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乘坐警車趕到杯戶商場的時候,杯戶商場摩天輪的控製室已經被炸成了一片廢墟,濃濃的黑煙飄上天,嚇得周圍的家長都抱緊了自己的孩子,驚呼地往外逃。
目暮警官從一輛車中下來,看著緩緩上升的濃煙,“可惡,還是來遲了一步嗎?”
同一輛警車的駕駛座上的白鳥警官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可是現在距離正午,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啊?”
難道犯人見到警察前來,所以提前引爆了炸彈?
目暮警官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的身後鬆田陣平已經提上了自己的工具箱,和佐藤美和子一起跑上了摩天輪的站台。
“警察。”佐藤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對著正在救火搶修的工作人員出示,“這是怎麼回事?”
“警察?”工作人員臉上還帶著驚慌,也沒有仔細去對比佐藤的證件,隻覺得警方來得也太快了一點,“剛剛摩天輪的控製板發生了爆炸,現在摩天輪已經沒有辦法控製了,我們正在想辦法將乘客安全地疏散下來了。”
“好,一定要儘快疏散完所有乘客。”佐藤神情嚴肅,“這個摩天輪上疑似被犯罪分子安裝了炸彈,警方要暫時接管這個地方。”
“炸彈?”工作人員失聲,兩腿戰戰,“怎、怎麼會有炸彈……”
“趕快疏散乘客吧,還有第72號纜車呢?現在在什麼位置上?”佐藤急切地詢問。
“72號……應該……馬上就要移動到站台上了吧?”工作人員不是很確定地回答道,“警察小姐,這和72號有什麼關係嗎?”
佐藤擺了擺手,還沒說什麼,一轉頭就看見鬆田陣平直奔著摩天輪的72號包廂而去,剛好那個包廂上並沒有乘客,鬆田陣平打開包廂門就要往裡麵走。
“鬆田警官!”佐藤緊跟著衝了上去,連忙喊住了鬆田陣平,“你要做什麼?”
“彆過來!”鬆田陣平喝止了佐藤的腳步,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鏡,“雖然圓桌騎士不在這裡,不過我在座椅的下麵發現了一個很可疑的東西。”
後麵趕來的白鳥警官被嚇了一跳,“難道是……炸彈嗎?”
“大概吧。”鬆田陣平轉身,扶著纜車的門就要往裡麵走。
“等等,鬆田警官,你彆上去啊!”佐藤想把鬆田陣平拉下來,“要不還是等警備部的人來吧……”
“像這種事情,我才是專家啊。”鬆田陣平摘下自己的墨鏡,對著佐藤示意了一下,“而且,我還有這個幸運符呢。”
“幸運符?”佐藤被鬆田陣平無厘頭的話給說得一愣,來不及阻止就看見鬆田陣平關上了纜車包廂的門,一點點轉了上去,“等等,什麼專家不專家的……喂!”
目暮警官從後麵走了上來,對著佐藤解釋道:“其實到去年為止,鬆田警官都一直待在警備部的機動隊□□處理班的,而且一直是拆彈組的王牌,聽說今年上麵本來是要考慮給鬆田君升職的,隻不過他一直申請調到搜查科來,所以升職計劃暫且被擱置了。”
“誒?”佐藤一愣,“原來他是警備部轉來的……難怪,我好像經常看見警備部的萩原警官來找他。”
“啊,佐藤警官是指那位警視廳最受歡迎的警官警備部的萩原研二嗎?”白鳥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聽說他們是幼馴染一起長大的,還和我們搜查科的一位警察是同期出來的……我記得好像是叫做伊達什麼的……”
“那位啊,之前被調去地方的警署去曆練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目暮警官依稀地記得這位伊達航警察,“白鳥,你再去打個電話給警備部,問問拆彈小組什麼時候能到,趕快對這附近進行排爆工作,我擔心除了摩天輪上,還有其他沒有被發現的炸彈。”
“是!”白鳥從懷裡掏出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這家夥……”佐藤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她擔憂地抬頭注視著那72號纜車包廂,“這家夥也太亂來了吧,就算是拆彈能力很強,但是隻帶著一個工具包,什麼防護裝備都不帶就敢往上麵跑,他怎麼膽子這麼大啊!”
