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蘭波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還能心大的回房間睡大覺。她挨著學號查點人頭,確定每個學生都待在宿舍和朋友們在一起,最後把落單的那個安排進了自己房間。

二十三個人嘛,總有個一獨自居住,平日裡倒沒什麼,這種敏感時刻總要更加小心些。

“你隻管睡你的,我就在這兒。”

她身上的浴衣早就換回常服,看著學生自行整理被褥,走到門邊坐下。

借著隱蔽的角度,她戳破拉門和紙弄出個不顯眼的小孔以供觀察。等學生呼吸平穩陷入睡眠,淡金色一閃人影消失,蘭波重新出現時就坐在庭院喬木中最茂盛的樹冠裡。白天從外麵尚且不一定能看清,晚上更不會有誰發現這裡躲了人。

某種意義上同樣擅長製造凶案並且在處理現場上更有心得的教授小姐相當有耐心——一個很可能看到自己犯罪細節的人明天一早就要離開,離開箱根回到東京後極難再次靠近,說不定她哪一天想起什麼,然後警察就會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抓到自己……所以,這一夜就是最佳動手時機,如果凶手不是個天真善良的傻瓜的話。

當然,如果他真正擁有“天真”“善良”這兩種屬性,大概也不會在短短數日之內連殺兩人。

一等就是幾個小時,不過好獵手從來不會缺乏守在陷阱旁邊的耐心。

黎明時分,她的獵物出現了,出乎意料的是另一道人影也在房間裡等了一夜,此刻正站在陰影中把玩手裡的柳葉刀。

所以……森先生您真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地下黑醫嗎?

既然追求者想要努力表現,蘭波小姐表示自己並不吝於施舍機會,亞空間淡金色的光芒閃過,她重新出現在宿舍臥室內。

空間中彌漫著迷幻劑的味道,學生已經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確認這點藥量並不會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傷害,蘭波悄悄鑽進昨晚抖開裝樣子的被褥中去。

拉門被從外麵悄悄拉開,進來的人踩在榻榻米上沒有發出任何動靜,蘭波躺在被子裡假裝沒聽見纖維之間細碎的擠壓聲。

“抱歉,麻煩您……”雖然無冤無仇,誰叫您可能看到了什麼呢……麻煩您去死吧。

潮濕的麻質厚實布料襲上口鼻,蘭波屏住呼吸,心中鎮定讀秒。十秒鐘後她聽到鈍器砸在骨頭上的聲音,捂著自己的人鬆手倒地。

緊接著一聲慘嚎響徹黎明,整個宿舍裡但凡還有口氣兒的都被吵醒。

由於已經發生兩起命案,管理員們一個比一個神經緊繃。尖叫響起他們顧不得其他起身就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趕去。

遠遠就見朦朧月色下似乎是蘭波教授所住的房間拉門被拉開一角,白色身影隱約可見——難道是新的犧牲品出現了?

等他們握緊防爆工具奔過去一看……疑似凶手的人在倒是在,不過不是那道白色身影。那是蘭波小姐的相親對象,這個穿著醫師外套的男人手裡握著把柳葉小刀,地上倒著在這裡已經工作了快十年的園丁,榻榻米上的血跡有點嚇人,旁邊還扔著塊個頭不小的鵝卵石。

大概是這位醫生半夜發現不妥急忙奔出來打算“英雄救美”,唯一的問題是他好像做得有點過了頭。

眾人看看醫生手裡的手術刀,又看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園丁……

……到底誰才是惡人?

然後,蘭波小姐和森先生一起再次雙雙進了箱根地方警局。

……

——“老朽能理解年輕人一時心急難免下手沒有分寸的魯莽……”問題是這種魯莽屬性放在你身上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原本覺得自己不需要再進局子保釋弟子的夏目老先生絕望的看著麵前排排坐看上去一個比一個乖巧的兩隻,深深吐了口氣。

自家的無賴,終究還是帶壞了彆人家的好孩子……

“好了,阿蒂拉做完筆錄和你的學生們先回東京都,剩下的事交給老朽和這個孽障解決。嚇到了吧?沒事沒事,凶手已經被抓到,今後小心一點就是,不怕了。”

夏目漱石就像哄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那樣對蘭波輕聲細語,轉頭再看弟子立刻粗聲粗氣:“你自己去跟警官們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防衛過當的問題!”

你要是想偽裝,那就偽裝得像一點,明明可以一擊使凶手失去行動能力,非得畫蛇添足再多折磨對方一下,這不是自找麻煩?!彆人有可能失手,你一個開黑診所的跟我說你一時情急失手……你是看不起自己前高級軍醫的背景還是看不起橫濱的食物鏈?

演的也太過用力了!

“啊……是個男人看到戀慕的女士即將遭遇不幸都不會很冷靜吧?”

不疼不癢的森歐外摳摳臉頰,突然覺得這個形象不大好才把手收回去塞進外套口袋:“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難得找到蘭波小姐這樣優秀的結婚對象,不想失去她的心情,相信警官們一定能夠理解!”

從頭到尾鎮定得過了頭的蘭波此刻突然“噗嗤”笑出聲:“好啊!”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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