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城內盤炕的人家並不多,富貴人家能燒火炭取暖,衣服也厚實,眼下的嚴寒對他們來說應該還能渡過。
但左右那些鄰居,既沒有火炕也燒不起炭火,衣著單薄,真不知道他們怎麼熬過這個冬天。
吃飽喝足正稀裡糊塗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屋外街道上傳來賣柴老翁的叫賣聲。
徐二娘正在研究她的附魔試驗,企圖弄出一件魔法袍,頭也不抬的提醒道:
“阿娘交代了買柴火,你和徐大郎去吧。”
說完,便專心研究她的“魔法袍”了。
徐月點點頭,從研究室裡拿了一把錢出來,穿鞋下炕,深呼吸一口氣,做好寒風肆虐的準備,打開了院門。
賣柴老翁佝僂著脊背,拉著滿滿一車的柴從前街走了過來,邊走邊喊:“柴火!柴火!”
沉重的車輪在泥水混合白雪的街道上軋出兩道深深轍痕。
隻可惜,兩個錢一擔的柴火貧民區的百姓輕易也不舍得買,老翁今天生意不太好。
“老翁!”
徐月站在門邊喊了一聲,老翁聞聲看來,眼裡露出幾分欣喜,加快速度,拖著一座柴山趕到徐家家門前。
“這些柴火怎麼賣?”徐月問。
老翁並不因為她年紀小就誆騙她,老老實實說:“今天下雪,姑娘多給一個辛苦費,三錢一擔可行?”
生活艱難,這一個錢的加價都還得小心翼翼,怕客人不喜歡。
徐月覺得這老翁實在是太老實,你這樣小心翼翼的加價,人家不砍你價才怪。
她點了點手裡的錢,正好十二個,遞了過去,“要四擔。”
老翁一愣,緊接著狂喜,忙不迭把錢接過去,仔細揣衣服內袋收好,把柴火擔進院子裡。
徐月和徐大郎避到院內,指著廚房旁邊的小柴棚讓老翁把柴火放裡麵就好。
廚房裡的火還悶著,靠近廚房能夠感覺到絲絲暖意,老翁放柴火時,總會在灶台旁停頓一會兒。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打滿補丁的單衣,麻布本就粗糙,洞眼很大,徐月看到裡麵塞滿了枯葉乾草等物。
而老翁的腳上,因木屐不便行動,穿的是一雙草鞋,雪地寒冷濕滑,早已經凍得發紫。
哪怕他很想在灶邊多停一會兒,多暖和暖和,但為了不讓雇主久等,四擔柴火很快就搬完了。
車板上還有兩擔,徐月倒是不介意一起買下,可家裡院子小,真放不下了。
老翁放下最後一擔柴火,衝徐月兄妹點點頭,便要離開。
“老翁你等一下。”徐月糾結一會兒,還是叫住了他。
老翁不解的轉過身來,眼中還有幾分忐忑,猜想著難道又不想要那麼多柴火或者是覺得貴了嗎?
徐月示意他等一等,而後跑進屋裡,用竹筒盛了一筒爐子上燒得滾燙的開水,塞好蓋子,來到院裡,把竹筒遞給老翁。
“這是?”老翁有點不解,但一觸到竹筒傳來的溫熱,他就明白了,一時間竟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