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回應他的,是你乾脆利落的一巴掌。
羂索勝券在握的表情滯了滯。
你臉色淡淡。
下手卻異常狠辣。
毫不猶豫又甩了他一巴掌,給了他一個對稱,手心火辣辣的疼。
“不願意跟我生孩子就直說。”
“沒必要用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羞辱人。”
“我雖然是個沒用的女人,但也是有骨氣的!我是因為愛你,才會一次一次又一次想要跟你孕育孩子,而不是為了得到所謂的保護和庇佑,才會舍棄做人的自尊,次次討好你,隻為了苟且偷生!”
“你就算瞧不起我,也不必如此作踐我!”
你怒極。
從他身上站起身來。
胸口劇烈起伏,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入他眼底,一字一頓,“羂索,如此枉顧女子真心,肆意羞辱踐踏女子的感情,是會有報應的!”
羂索手抵著唇,非常不給麵子地悶笑出聲。
他臉已經不疼了。
可那種奇妙的體驗卻依舊殘留在他心底,讓他不由望向你,眼底戲謔之意更深:“你就是憑借這副好口才,才得以順順利利從被詛咒的惡鬼手中活下來,並保全自己孩子的嗎?”
“真是有趣。”
“怪得不他們都對你那般心心念念,有那麼一瞬,就連我都覺得,是我對不起你了。”
你定定回視他。
下一息,臉上的怒意就被深深的惋惜所取代。
你長長歎了口氣。
抬手理正衣襟腰帶,唏噓不已:“唉,你這樣不上道兒,真的讓我很為難啊。”
羂索來了興趣,盤坐起身:“怎麼為難了?”
“想跟女人玩戀愛的把戲,卻不願意接受女人跟你玩戀愛的把戲,這樣雙標,很容易死的。”
羂索手托下巴。
右手手肘抵在屈起的膝上:“唔,有點道理。可上千年來,我依舊活得好好呢,反倒是你,死了不止一次了吧?”
都說罵人不揭短。
可這個逼陰陽怪氣人起來,儘會戳人肺管子。
你也不氣。
反倒笑眯眯瞅他:“說得好像你沒死過似的。從風華正茂的陰陽師,變成這種隻能借住彆人軀殼現世的怪物,你不會以為你還算活著?不會覺得你還屬於人類的行列吧?”
“真是有趣呀。”
“在自欺欺人這種事情上,你是我見過的所有男人中,最會的那個。”
說著,你還衝他豎起讚歎的大拇指。
羂索:“雖然當初你死得早,但按照你的性格,應該不至於對兩麵宿儺所處的世界一無所知……所以,我很好奇啊,究竟是什麼給了你底氣?讓你覺得你能跟我全身而退?……靠五條家那魯莽的小子,還是靠你過分柔軟靈活的舌頭?”
你莞爾:“想知道?”
羂索頷首。
你臉上笑意更深:“叫爹的話,說不定我就會告訴你這個愚蠢的兒子哦。”
羂索也笑了:“還真是……有個性的女人。”
你矜持頷首:“好說好說。”
針鋒相對地陰陽怪氣之後,就是圖窮匕見了。
你得承認。
羂索很厲害。
無論是心計謀略,還是咒術戰力,都可以稱得上最強。
可這有什麼用呢?
鬼舞辻無慘也是最強。
不是照樣被隻是人類繼國緣一片成1800片?
羂索就算比鬼舞辻無慘更強,可繼國緣一也已經不做人了。
最強咒術師與最強過怨咒靈。
你不覺得前者有碾壓後者的實力。
而且——
“繼國緣一,你最好嬴給我看。”
“如果你失敗了,我就會成為最好用的母體,在他手裡,一次次重複妊娠流產的痛苦……希望你彆太讓我失望。”
“不然,我就要回頭去找無慘了。”
“雖然他也是夠沒用的,但從這個逼手裡保護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看不見。
自然也不知道咒術師和咒靈是如何交手的。
你能看見的,隻有結果。
不可一世的羂索、囂張狂傲的羂索、自詡掌控一起的羂索,如今隻能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淒淒慘慘地半跪在你跟前。
他滿身是血。
唯獨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如此強悍的咒靈,你一個普通人卻可以如臂使指……是兩麵宿儺留給你的嗎?”
“你猜?”
這樣說著,你笑眯眯俯下身,抬手捏起他血漬呼啦的下巴,手指稍一用力,就捏開他嘴巴,毫不猶豫把兩麵宿儺手指塞進去。
不給他吐出來的機會,牢牢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