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鳳霞臉色瞬間慘白。
……
鄭鳳霞性格剛毅,做事有衝勁,是鎮江有名的女強人,柴亮亮是鄭鳳霞獨子,望子成龍,從小學起,柴亮亮就接受最嚴格的教育。柴亮亮性格懦弱,在鄭鳳霞的高壓下,不敢有半點差錯。
十七年,柴亮亮隻反抗過兩次。第一次,他想報考影視學院,被鄭鳳霞更改成經濟大學,整個反抗以失敗告終。第二次,柴亮亮喜歡戲服古玩,隻是未經同意,他的收藏被鄭鳳霞一把燒掉。
去年九月二十七,柴亮亮偷偷試穿新戲服,當時舞蹈室還是私人臥室,鄭鳳霞進來,看到戲服後,頓時炸了。
“你要是不丟掉,直接去死好了。”
當時鄭鳳霞有個紡織廠訂單,撂下狠話後,直接離開。在她看來,隻要自己堅決,柴亮亮都會像以往那樣乖巧聽話。鄭鳳霞交際到十點才回家,在進入臥室的那一刻,徹底傻眼。
房間裡布滿了焦炭味,柴亮亮燒炭自殺。柴亮亮確實聽話乖巧,到死也在聽話。鄭鳳霞好麵子,隻能對外公布心臟病猝死,他的死因隻有柴明德和幾個傭人知道。一年來,這件事一直折磨著她。
……
“你為什麼這麼脆弱。”短暫的回憶後,鄭鳳霞噙滿淚水。隻是一場普通的口角,為什麼要脆弱到自殺。
柴亮亮張了張口,最終無奈。這就是她的母親,永遠正確的母親。柴亮亮回想自己的十七年。考試必須雙一百,鞋子上不許有灰塵,交朋友必須報備……他一直按照鄭鳳霞的要求做事,隻是這樣的生活太累。他試著擁有自己的愛好,一切都是徒勞。
“我想離開。”柴亮亮轉向薑硯。陰靈狀態太難受,他隻想好好睡一覺。柴亮亮目光清澈。靜謐中,薑硯緩緩點頭。
薑硯掏出手機,向前兩步,找到銅鏡陣眼。
“砰——”手機輕輕敲下。
這是一個鎖魂陣法,雖然是招魂,但魂魄隻是奪運的中介。隻要奪運完成,魂魄最多存在一天,而且會在痛苦中消散。這是一個極為陰邪的陣法。
在手機敲下的那一刹那,四周銅鏡晃動,接著猛然碎裂。柴亮亮的身體像是失去束縛,越來越透明。
“亮亮……”鄭鳳霞反應過來,隻是抓不住兒子。
“你必須把陣法弄好,必須!”鄭鳳霞見阻止無果,轉向薑硯。亮亮不能消失的……
薑硯搖頭。
鄭鳳霞淚眼婆娑的看向魂魄。
“媽……我愛你。” 柴亮亮神色複雜,他愛鄭鳳霞,但也恨她。如果再有一次,自己不會燒炭,而是為自己活著。
柴亮亮如釋重負,三十秒後,魂魄消散。舞蹈室恢複如初。
“周袁呢?”
“麻蛋,真的是邪道士!”
眾人收回目光,此時周袁的位置空空如也。這是看情況不對,跑路了……事已至此,眾人明白過來,薑硯說的是真的,這是真正的道學大師啊!
“薑大師,真是太謝謝你了!”
“老薛,你是從哪請的高人?太厲害了。”
“薑大師,這陰邪紅點還能不能去除……”
眾人咒罵了幾句,接著圍住薑硯,今天的事情太玄乎,他們要好好消化。至於柴家,這兩天會秋後算賬的。
六人都是鎮江有頭有臉的人物,經過今天,薑硯要在鎮江紡織圈裡出名了。
幾人離開,十分鐘後,整個獨留柴明德和鄭鳳霞。此時鄭鳳霞呆坐在地上,柴明德煩躁點煙。
柴家在鎮江混不下去,亮亮消失,自己名聲臭了。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人盯緊了沒有?”煩躁中,柴明德撥打電話。他跟周袁的賬要好好算算。就算死,也要拉個陪葬的。
……
“幸虧走的快。這窮鄉僻壤,沒想到有高人……”
鎮江外環的寧安路上,周袁一邊騎電車,一邊小聲嘟囔。奪運改命需要引子,陣法,沒有邪氣的陰靈,資金協助。每一項都複雜無比。周袁走南闖本這麼多年,也才遇到柴明德一單。現在,嚴重的滑鐵盧。
“滴滴,滴——”周袁在這左思右想,電瓶車傳來兩道滴滴聲。他看了一下,這是電瓶車沒電了。
真是黴運到家!
鎮江是紡織廠地盤,周袁不敢開車,思索後,能把車子扔一旁,站在路邊打車。
不一會,一輛出租車停下。
“到不到……”
“砰!”
周袁剛想問到不到車站,三個黑衣大漢從車上下來,接著二話不說的將人塞進車裡。周袁掙紮看了眼,開車的正是柴家司機。
周袁臉色蒼白,他會一點道術,但不會防身。道術施展需要特定環境……周袁有預感,自己這次吃不了兜著走了。
……
“薑大師,你這住的習不習慣?用不用安排保姆?”周袁處於水深火熱中,薑硯這裡則是另一番場景。