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已經找到了,很簡單的構造,三分鐘就能解決。
hagi:那邊交給你,沒有問題吧?
鬆田陣平嘴角上揚,輕哼了一聲,手指快速地打三個字發過去。
——等著吧。
他會找出這個拆了炸彈的人,搞清楚ta到底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會有和他幾乎相同的拆彈手法。
偷偷摸摸隱藏在暗處的人……嗬。
放下手機,鬆田陣平剛想繼續探查炸彈的構造,所乘坐的纜車包廂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下麵也傳來了一聲巨響,原先還在緩慢轉動的摩天輪停了下來。
鬆田陣平抓住了身邊的欄杆,穩住了身形,正好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摩西摩西?鬆田警官,你還好嗎?”
“還好,不過……”鬆田陣平的視線掃過那個炸彈,在角落的一個黑色裝置上停留了一會,那個裝置的尾部還閃爍著微弱的燈光,像是信號發射器。
鬆田陣平眯了眯眼睛,原本準備說出的話也改了口,“不過,有點麻煩了。”
“剛剛那場震動,啟動了一個很不得了的開關。”鬆田陣平看到炸彈裡原本的裝置,張口就來,“水銀貢柱……嘖,看來犯人真的很想要我死,那裡麵的小球稍微動一下都會滾動,一旦碰到那根線的話,大概就會boom的一下——把我也給炸成煙花了吧?”
因為炸彈已經被拆了,鬆田陣平的口吻更加輕鬆,甚至都和佐藤開起了玩笑,“接下來你們可不要輕易動摩天輪了,不然我可真的就要完蛋了。”
“如果你們不想看到我成為肉醬的話?”
“誒?但是,”佐藤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爆炸,也隻剩下五分鐘了,鬆田君你真的可以拆完嗎?”
“唔……”鬆田陣平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抽出來一根叼在嘴裡,沒有點火就這麼咬著,含糊不清的回答到:“這麼簡單的炸彈,我三分鐘就可以拆完……嗯?”
鬆田陣平眉頭一挑,看見炸彈的顯示屏突然又亮了起來,預感到了什麼,果然接下來就跳出一行字,鬆田陣平哂笑一聲,這麼多年了,手段也不知道換一個。
不過就算多麼不屑,多麼憤怒,鬆田陣平還是配合著犯人的舉動將那句話念了出來。
做戲也要做完整不是嗎?
“這位警官真是勇氣可嘉,我實在不得不讚美你的這份勇氣,我會暗示你另外一個比這更大的煙花在哪裡,爆炸前三秒,你就會看到我的提示,先預祝你成功過。”
“誒?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佐藤心中暗道不好。
“嘛,犯人發來的挑釁消息……”鬆田陣平語氣輕鬆,“看來我要是拆除了炸彈,就沒有辦法看到他的這個提示了,那家夥還真是,四年前用這個手段,四年後還用這手段……真的覺得我會相信嗎?”
更彆說現在炸彈已經被拆除了。
不過拆除炸彈的這個人還真是有趣,竟然將炸彈的顯示屏電源重新接了另一條線,也就是說這個顯示屏和炸彈的啟動裝置不再關聯,隻是單獨提供電源……再加上那個沒有被破壞的竊聽器,兩個使用同一個電源在單獨供電,讓那個犯人無法發現炸彈已經被拆除了。
費儘心思,隻是為了先他一步把炸彈拆了,這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鬆田陣平對著那竊聽器,還想嘲諷幾句,就看見顯示屏上再次跳出來一行字。
“真遺憾,如此淺顯的手段無法將這位警官留在這裡了,那麼,換一個籌碼如何?在爆炸前的三秒,我會告訴你當年明日之星隕落的真相,鬆田警官,你想要知道嗎?那位明日之星隕落的時候可真漂亮,就像是天使一樣,我可是念念不忘啊。”
“不過,我已經有了新的天使了,那顆已經隕落的星星就暫且還給你吧,想要嗎?是與否,在於你,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他沉下臉看上去就像是黑手黨的打手一般,嚇人得很,好在整個72號纜車包廂就他一個人,不會嚇到其他的人。
“鬆田警官?鬆田警官你那邊發生了什麼嗎?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快回答我!”手機裡是佐藤喋喋不休的嚷嚷,吵得叫人心煩意亂。
鬆田陣平看上去很平靜,但他的眼中已經醞釀起了暴風雨般的凶狠,“嘖,新的天使……”
看樣子又有受害人被綁架了,真是個瘋子。
還有那個所謂的真相……嗎?
“你回答我一下,鬆田警官!”
“聽見了聽見了。”鬆田陣平重新拿起電話,“我已經知道了下一個爆炸地點了。”
“什麼?”
“那封傳真不是寫了戰友的項上人頭嗎?圓桌武士存在於中世紀的歐洲,那個時候的騎士多半都會戴刻有十字圖案的頭盔,這你應該知道了吧?”
“你是說——醫院?!”
“啊,沒錯,就是醫院。”鬆田陣平換了一隻手拿著手機,“剛剛犯人又發了一串消息過來,說什麼他又找到了一個天使……嘖,應該臨時起意又綁架了一個人質,你注意一下現場,我想那個犯人應該就在現場的某個角落,像隻老鼠一樣注視著這邊吧。”
“還有一個民眾被綁架了?!”佐藤聽聞臉色一變,“等等,我馬上去查!”
鬆田低頭,從摩天輪車廂的玻璃窗往下看,底下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遇到這種危險事件,不趕快去避難還停留在附近看熱鬨。“不過想要在那麼多人裡找到犯人,有你忙的了,行了,你去找吧,等我知道了下一處炸彈的地點後,再聯係你。”
“什麼啊?你要怎麼知道下一個炸彈地點?”佐藤有點著急,“喂,鬆田君,你彆嚇我!”
“當然是等到最後三秒鐘……好了,我手機快沒電了,你趕快去找吧,拜。”說著鬆田陣平就掛斷了電話,對著手機那頭的佐藤美和子無聲地說了一句抱歉。
雖然已經知道了是米花中央醫院,不過犯人這麼警惕地在炸彈上安裝了竊聽器,鬆田陣平也隻能暫時先騙一騙處在下麵的同事了。
他的那些同事演技可沒有多好,萬一知道了真相,被犯人察覺到了怎麼辦?
那個犯人還真就是陰溝裡的老鼠,惡心又警惕,風吹草動就會把他嚇跑。
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想要抓住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況且對方還綁架了一個人質,不能讓對方提前察覺到選擇撕票……還有那真相。
嘖。
鬆田陣平咬著煙嘴,手快速地打了一些字發給萩原研二,再得到對方的回複後,放鬆了下來。
米花中央醫院的炸彈也拆除完畢了。
提前留下紙條的那家夥,到底是誰呢?他倒是陰差陽錯地受到了對方的一個恩惠,如果不是那人提前拆了炸彈,又把下一個炸彈地點留下,鬆田陣平說不定真的會選擇等到最後三秒去看那個地址。
即使他已經大致地猜到了是醫院,身為警察的責任,也會讓他選擇繼續看下去。
當然不會就這麼選擇去死,要是有機會的話,誰又願意去死呢?
死亡……可是會給生者帶來,很深刻很深刻的記憶啊。
鬆田陣平靠在了纜車的車廂鐵皮壁上,透過小小的玻璃窗,看向蔚藍的天空。
你這家夥……錯過了我這麼多次的生日,感到抱歉的話,就好好保佑那個倒黴人質不要被撕票吧。
Asu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