“沒辦法,現在距離爆炸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目暮警官也很擔心,“既然鬆田警官已經上去了,那我們就隻能選擇相信他了。”
“真是……還拿著一個破墨鏡和我說是什麼幸運物……等這家夥下來後一定要好好說一下他!”
“這個嘛……”目暮警官訕訕,“其實那個墨鏡我也有聽說過,是他一位友人的遺物,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說那是他的幸運物之類的話了吧。”
“遺物?”佐藤一怔,“就是他說的那個,在四年前不幸殉職的朋友嗎?”
“啊,是的。”目暮警官回憶道,“那時候佐藤警官你還沒有入職呢……當時和他同期一起從警校畢業,最後進入搜查的還有一個人,那位當時可是被譽為警視廳的超級新星,一度被外界媒體稱呼為明日之星的存在。”
這個形容詞,佐藤睜大了眼睛,“是風見明日奈?”
“咦?你知道嗎?”目暮警官也是一驚,“不過也是,當時風見警官真的很有名氣,隻可惜……哎。”
“當初在警視廳還流傳過一些傳聞,說是警備部的兩位警官正在追求風見警官,其中一位就是鬆田警官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那個墨鏡就是風見警官留下的遺物,據說是準備在鬆田警官生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當天卻因為犯人的報複,不幸犧牲在了那座廢棄大樓之中……”
“而且在鬆田警官的判斷裡,通過傳真機來給警視廳發送犯罪預告的犯人,就是當年害死風見警官的犯人,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在打報告申請調到搜查科來,就是為了抓到當年的那個犯人。”
“鬆田警官說那墨鏡,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原來……這個犯人就是害死風見警官的人。”佐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地情緒,抬頭看向那摩天輪,“幸運物啊……”
如果是那位風見警官所留下來的東西,說不定還真的能被稱作幸運物也說不定呢?
——
鬆田陣平看著他輕鬆打開的炸彈外殼,緊皺起眉頭。
這個炸彈……已經被拆卸了?
為什麼?難道之前的預告都是犯人的挑釁,或者說是犯人聲東擊西的手法,真正的炸彈並沒有安裝在這裡?
但是這個拆卸手法和習慣,對於鬆田陣平來說太過眼熟。
如果不是他肯定自己沒有時間提前跑來拆這個炸彈,不然鬆田陣平都要以為眼前這個被拆卸的炸彈是他乾的……
難道是hagi?
不……hagi今天上午還有任務,現在應該是在趕過來的路上。
會擁有和他差不多的拆彈手法,那隻能是他教會的那幾個同期……幾個人中,得到他完全真傳的也就隻有風見明日奈和降穀零……兩個人。
難道是降穀那家夥?
但是這家夥已經失蹤了好久了,也就每年明日奈的忌日那天,他們會在墓園裡匆匆見上一麵,剩下的時間都不知道在哪裡……
他會一聲不吭地跑來拆個炸彈,拆完就跑嗎?
還真的說不好。
鬆田陣平閉了閉眼,在腦海裡模擬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話,會遵循怎樣的步驟拆卸這個炸彈,然後拿起螺絲刀,一點點把這個炸彈再次拆開,終於在拆到底部的時候,從裡麵摸出了一張小紙條,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米花中央醫院。
一個地名。
字是用女生化妝會使用的某些工具寫的,還沒有完全乾透,手指一抹就能蹭下來許多,紙條本身是來自旁邊杯戶商場中服裝店的購物小票,上麵依稀可以看見購買的東西是……當季新款女裝?
降穀去買女裝?
怎麼想也不太可能吧……所以這個拆炸彈的家夥,不是降穀?
是誰呢?
鬆田陣平垂下眼簾,從衣兜裡掏出手機,快速地給萩原研二把這個地址發了過去,那邊很快就回複過來一條ok的消息。
鬆田陣平等了幾分鐘,就收到了萩原研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