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我幫你解決(1 / 2)

牙齒的力道絲毫不留情,穩穩地嵌入皮膚,陷入皮肉,帶著仿佛要一鼓作氣啃噬血肉的病態力道,連平整沒有尖銳之處的非犬齒牙都沒了進去。

尖銳的刺痛在那一瞬間從手腕內側蔓延出來,直激地狗卷棘另一隻手下意識一抖,然後猛然扣緊,拇指一下子就按壓在了白皙頸側的動脈上,扣得仿佛初啖血肉般興奮的粉發少年從喉嚨口擠出了一聲氣音,然後齒尖又沒入的深了一絲。

手指扣緊這個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狗卷棘直到手背上繃緊了青筋,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鬆開了那隻手——脖頸說到底還是很脆弱的地方,如果剛剛不小心扣住的是竇動脈,說不定那一下都能直接把夏野掐到昏過去。

腦子裡渾渾噩噩地想起來這一點,狗卷棘這才繃著神經鬆開手,接著緩緩下移,在手腕處絲毫不準備鬆開力道的刺痛下動了動指節,然後狠狠掐住了咬著他手腕不鬆口的凶殘粉毛貓的腰側。

夏野的腰側是敏·感·處,狗卷棘記得這一點,曾經在更衣室裡他就仔仔細細地研究過了,隻用指尖輕輕滑過,就能讓指尖下的薄薄肌肉繃緊,而力道稍微重一點,還可以引起皮膚細密的顫抖,像現在這種毫不留情掐上去的話……

……說不定可以搶回來主導權。

模模糊糊中,他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想到了這個詞。

……

主導權。

手腕內側是相對比較偏向柔和一點的皮膚,比起胳膊外側要來得薄一些,膚色淺的話,甚至能在手腕內側看到淺淺的脈絡,順著筋脈的走向攀著血管。

狗卷棘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周圍空氣的升溫,也可能是頭頂排風扇“嗚嗚嗚”轉得他煩躁,又或者是莫名從夏野身上散發出來的侵·略性與壓迫感太過明顯,使得他有了一種“我被壓製”了的感覺。

於是壓抑在心底的真實瘋性就控製不住地翻湧上來,腦海裡翻騰著連他自己也摸不清的壓製欲,被這一口差點激出瘋批本質的咒言師隻是加大了手指的力道,盯著埋頭在自己

手腕內側的粉色腦袋,目光淺淺劃過剛被自己拽得亂糟糟的後腦的發絲,清澈的紫眸已經不知不覺間深了好幾個色調。

——和他預想的差不多,手下的溫熱軀體猛的一哆嗦,手腕處的刺痛和壓迫也在一瞬間減輕,叼著他手腕一塊皮肉的粉發少年從喉嚨深處悶出了“嗚”的一聲,整個人哆嗦了兩下鬆開了口,然後討好似的用舌尖舐了舐從傷處溢出來的血珠。

狗卷棘這才有了一種淺淺的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被壓製的危機感短暫消除,濃厚壓下來的狂熱控製欲縮了回去,重新變得溫和柔順起來——就像他曾經承認過的一樣,比起“被壓製”,他要更喜歡“壓製”。

柔軟的舌·尖又滑又溫熱,塗在剛被咬出印跡的傷患處,滑得隱隱作痛的皮肉又有點癢癢的,癢到從手腕一直流通過整條胳膊,再被血管傳遞給心臟。

狗卷棘忍不住盯著看,看著從縫隙裡隱隱能窺到的粉色舌·尖,還有粘上了一點點紅色的柔軟下唇,偶爾還能看見露出一個尖的小白牙,頓時就想起了手腕處被牙尖陷進去的刺痛,和仿佛一瞬間被激起的壓製欲。

似乎是注視的目光被察覺了,原本認認真真舔舐滲出血點的粉毛突然頓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腦袋,蒙著霧氣的粉瞳又一次暴露在光線下,隔著升溫的空氣和晦暗的紫眸對視。

濕·潤的粉瞳裡還蒙著水汽,不過更多的,是已經毫不掩飾的占有欲,糾纏在濃鬱的粉色裡,溫度燙得足夠點著空氣,病態又狂熱。

“為什麼在一直盯著看呢,棘君?”

我妻夏野用輕飄飄的聲音問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勾出一個拉扯性質的弧度,仿佛在引著人一步一步跟著他下墜,連語氣裡都帶了好不掩飾,得逞性質的誘導:

“我還以為棘君會在我的脖子上再咬一口……不過似乎是發生了另外一個方麵的情況呢。”

稍微,有點遺憾,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發現了更驚喜的東西。

掐在腰側的力道不輕,但是也拿捏得格外平穩,指尖微微向裡扣,死死

拿捏住一整塊捏得人腰部肌肉發抖的軟肉,就算齒尖已經從手腕內側退了出來,力道也絲毫沒有放鬆。

“有點疼啊,棘君。”

我妻夏野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並且試圖往前再蹭蹭,然後就又一次被腰上掐緊的力道阻止了。

咒言師仍舊是繃著表情,就算已經熱地前胸後背都在出汗,眼神也晦暗不明,但就是正直地不肯越線,堅持拒絕的態度。

明明都已經這副模樣了,但棘君還是好堅定啊。

於是我妻夏野輕輕地抽了一口氣,放棄了再過分點的想法,也沒有再提“掐的腰好痛”,反而示意性地抬了抬頭,揚著脖子展示了一下剛剛被啃了一口的喉嚨,用軟綿綿的聲音問道:

“有流血嗎,棘君?”

