛苦得活不下去……”
“……不是哄你的。”
不知過了過久。
你才聽到了犬大將的回答。
隻是那時候你已經困得迷迷糊糊了,根本沒心情附和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徑直睡了過去。
之後兩天。
他沒有再跟你說亂七八糟的戀愛腦話,隻是喜歡像抱玩偶一樣抱著你,表情嚴肅,似乎在思考著不為人知的狗生大事。
眾所周知。
人類的身體並不合適摟著睡。
輕則四肢酸麻,重則影響睡眠質量,加速衰老。
所以,當你讓犬大將鬆開你,並給他講了一通大道理後,他想了想,飛快變化成一頭一口就能吞掉三個你的尖耳白犬,毛絨絨瞬間把你淹沒。
你:“……”
行叭。
大白狗總比狗男人要好點。
誰會介意養一隻威風凜凜又聽話的大狗狗呢?
隻可惜……
這隻狗是有主人的。
得想個方法去問問他的主人。
如果這隻狗狗她不管的話,那你就要把他訓練成自己的狗了。
你下定了決心。
麵對犬大將在離開之前,執意遞過來的三日餅,你看了看他,遲疑了好一會,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掃興的話,直接吃掉。
犬大將前腳剛走,後腳刹那猛丸就衝了進來。
隻是,他似乎受傷了。
在跟前來阻攔他的乳母拉扯的時候,身形不穩,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發出的大動靜把乳母嚇了一跳。
“哎呀!”
乳母眼尖,一眼就瞧見了他彆上洇濕的痕跡,頓覺無比晦氣,“你受傷了!這副模樣,怎麼能出現在姬君麵前?快走快走!我都告訴你了,姬君大人平平安安,現在隻是需要休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
在犬大將突然到來的這三天,乳母是唯一被允許自由進出寢殿,前來侍奉伺候的人,她對你們的情況最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