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2 / 2)

囚她 休屠城 7081 字 4個月前

下頜微痛,被她長長的指甲刮去兩道油皮,沁出一點血絲來。

施少連臉色冷下來。看甜釀臉色漲得通紅,一雙漂亮的眼裡是勃然怒意。

“你好端端的發什麼瘋?”他聲音發冷,臉色不悅,揩去頜沿的血珠,“我不過提一句曲池,你就怒成這樣。”

她光腳從床上跳下來,眼裡全是紅絲,衝著他尖叫:“我早就瘋了,早就被你逼瘋了。”

“不要你管,我就算是痛死也不要你管。”她重重跺腳,目光盈盈,咬牙,衝他大喊,“你就儘管折磨我就好,最好把我折磨到死,才解你心頭之恨。”

她急急披衣裳,披頭散發,光著腳往外跑,施少連目光沉沉看著她,胸膛起伏,咬牙壓抑心中怒意:“去哪?”

門“砰”地被推開,又被重重摔著闔上,他真恨不得掐死她,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鬼東西,或是讓她永遠不開口說話,讓她雙腳跑不開躲不掉,他說什麼做什麼都能聽著受著。

樓裡一直有人守著,看守的龜奴看著施少連臉色陰沉出來,臉上兩條明顯是指甲劃出的傷痕,語氣冰冷:“她人呢?”

她去了戲樓看戲,這已經是半夜,男人女人多半回屋去尋歡作樂,隻有三三兩兩摟著花娘喝醉買醉的人在放聲大笑,這屋子富麗堂皇又濃香醉人,到處是糜爛到死的氣息,戲樓已經冷冷清清,滿地的果殼瓜屑酒壇子,琵琶箜篌管弦都還未收拾起來,舞伎桃紅的披帛掛在椅上,不知誰遺失的一隻鎏金花釵,掉落在潑灑在地上的酒水裡,釵頭的絹花已經汙臟,釵身倒是金燦燦明晃晃,閃得人眼花繚亂。

她光著足,連襪都未著,火龍還沒熄,踩在地上是暖融融的,桌上有喝了一半的的酒壇,她抱在懷裡,漫無目的走在戲樓裡,皮影戲的影人還未收拾,就擱在台麵上,她挑了張高椅,在上頭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細細抿了一口,是北地的葡萄酒,醇香溫厚,撿起桌上的影人,捏著簽子抵著白紗上。

那影人笨拙的揮舞著手足,她也像它,一直身不由己被支配,兒時輾轉在各處寄住,為了不餓肚子不挨打吃過很多苦,雖然很多苦痛她已不記得,卻永遠鐫刻在骨子裡,後來為了得到更好的東西,一直虛情假意討好於人,等到自己有意識想要掙脫出來,卻又被迫受製承受更多她不想承受的東西。

她得到或失去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甘願或不甘願,要或者不要,自己總要做一次主。

施少連看著她孤零零的背影,在她身邊坐下。

她生得貌美,眼如點漆,膚若凝脂,素容恬淡,笑顏嫵媚,他偏愛這樣的美貌,自然也是見色起意。

但為什麼一直非她不可,為什麼被她欺騙舍棄還要從彆人手中奪過來?

還是那時候,兩個人都心懷不軌,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看著她在暗中摸索,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如果這世上有另一種如果,他們興許都會成為不一樣的人,興許她也會成為他的妻子,門當戶對,家長裡短的那種。

施少連看她磕磕巴巴擺動著手中的木簽,那白紗上的小人也磕磕巴巴學著走路,抬動雙臂,左顧右盼。

兩人都坐在高椅上,背影成雙,一聲不吭,專注看著小小的影人。

滴漏噠噠噠響起,時辰真的很晚了,她本就是疲憊歡愛後跑出來的,全憑著一口酒意和滿腔氣性在這玩耍。

他把她打橫從椅上抱起,她自然環住他的脖頸,臉枕在他肩頭,沉默著被他抱上樓去睡覺,纖細的足尖在羅裙內晃蕩。

施少連打了一盆水來,讓她坐在床頭,屈膝半跪在地上把她的雙腳浸入盆中,握住柔軟的足彎用布巾慢慢擦洗。

她把雙臂擱在膝頭,默默看著他。

用的是珍珠粉混的香皂,甜釀往後縮了縮,他抬頭看她,挑起了眉尖。

她半偏著頭,目光落在一旁,嘟囔:“這是洗臉用的。”

他又換了一塊梔子花皂來,輕輕在盆內搓揉,用布巾把嫩足拭乾,自己低頭在盆內淨手。

甜釀垂眼坐著。

他也脫衣上床來,見她坐著不動,把她推倒在枕褥間。

他低著頭,從她白嫩的足尖開始吻起,舌尖酥酥癢癢拂過足心,漸漸遊離而上,最後回到她的臉龐上,看見她盈盈的眼,漂亮緋色的菱唇,低下了頭。

甜釀伸臂擋住自己麵孔,隔開他的吻。

她聲音輕顫,語氣低落:“我屈服了...我早就屈服了...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他也不強求,貼著她的額頭親了親,輕聲道:“睡吧。”

那吻是溫熱微潤的,觸感綿延,像貼在她額頭一般。

她心頭猛然一顫。

作者有話要說:的確有點慢熱,建議大家屯一屯吧,這個月底正文肯定能完結(bushi),攢在一起看可能觀感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