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棘也太快了吧(1 / 2)

室內的氣溫稍微有點微涼,身上滲出細汗後會很快蒙上一層涼意,我妻夏野忍不住被涼意沁得又打了個顫,然後才慢慢放緩呼吸。

粉紅色的柔軟發絲被細汗粘在了額頭,軟趴趴的,臉頰上也粘了幾縷發絲,明明也沒乾什麼,但就是乍一看上去好像剛完成什麼劇烈運動,莫名地看上去有點狼狽,渾身都冒著汗水汽。

我妻夏野眨了下眼,繼續盯著天花板上吊下來的電燈,除了受到因喉嚨致命處有危機感,而下意識地本能僵硬的影響,彆的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甚至還在腦子裡慢悠悠想著可能無法被人理解的其它的事。

印跡的話,似乎也不深……要不要邀請棘君咬深一點呢?現在這種程度的話,可能過幾天就消下去了吧?

我妻夏野很認真地這麼考慮著。

這算是棘君想要給我打上“標記”嗎?是的話我會很開心,因為這代表棘君和我的親密程度已經更進一步了,如果能夠讓彆人看到,也是一種宣誓主權的行為……我也很想給棘君打上一個“標記”啊。

詢問的話,棘君會同意嗎?

不過棘君還在生氣,應該不會同意吧。

好可惜。

雖然把牙齒撤了出去,但是剛剛露出“毒蛇的獠牙”的咒言師仍舊沒怎麼動彈,銀色的發絲蹭在纖細的頸側,叫人覺得癢癢的,輕飄飄的呼吸打在頸上,吹得剛剛稍微在齒麵上蹭上一點兒的濕痕迅速蒸發乾掉,帶走一絲熱意。

在喉嚨被叼住的時候,由於身體自發的緊張求生欲本能,威脅之下一動也不動,連呼吸都忍不住自發屏息。

空蕩蕩的掌心很沒有安全感,會想要下意識攥緊什麼,但又在威脅下僵硬地不敢動,隻能死死攥成拳頭,鬆懈下來後,會在白淨的掌心中央留下整齊的一排指甲掐出來的月牙印。

舌·尖的溫度本應該比正常裸·露在外的皮膚要熱,但大概是全身的血液都急促集中在了被咬住的喉嚨,導致脖頸附近的體溫偏高,我妻夏野覺得齒印被輕輕舔·舐的時候,就像被又涼又滑的蛇信掠過了一樣。

有點涼。

他想。

可能和指尖的溫度有點接近,指尖會因為血液流到身體的其它地方去而變得很涼,不過棘君的舌·尖應該不是,棘君的舌·尖可能隻是因為我的皮膚溫度太高,所以對比起來感覺有點涼。

不過很滑,也很軟,還很靈巧。

棘君是咒言師,咒言師的舌·尖很靈巧,應該是很正常的事。

想和棘君接吻。

血液幾乎整個倒流向了脖頸和臉頰,我妻夏野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臉很燙,隨後才慢了半拍,喉頭滾動,吞咽了一下唾沫,原本盯著虛空的目光這才凝出落點,緩緩下移起來。

吐息灼·熱,臉頰緋紅,粉瞳濕漉漉,心臟也“咚咚咚咚”不停地快速跳動——並且,“咚咚咚”的心跳聲不止他一個。

感覺……氣氛已經到了。

想接吻。

原本攥著自己掌心的手指鬆開,撐在長條椅麵上動了動,然後不著痕跡地抬起,緩緩升高……接著輕輕地捧在了仍舊埋在脖頸的銀色頭顱的兩頰處。

可能是手心有點涼,也可能是指尖有點涼,狗卷棘被冰得顫了一下,然後就在捧住臉頰兩側的力道的帶動下,從埋在脖頸的姿勢,被推得稍微遠離了一點。

“……”

眼前的紅色齒痕能看得清清楚楚,齒尖陷進去的地方還在緩慢滲著血絲,整個齒痕完美地把小巧的喉結圈起來,印在白皙的脖頸中央,隨著呼吸起伏,看起來格外特殊,帶著奇怪的會讓耳根發熱的氣息。

味道……味道也是。

被捧著臉湊近的時候,狗卷棘的思維還有點沒拉扯回來,仍舊停留在舌·尖刮過齒尖,從味蕾嘗到的甜腥味上。

……他也不是第一次嘗到血液是什麼味道,使用咒言會經常性地損壞喉嚨,他咽下血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為什麼這一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味道,就是會令他莫名的麵紅耳赤呢?

唾液忍不住分泌增多,狗卷棘不知道想著什麼,又用舌·尖舔了舔牙齒,他覺得牙尖稍微有點癢。

明明是“懲罰”,但是自己先紅臉……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丟人了?

思緒有點亂糟糟,狗卷棘這麼模糊地想著。

然而下一刻,

無論他腦子裡還有什麼亂糟糟的朦朧想法,都在一瞬間被清空了。

捧住臉頰的掌心原本力道是輕飄飄的,幾乎讓他忽略不察,但在剛才的一瞬間卻突然用力,不容拒絕地固定住他的頭顱,並且緊接著,視線就被泛著潮氣的粉紅色雙眸占據了。

鼻尖貼著鼻尖,額頭頂著額頭,呼吸的熱氣就打在唇角,視野裡幾乎被甜膩膩的粉紅色占滿了,狗卷棘微微移動了一下目光,掃過了灼·熱粉瞳下泛著興奮紅暈的眼角,和兩頰格外顯眼的酡紅,幾乎是瞬間就從腦內響起了警報。

——糟,糟糕,肉食係夏野好像興奮了,呆毛都翹起來了!

