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如何創死滿嘴謊言的狗男人。
你也思考了很久。
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等他跟龍骨精兩敗俱傷後,你跳出來摘桃子。
可又總覺得差點意思。
在看到月姬和殺生丸的時候,腦海也劃過一些比較無恥的、借刀殺狗的法子,可猶豫再三,你還是下不去手造那種孽。
月姬和殺生丸原本就不欠你什麼。
反而是你貿然攪入他們的家庭,多少有點礙到他們眼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對你喊打喊殺的,甚至還給予了你便利,再得寸進尺些,就未免有點過於沒皮沒臉了。
不過,在刹那猛丸帶來詛咒之王的消息後,你頓時豁然開朗。
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身為打工人的你,確實沒能耐直接創死他。
但你可以用盒子把他裝起來啊。
男人嘛。
裝在盒子裡的,才是最好的。
就在你靠著鈔能力,好不容易才打通附近天台寺法師的關卡,勉強詢問出關於源信和尚以及獄門疆相關信息,還沒來得及好好高興高興,殺生丸就宛如殺神降世,突然從天而降,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淩冽目光,死死盯著你。
仿佛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
你心臟劇烈跳了跳。
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到他。
下意識收斂了臉上笑意,斟酌著問出聲:“怎麼了?”
“你愛上了我的父親?”
殺生丸語氣淡淡的。
卻用詢問的字句,說出了篤定的感覺。
不僅如此,他還優雅地抬起了右手,修長的指尖隱隱散發出淡淡的熒綠色微光。
你眸子驟然一緊。
很明顯。
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茫然不解的情緒還沒來得在臉上浮現,快速運轉的大腦就幫你理清了症結所在。
——犬大將。
絕對是犬大將那狗比乾得好事!
他要是沒從中作梗,你立刻、馬上就做他的小嬌妻,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奉獻一輩子!
你麵目微不可查扭曲一瞬。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一刀捅死犬大將那隻狗雜修。
可很快,你就冷靜下來了。
不能生氣。
不能生氣。
不能生氣……
要是現在掀桌子,之前的算盤珠子就白打了。
你咽了口唾沫。
穩住心神,半是歉疚,半是躲閃地望向那個滿臉都寫著“敢回答‘是’就殺了你”的殺生丸,用非常難為情語氣緩緩道:“之前的時候,是不愛的。可接觸久了,就發現你父親其實還是挺行的……雖然這樣說有點下流,但我想,這世上,肯定沒有哪個女人,能一直嚴詞厲色拒絕為他心動……”
“無恥!”
慍怒的斥聲裹挾著淩厲的光鞭隻抽你麵門。
殺生丸並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你站在簷廊下。
麵對著他的出手,並沒有躲閃的意思。
一方麵是來不及,另一方麵則是你沒來由地有些難過。
殺生丸還是太年輕了。
到現在,他都沒想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因為“隻是為了區區一個人類女人,英明神武的父親大人竟然生出了放棄力量和身份的念頭,跟她做一對普通的人類夫妻,太可惡了,我要把那個滿口謊言的可惡人類女人殺了”嗎?
不。
不是的。
而是因為“我不知道她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假,好兒子,你幫我去試探試探吧”。
犬大將是他的父親沒錯。
可這並不意味著犬大將對他的愛,會像月姬一樣純粹。
犬大將不會吝嗇使用他。
就像——
他會毫不猶豫用殺生丸給犬夜叉做試刀石一樣。
“彆怕。”
眼睛被一雙大手捂住,你被摟入偉岸寬闊的懷裡,溫柔和煦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不要哭,羽衣,我會永遠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哪怕是殺生丸也不行……”
你沒有害怕。
早知道他會出現。
如果你回答是否定的,他說不定還會任由殺生丸給你一個教訓;可你回答是肯定的,他自然非常樂意跟你玩吊橋效應,展現屬於成年大妖怪的魅力。
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就算殺生丸被算計,跟你針鋒相對,挺讓你難過的,但也不至於到難過流淚的地步。
你們之間還沒有那麼深刻的感情。
思來想去,可能是因為身後那個狗雜修太嘚瑟了,而你又沒辦法直接捏死他,才會憋屈得隻想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