狗卷棘聞言把目光挪了過去,視線短暫地停留在了滲出的血珠上,白皙的皮膚上滾著圓潤的紅點點,看上去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拇指抹開,看著上麵暈出一抹豔色,他心裡飄飄忽忽地這麼想著。

不過似乎猛然想起了其他的什麼,咒言師的喉嚨下意識滾動了一下,然後就莫名有點倉皇地移開,盯著空氣中沉浮的灰塵不動了。

“鮭魚……”

他聲音莫名喑啞地低聲回了一句。

“那樣的話,有點麻煩呀。”

我妻夏野半眯著眼,繼續擺著無辜天真的表情,用輕飄飄語氣往下說:

“這裡也沒有醫用消毒水,會不會感染呢——還有,我也看不到傷口在哪裡,血漬擦不乾淨的話,會被同學們詢問的吧?”

“……”

狗卷棘覺得,我妻夏野實在是太會了。

太會了,連環計一套一套的,熱情主動的攻勢鋪天蓋地地壓過來,他都快要頂不住了。

於是他滾動了一下喉結,下意識吞了口口水,然後才穩了穩心神,用眼神詢問道:

——那你想要怎麼辦呢?

我妻夏野早就等著這個問題了,他立刻就開開心心地抬手揪住了咒言師的衣襟,向著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扯地咒言師不得不傾了下上身,才用仿佛真的為解決問題而愉快的輕快聲音提議道:

“——那麼

就讓棘君幫我消毒吧,就像我剛剛幫棘君消毒那樣。”

***

“……憂太,你有記時間嗎?”

包廂裡,烤肉的香氣隨著熱氣一起升騰,胖達抱著一杯隻剩了個底的汽水,小聲衝著旁邊的黑發同學問:

“夏野和棘剛剛出去了多久,你有記得嗎?”

胖達的小聲永遠不是小聲,就算他隻打算和緊挨著的同學交流,但是礙於他的分貝過大的“小聲”,彆人就算不想聽見他說了些什麼,也不受控製地被聲音順著豎起來的耳朵往裡鑽。

“我不記得。”

乙骨憂太搖了搖頭,他的臉頰還有點泛紅,如果是剛剛,那絕對是因為想起了勁爆的事情而羞紅,但是現在的話,在一口氣“咕咚咕咚”灌下去兩杯冰汽水後,可能大概率隻是被烤肉架升騰的熱氣熏到的紅色了,大概。

“我記得。”

另一側的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幽幽地把陶瓷杯頓在了桌麵上,語氣複雜道:

“已經有二十分鐘了。”

胖達覺得乙骨憂太實在是太純潔了,沒有辦法和滿腦子黃色棉花的自己接上思維,還是跟著自己一起進化的真希比較能懂他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就立刻隔著個乙骨特級咒術師,興衝衝地和自己的小夥伴就著這個問題討論了起來:

“真希,你說,去上個廁所,用得著這麼久嗎?”

禪院真希:“吃壞肚子的話也有可能。”

胖達:“那你覺得棘吃壞肚子了嗎?”

“……”馬尾少女冷冽地一推眼鏡,鏡片上白光一閃而過,她語氣古怪地反問道:“胖達,你究竟想說什麼?”

“咳咳,我其實是想說……”

想法不正經的熊貓欲蓋彌彰的在嘴邊立起一隻熊掌,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小聲”其實整個包廂的人都在豎起耳朵聽,他還沉浸在自己的黃色幻想中:

“我是說,夏野可是跟過去了啊,他們會不會偷偷地……”

他這話還沒說完,兩人中間的乙骨憂太立刻警惕地向後平移蹭了一截,然後就在下一秒,跪坐著的禪院真希立刻快準狠地從側麵踹出一條腿,穩穩地踢在了胖達的肚子上

,直踢地胖達把剩下的所有話都咽回了肚子裡,甚至差點貢獻出了剛喝的果味汽水。

“不要用你塞滿了黃色棉花的大腦去思考棘和夏野。”

禪院真希幽幽道,聲音清冷,氣質高潔又端莊,連眼鏡片上都仿佛寫著兩個大字,左邊是“正”,右邊是“直”。

……真希同學好正經啊。

敏銳地躲開了這淩厲一踢的純愛戰神在心裡感歎道,同時還有點難言的慚愧——沒辦法,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再純愛了,胖達同學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聯想到昨天晚上聽到的“付費頻道”,就連他也下意識想到了同樣的方向。

因,因為,控製不住嘛!任誰聽到那麼容易被誤會的聲音,都會那麼想吧?也就隻有真希同學這麼正直,願意給同學最高程度的信任了。

——尚且天真的純愛戰神這麼想道。

不過純愛戰神的“純愛”世界觀是勢必會被打破的,乙骨憂太剛抱著淺淺的自責與憂愁重新蹭了回去,就聽見自己邊上的禪院真希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了一句:

“……因為你猜的都太準了。”

“……”

在那一瞬間,乙骨憂太差點直接把自己的杯子打翻。

***

血液的味道有點腥甜,狗卷棘很熟悉。

他的喉嚨經常會因為過度使用咒言而受傷,跟著潤喉糖漿一起吞下去的血沫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隨著一起咳出去的血漿也不知道有多少,但至少,有一件事是能夠確定的。

狗卷棘清楚地知道血液的味道其實很不怎麼樣。

迷迷糊糊中,他這麼想著。

……明明,明明血液的味道一點也不好,但是為什麼,夏野脖子上滲出來的血珠,就帶著莫名其妙的甜味呢?

味道不一樣,和自己的血液味道不一樣,總是忍不住用舌·頭刮去再多一點,腥甜的血珠塗開在味蕾上,就是能引得他唾·液分泌加快,連著淡淡的甜腥味混著一起往下咽。

究竟是因為什麼,咒言師自己也不得要領,他整個腦袋都埋在白白嫩嫩的脖頸處,無論是汩汩跳動的動脈,還是因為發癢而不停滾動

的喉結,都好像對他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