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囚她 休屠城 6099 字 4個月前

雲綺滿意的點點頭,下桌自去玩耍,桌上唯有兩人,甜釀旋即也站起身跟著雲綺要走,袖子拂過桌麵,聽見他說:“妹妹身上還沾著丁香花的香氣,頭發還半濕著,是晨起沐浴了麼?”

她僵住,抬眼看了看他,神色溫柔,光風霽月的磊落,警惕的抿住唇不說話。

“妹妹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天氣漸涼,早上風冷,要仔細把頭發擦乾再出門。”他笑笑,“不然容易見風頭疼。”

“謝謝大哥哥提醒。”

兩人站在淩霄花架下說話,不遠處就是玩耍的喜哥兒,禪房裡還有施老夫人念經的聲音,施少連道:“人都有親疏遠近之分,親兄妹也不例外。雲綺自小性子急,說話衝,喜哥兒年紀還小,還不懂事,弟妹幾人中,我最喜歡二妹妹,予取予求都可,妹妹可知為何?”

她一聲不響看著他。

“我喜歡二妹妹的柔順乖巧,溫柔小意。偶爾一點點小小淘氣,也覺分外可愛。”他微笑,“但不許妹妹太調皮,不然我可會生氣。”

甜釀愣了愣:“哥哥昨夜裡生氣了嗎?”

施少連淡然微笑:“有一點。”

她覺得窒息,悶悶的說不出話來,待問又不敢戳破,隻得道:“妹妹愚笨,要如何做才不惹哥哥生氣。”

他牽了牽淩霄花柔軟的枝蔓,撚著手裡給她看那翠綠的葉,隻說:“柔順乖巧便無妨。”

而後翩翩然遠去。

甜釀看著那架淩霄花,悶悶站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又說觀心街的張家,中秋那日本該闔家熱鬨的日子,杜若將屋內陳設摔了個七七八八,落了滿地的碎瓷碎瓦,隻鬨著要回娘家,張優遁出家門不知去了何處廝混,張夫人勸的口乾舌燥,最後落的頭疼躺在床上,這一頓中秋家宴吃的冷冷清清。

次日張夫人早早打發幼子張圓回書院念書,又讓家中小廝去尋張優,知道自己勸不動杜若,索性叮囑大兒媳張蘭,到杜若屋裡相勸。

屋子裡的屏扇花瓶器皿無一個是好的,俱摔的零零落落,杜若蠟黃著一張臉,也不聽張蘭勸,隻說:“大嫂若還念著我們往日的情誼,就替我尋個人牙子來,先把臘梅賣了,再請我娘家人上門,把我接回家去住。”

張蘭道:“夫妻吵鬨常有的事兒,小打小鬨的也就過了,等晚上優哥兒回來,讓他在母親麵前,好好給你磕個頭陪個不是,臘梅是你帶來的丫頭,何你素日也心疼她,打罵幾句就夠了,何必若的如此。”

杜若冷笑:“他成日花天酒地不著家我不管,臘梅是我的娘家丫頭,一聲不響就睡了,這兩人何曾把我放在眼裡,又不知是外頭哪個肮臟行貨子的小衣繡鞋,都藏在臘梅屋內,兩人都瞞著我不說,還涎著臉跟我說不過是逢場作戲,這不要臉的東西,白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

張蘭也聽得麵紅耳赤,半晌道:“自古男人都如此,我們做女子的生來命苦,一生拘於內室不得施展。但你也聽我一句勸,自古夫妻同根同命,妻賢夫自良,你平素多拘著勸著他,他自然體諒你的好,不令你傷心,若是成日這樣打打鬨鬨,他惱了,在外頭鬨得豈不是更凶。”

杜若重重哼了一聲:“大嫂向來想的大方,可又有什麼好結果不成。憑什麼女子就要忍氣吞聲,讓男人在外逍遙自在,男人女人都是人,他負我,還要我容他,做他的黃粱美夢去吧。”

張蘭也是受婆母所托來說和,沒想惹了一鼻子灰,也隻得道:“罷、罷,你非要這樣想,我也無話可說。”甩手就回了正屋,讓婢女回稟張夫人,閉門在自己屋內做針線。

張夫人對這二兒媳的性子亦是犯難,在床上躺了片刻,聽得婢女道杜若出門領了個牙婆回來,正拖著臘梅要趕出去,掙紮著起來,見臘梅嗚嗚跪在地上向杜若求饒。

張夫人也急了:“你這回把她趕走,讓她後頭可怎麼活。”

“這是我的丫鬟,是死是活都任憑我的意思,何時由得婆家人過問了。”杜若收了牙婆銀子,轉身閉門回屋,沒多久,牙婆又領了幾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來,杜若挑了個誠懇老實的,取名叫杜鵑,收在自己屋內。

晚間張優回來,聽得臘梅被發賣出去,怒不可斥,衝到杜若屋內指著她大罵:“你這個黑心腸的潑婦...”

杜若正教著新收的小丫鬟收拾屋內,聽見他開腔罵人,冷眼橫飛,直勾勾砸過去一個燭台,聽得唉喲一聲,張優捂著額頭跳腳:“杜若!你還敢謀害親夫!”

“把腳收回去。” 杜若冷笑道,”你可瞧好了,我這屋子,往後就是你的禁地,你若敢踏進一步,我就砸你一次。”

“我...我要休了你...”張優在門檻外連連頓腳,麵色通紅,“我不過是睡了你的陪嫁丫頭,那本就是陪房,又何錯之有,倒是你,心眼狹隘,目中無人,心狠手辣,毫無婦德。”

她哼笑:“我倒巴不得你休呢,你敢麼?你們張家自詡清華讀書之家,隻娶妻不納妾,最要骨氣麵子,你去跟你爹娘說,你要休妻,你看看他們應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