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識字的土著大儒啊,沒有大儒,學士也是可以的。
徐月托腮望著窗外山坡上忙碌的人們,隻恨不得現在天降猛男(女)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盼望著盼望著,徐大回來了。
比他自己算出來的回歸時間晚了整整兩個月。
可見徐大仙人的測算之術,時靈時不靈。靈不靈,全看老天給力不給力。
徐大是先去的公孫烏堡那邊,同公孫衍和姑奶奶一家各吃了一頓飯,聊了點關於二房繼承人的事。
又去原來的家中看了一圈,確定家裡人全都搬走之後,這才拿著從姑奶奶家得來的地址,往新家駛來。
剛進入那個小山坳,徐大就看到四個滿身冷肅的護衛聚在草棚裡,身上穿著厚實的皮襖加羊絨高領,正圍坐在一起燒炭取暖。
那燒炭的小爐子上,還溫著湯茶。
外頭天寒地凍,裡頭的人卻紅著臉頰大聲交談,一點看不出來冷。
不過彆看他們這幅閒適模樣,徐大的馬車剛進入山坳,他們立馬就有所反應,拿起手邊的長刀就站了起來。
待看清來人不多,且不似盜匪軍隊之後,其中兩人從草棚裡走了出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坐在馬車內的徐大掀開四周圍著擋風的草簾,開口道:“是我,徐青陽。”
當初那八十俘虜可是被徐大追著砍的,車簾擋住看不見人就罷了,徐大一露臉,幾人立馬認出了他,忙拱手齊聲喚:
“主家回來啦!”
徐大點點頭,指了指草棚前的柵欄,“這是做什麼?”
幾人先把攔路的柵欄撤掉,放徐大一行人進來,這才解釋是為了防止盜賊的。
天冷了,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走投無路的人聚攏在一塊兒,化身為匪徒,燒殺搶掠,手段狠辣,不得不防。
徐大點點頭表示明白,讓他們繼續值守,便趕車馬車繼續往裡駛去。
過了關卡,眼前便是一條寬闊的馬路,土夯得結實平整,可比外頭那坑坑窪窪的官道好走多了。
馬車前行二三十步,眼前豁然開朗,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似乎沒有一個人是閒著的。
人們穿著高領毛衣和毛褲,外套麻布衣,忙得呼呼喘熱氣。
這兩日下起小雪,他們正在道路兩旁掃雪。
瞧見馬車進來,一個像是管事一樣的中年婦女上前問道:
“來者何人?可是要見主家?”
這婦人看著大大方方,腰杆停得筆直,眼裡透出一股精氣神,和外頭常見的佃戶們完全不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裡的自由民。
不,自由民也沒有這份精氣神,如今這個世道,能穿暖吃飽的人不多,更不要說穿著溫暖舒適的羊絨衫了。
徐大心中早已是驚訝不已,一邊說明自己的身份,一邊詢問她是什麼人。
婦人聽見他的身份,先是一驚,緊接著又很快鎮定下來,蹲身福了一禮,吐字清晰的答道:
“女子馬桂芳,是紡織廠的二隊長,帶領大家出來掃雪勞動。”
說著,又問徐大要不要自己幫他領路,徐大拒絕之後,便大方退到一邊,讓馬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