“棘君的這種‘懲罰’,我很開心哦。”

緊盯著徒然警惕起來的紫眸,我妻夏野帶著還沒平複的呼吸,格外興奮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拖著長長的尾音說道:

“就像給我打上標記一樣呢,棘君的行為真是太可愛了,我超級喜歡——”

紫眸下意識一凜,下一刻,狗卷棘突然察覺到,自己兩側耳朵掛著的口罩邊緣突然被碰了一下。

“這種‘懲罰’,可以再多一點哦。”

微涼的指尖挑起兩側的口罩掛耳邊繩,把兩旁的口罩邊緣從耳朵上挑了下來,原本箍在下巴上的口罩徹底失去了支撐點,洞隙穿過五指和手掌,順著細細白白的手腕滑下,一起鬆鬆掛在了兩腕上。

甜膩膩的嗓音近在咫尺,緊接著,他聽到我妻夏野用帶著氣音的聲音問:“棘君,我們可以kiss嗎?”

——口罩被摘下去了。

狗卷棘的目光跟著自己的口罩一起滑落,落在了套著手腕的掛耳繩上,在顏色對比鮮明的地方停留了兩秒鐘。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抬起了胳膊,攥住了似乎蠢蠢欲動還打算做點什麼的兩手的手腕。

“鰹魚乾。”

——不可以,停下來。

——再這麼下去,說不定就要發生什麼誰也控製不住的事情了。

於是狗卷棘把臉側的兩隻爪子“掰”下來,向後稍微退了退,又微微眯起眼掃了一遍正眼神灼·熱程度不減,企圖再暗示點什麼的粉發少年,目光忍不住漂移了一下。

這……臉這麼紅,眼

角也紅,氣息也格外不妙,沒看錯的話眼睛裡好像還出現了糟糕的桃心,感覺一出門就會被詢問“你們剛剛是不是好激烈”這種問題啊!

但是他也沒做什麼,夏野被咬一口怎麼反應這麼明顯……還是往奇怪方向偏移的那種“明顯”,正常來說被咬了喉嚨,明明應該會很緊張很慌亂啊?

夏野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被咬了喉嚨,反而很像剛剛被做了什麼糟糕的事情,也太容易被聯想到奇怪的地方了吧。

狗卷棘又一次感到了困擾。

……這算什麼“懲罰”啊,甚至有一種“福利”的感覺了。

而且……還有一件同樣很重要的事情。

——以這副模樣出去,絕對會被誤會的。

***

胖達對於兩個人出來這麼快這件事,感覺很不可思議。

“不會吧……”

胖達“嘶”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看著很明顯關係又恢複如初,甚至中間又增添了點曖昧氛圍的兩個人,表情是格外的震驚……和惋惜。

“棘居然……這麼快嗎?”

這才多久啊,就算考慮到棘可能會很生氣,所以直接省略了交談過程……但是算上其它的準備時間,也不至於這麼迅速吧?

禪院真希的表情也有點古怪:

“衣服也的確換了……”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棘的衣服還有點皺!

都這樣了,怎麼看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啊!

兩人眼神驚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腦子裡裝滿了黃色棉花團的熊貓把自己縮起來,盯著地麵上的砂石開始喃喃自語:

“他們進去有半小時嗎?不,就算從夏野剛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更何況讓棘消氣一定會有點交談過程……”

他胖達可是懂很多的,要知道胖達的性彆就是胖達,所以曾經一起偷偷看裡番的時候,棘還會下意識關注男性向的裡番,胖達可是各類通吃,他什麼都看過!

那種情況,那種氛圍,這兩個人要是不做點什麼,他胖達明天就開始四肢著地行走!

胖達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所以說,他可是認定了棘和夏野兩個人剛剛絕對會發生點什麼,那麼

以這種速度……

胖達的目光深沉起來。

——棘,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不,不,往另一種方向想想也可以吧。”

禪院真希抹了一把臉。

“也不一定發生什麼事……畢竟棘的場次快到了,說不定是怕被打擾,所以沒做什麼呢。”

胖達眼睛尖,他很迅速發現了狗卷棘紅透的耳朵尖,和我妻夏野眼角顯眼的紅暈。

胖達的語氣斬釘截鐵:“我不信。”

胖達說:“我看到了,夏野帶著棘的口罩。”

——如果真的什麼都沒做,那棘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口罩給夏野帶?

……

狗卷棘不太適應地向上扯了扯領子,嘴角的咒紋沒有什麼東西遮住,有點讓他不太習慣,不過礙於普通棒球服的領子一點也不高,所以他就算再怎麼扯,也扯不到能遮住半張臉的程度,所以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咬喉嚨這個做法……其實他一開始也沒這麼想,隻不過,就像是比較玄學的……氣氛到了,就自然而然那麼做了,他在咬下去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到之後應該怎麼收場。

喉嚨用choker也遮不住,本來這條choker就不是比較寬的類型,完全擋不住整個喉結的麵積……倒是高專的校服還可以。

狗卷棘有點慶幸,幸虧夏野老是穿他的校服外套,不然就這種情況,絕對會被彆人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