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囚她 休屠城 7785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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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看著兩人之間暗流湧動, 已經看怕了,難免有點瑟瑟發抖,勸甜釀回艙室:“娘子, 風太大,我們回船艙坐。”

甜釀目光複在柳林裡逡巡一圈, 終是落寞歎氣, 默然隨著婢子們回了內艙。

不遠處的男人已經鎮定下來,臉上的陰鷙神色不過一閃而逝,隻是俊顏緊繃, 一雙單薄的丹鳳眼盯著江麵, 眸光和江浪翻滾在一起。

他悉心養出的女人被人覬覦, 此恨心頭難瀉,如何能輕易放過, 勢要曲家家宅難寧, 受儘打壓和排擠, 難能再喘一口氣。

船艙裡煮起了茶, 是白毫銀針,茶香清淡,茶氣氤氳, 給昏暗的艙室都添了幾分暖意。

施少連回到船艙內,神色也完全平靜下來, 見婢子煮茶,甜釀素手調盞,暖香馨室,一片祥和之景,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斂眉不語。

輕舟滿帆, 船速暢快,出了江都界就是瓜洲,在鎮江界入長江,逆水直至金陵,不過三四日的水程,於甜釀而言,這水路的記憶不算好,隻用一副冷清麵容對著屋內人。

兩人都不說話,船艙不必榴園廣闊,又無消遣,氣氛就有些凝澀,兩人不聲不響用過夜飯,婢子們見施少連揮手要退,都小心翼翼地鬆了口氣。

夜裡到了瓜洲,風浪平緩些,兩人都是睡意全無,施少連俯身過來索要,甜釀心情鬱鬱,不耐煩應承他,擰著身體推了他一把,正推在他肩頭的咬傷處。

她手頓住,默默收回來,施少連沉著臉盯著她,冷冷嗤了一聲,把她徑直摁倒在枕上,肩頭敷著藥膏不便動作,更加無心伺候她,直接在身上用了玉膏,手段卻有些詭譎,將整幅床架晃得吱嘎作響,整間屋子的響聲把旁的聲音都掩住。

他心頭陰鬱之至,自己不痛快,難免給她添堵難受,甜釀不知忍了多久,最後忍無可忍,往上躲:“你...夠了!”

“夠了?”他摁著她纖弱肩膀,皺眉,語氣滿是不耐,“哪裡能夠?”

“非要鬨得人儘皆知,把旁人都吵起來?”甜釀皺眉,滿臉緋紅,用力推他,“左右都是人。”

“男歡女愛,陰陽相/交,這不是正常麼?”施少連沉聲冷哼,“吵了又如何?我的船,誰敢說半個不字。”

他不管不顧,想起今日船畔情景,見她垂眼顫睫,神色忍耐,怨恨道:“現在知羞了?跟彆的男人在客船上放蕩的時候,怎麼不知羞?”

甜釀聞言,呼吸一窒,身體僵硬,掙脫出來,杏眼盯著他,秀眉倒豎,麵色青白。

昏暗燭光下他的麵容忽明忽暗,像被微弱的燭火凝住,幽深的眼神也幾要凝住,眼裡含著一絲詭豔:“聽著清楚得很。”

她腦子裡轟的一聲,耳裡一片擁堵,羞惱滅頂,麵皮幾要被羞意漲破,緊緊裹著自己:“你...你....”

那一瞬亦是興致敗儘,施少連披衣下床來斟茶,一杯冷儘苦茶灌入肚腹,撐在床沿,看著她的麵龐,勾起薄唇,輕蔑嗤笑一聲。

她眼中羞□□滴,在他的目光下無所遁形,裹緊衣裳,咬牙懟他:“夫妻敦倫,天經地義,他是我丈夫,當然不知羞。”

“夫妻敦倫,天經地義。”他心頭更冷,睨眼嘲諷她,“以前和我苟且偷歡,床榻桌凳,秋千涼亭,荷塘樹下,佛寺旅舍,也沒見你羞過,你不照樣呻/吟媚叫,沉浸其中麼?你那時怎麼不知羞?嗯...夫妻敦倫,天經地義?這話你也配說?”

她麵皮蒼白,眼裡有微怒,自顧自下床要走。

“這就聽不得了?想躲哪兒去?”施少連挑眉,攥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是誰拉著我在人後親嘴咂舌的?是誰喝醉了解衣裳引誘我?是誰纏著我的腰不許出去?和新婚丈夫洞房花燭,有沒有想起以前和自己兄長在人眼皮子底下打情罵俏,顛鸞倒鳳的情景?”

“閉嘴。”

甜釀聽他言語,心頭如同針刺,掙紮甩脫他的桎梏,語氣僵硬:“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和丈夫怎麼能一樣。”

施少連死死掐著她的手,睇著她,一字一句道:“逢、場、作、戲?”

“就是逢場做戲,你蓄妓納妾,不也多見逢場作戲的場麵麼。”她擰著脖頸在他麵前,目光灼灼看著他,語氣淡漠,“裡裡外外那麼多雙眼睛,你囑咐了多少人盯著我?不讓你卸下心防,放心放手,我怎麼跑的開?”

他心頭翻滾起戾氣,伸手,五指摸住她的纖細脖頸,眯著寒光森然的眼,厲聲道:“你知不知道和我逢場作戲的女人,都是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我當然知道什麼下場。”她倔強扭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睃著他,壓根不懼他手掌的威脅,“我知道你喜歡慢慢折磨人,喜歡冷眼看人掙紮,喜歡看人慢慢咽氣,你不殺人,卻能把人逼死。彆說是女人,你不對付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無非就是像紫蘇那樣生不如死?藍可俊那樣死有餘辜?還是像我這樣被人拋棄,以色侍人來換生活?”

“對了,還有像曲池那樣狼狽不堪,混沌度日?”

“你該感激我的手下留情。”他咬牙冷笑,“今日見了他那副模樣,心疼了?心不在焉,連我都不能碰?”

“對,我心疼,心疼得說不出話來。”她也對他冷笑,“我這會在床上還對他念念不忘,還記得他的好。”

他聽她紅唇裡輕輕巧巧吐出的一字一句,字字戳心,針針見血,心頭恨意翻滾,真恨不得掐死她,讓她永遠不得出口傷人,眼神冰冷盯死她,胸膛起伏,攥著她纖細的脖頸慢慢施力,又見她仰頭盯著自己,清清淩淩一雙眼,目光雪雪,直勾勾地盯著他。

橫眉冷對,咬牙切齒,終是舍不得傷她半分,將人一把甩推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