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好多血。”
“身上全濕透了。”
薑硯和周袁對峙,六芒陣法內, 薛峰幾人緩緩醒來。現在鮮血已經止住,不痛不癢。但是用手一摸,還是十分猙獰。
“小薑,你怎麼?”眾人擦了擦血, 這才留意現場環境。此時薑硯穿著一件藏青陰陽道袍, 背光站在門口,從他們這個方向看, 極有氣質。
眾人暈暈乎乎, 薑硯是什麼時候換衣服的?
“周道長, 紅點又多了……”眾人回神, 接著捋起袖子, 現在胳膊上紅點密布。彆說減輕,看的比前天還要嚴重。
“這需要問薑先生。”周袁神色陰沉, 自己布局三月, 沒想到臨近關頭, 被一個毛頭小子破壞。
“薛峰,我需要一個解釋。”這時鄭鳳霞和柴明德也反應過來, 今天是亮亮的周年忌,和周袁相比, 兩人更加氣憤。
“這……”薛峰搞不清狀況。他解釋什麼?
“周道長, 還能不能繼續施法?”鄭鳳霞瞪了薛峰一眼, 有些不甘的轉向周袁。她隻想見亮亮。
“申時還有一次。”周袁沉著開口。要是申時再失敗, 一切都會付諸東流。
“小薑,這是怎麼回事?”眾人繼續暈乎。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怎麼跟喝斷片一樣了?
就這樣,薑硯成為眾人焦點。在這矚目中,薑硯擦了擦手機,接著放進腰包。薑硯放手機的動作極慢極緩,周袁直接怒了。這是□□的挑釁!
薑硯沒理他,道袍是周袁做法時換的,當時三人注意力全在六芒陣上,沒有留意門口。周袁施展的是損人利己的邪術,大薑風水有記載,要不是白燭滅了一半,他還真反應不過來……
“奪運改命,這是你們鳳山協會道術?”周袁正準備發飆,隻聽薑硯緩緩開口。周袁愣了一下。這是薑硯第二次提奪運改命,他開始以為胡亂開口,現在來看,明顯的話裡有話。
周袁臉色陰晴不定。他施展的確實是奪運改命。這不是機密道術,但隻有真正的圈內人明白,薑硯是從哪看出來的?
心中有了計較後,周袁轉向柴明德。
“請你出去。”柴明德明白周袁的意思。要不是薛峰幾人在場,自己非動手不可,他現在已經非常克製了。
“柴老板……”薛峰不知事情經過,條件反射的準備解釋。
“薛總,這是柴家彆墅。”柴明德冷哼。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麵子裡子。其他人麵麵相覷,他們不了解事情經過,不好勸說。
“柴老板,你要招魂陰靈嗎?”就在這對峙中,薑硯上前。
眾人:陰靈是什麼?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還未待眾人反應,薑硯雙手打決。涼風吹過,舞蹈室的窗戶微動。緊接著,六芒陣中央,一個身影緩緩成型,這是一個消瘦少年。少年身著戲服,眼神迷茫。
“亮亮!”少年出現,鄭鳳霞第一時間撲了過去,隻是和剛才一樣,她依舊撲空。
“柴亮亮……不是去年病死了?”
“我天……”
在柴亮亮出現的同時,六人一愣。現在是港城恐怖片現場啊。六人雖是老白甜。但明清彆墅,民國旗袍,柴亮亮魂魄……到了現在,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薑大師,奪運改命是什麼?”薛峰轉向薑硯。他的稱呼也從‘外甥’變成了‘薑大師’,隻是現場氣氛緊張,眾人沒有注意。
“自然是將幾位的氣運剝奪。至於結果……終身潦倒,淒慘無依,疾病纏身。”薑硯簡單解釋。六人臉色瞬間蒼白。
“柴老板,我們認識這多年,沒得罪你吧?”老王性子急,柴明德彆墅太過古怪,再加上自己對薑硯印象好,老王第一時間站到薑硯這邊。
其餘四人猶豫後,同樣戰隊薑硯。其實第一天做法,眾人就有過懷疑,但他們和柴明德認識十幾年,科學主義慣了。沒往其他方麵想。現在……終身潦倒,沒淒慘無依,疾病纏身。柴明德真狠!
薛峰六人狠狠瞪了眼柴明德,雙方涇渭分明。
“周道長,不是借運招魂?”柴明德也愣了一下。借運還魂怎麼變成了奪運改命。
“當然是借運還魂。”周袁嘴角抽了抽,柴明德這麼一說,明顯承認自己有貓膩。
“柴明德,你什麼意思?”眾人反應過來,語氣咬牙切齒。這一切都是柴明德策劃,真狠!
柴明德手心起汗,說不出話來。
“亮亮!”眾人在這對峙,鄭鳳霞大喊一聲。眾人轉身,此時柴亮亮想要逃離,但現場銅鏡太多,每當柴亮亮靠近銅鏡時,身上都會黯淡三分。他進不得,退不得,沒法離開舞蹈室。
“求你,求你放我離開。”
柴亮亮又撞了幾麵銅鏡,再一次無果後,飄向薑硯。薛峰六人連退三米。他們之前見過柴亮亮,有不少人小時候還抱過,但那是活人狀態。現在一個陰靈飄來飄去的,太嚇人了。
“這裡禁錮了你,但也是你意識停留的地方。要是離開,將真正消失。”
薑硯緩緩開口。陰靈是生靈死後,周身怨氣,執念聚集在一塊,生成的特殊磁場。這些磁場以陰邪居多,但柴亮亮身上隻有陰氣沒有邪氣。用電影術語說,這是一隻‘好鬼’。
“我願意。”薑硯說完,柴亮亮毫不猶豫的答應。陰靈是執念化成,但他沒有執念,是人為禁錮的。
“為什走?現在活過來了,為什麼走!”柴亮亮說的果斷,鄭鳳霞接受不了。她生子養子十七年,無法接受這樣結果。
“亮亮,你能不能懂事點。”鄭鳳霞打起感情牌。
鄭鳳霞聲音不大,但柴亮亮打了個激靈。
“媽……你還記得我是怎麼死的嗎?”在意識到自己是靈魂狀態後,柴亮亮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